序
藍色酒館?!寄秋
好模糊的字眼。
藍色……嗯,秋仔認識這個字,是秋仔最愛的天空色嘛!天清氣爽好風光,是睡懶覺的大好時光,誰都不許來吵。
ZZZ……
啊!是誰踹了秋仔一腳?
就是你、就是你,別想跑,「欺負」了善良、可愛又有菩薩心的秋仔,居然敢畏罪潛逃,祖宗八代沒背熟是不是,秋仔在此先問候一聲。
什麼酒館,酒是穿腸毒藥耶!沒瞧見電視上常告誡人家不要喝太多嗎?那些害人害己的酒鬼滿街跑,多少社會新聞叫人怵目驚心,死都不肯瞑目喔!
徐姊太可恨、太惡毒、太慘無人道了,居然逼迫純潔如白紙的秋仔入火坑,你不知道秋仔正等著阿扁總統頒張「純善似金」的獎牌嗎?嘉勵秋仔始終如一的秉善天性,模範公民。
酒?!秋仔嫌惡的擰起鼻頭,表示痛恨。
除了市售的汽泡香檳外,秋仔從不沾酒精含量超過百分之十的酒,乖寶寶的只喝可樂和汽水,絕不和傷身的壞酒為伍。
(不過曾被金小萱騙說冬天喝點酒能暖身,一時心志薄弱的買了瓶梅酒放著,至今已有兩、三年歲月了,那瓶梅酒還有三分之二冰在冰箱里沒人動。)
好吧!秋仔坦誠不喜歡酒這玩意,而且深深的認為它是害人物,能不踫盡量不踫,而且秋仔討厭人家在秋仔面前喝酒。(另一項討厭是抽煙。)
但是,
就是這個但是,秋仔的天忽然變成一片烏雲密布。
徐姊,你太疼愛秋仔了吧!這種打頭陣的好事可不可以換個人呀,秋仔滿心惶恐吶!很怕打雷閃電會不小心劈錯好人秋,集三千寵愛易招妒。
還有幫凶純,以後有「錢」途的事再打電話給貪財秋,沒什麼事就不用太勤快,秋仔一定會很樂意忘了你的存在,只要記得支票來就好,合約書不重要,秋仔不會一書兩賣的啦!秋仔太懶了,懶得上法院見青天老爺。
藍色酒館,嗚……秋仔寫得好哀怨,心中是憂郁的藍,請容秋仔哭三聲吧!
真是超難寫。
嗚!嗚!嗚!
幸好寫完了,再見。
楔子
那是一則故事。
一則用美麗圖片封印的故事,橫貼在滿布風景照的牆上,包圍在深藍色的森海里,一株株、一叢叢的林木中都有它的故事。
它在藍色酒館內,淡藍色的木頭板上刻著它的寂寞,像極了都會中寂寞的男男女女。
不怎麼起眼的巷道中,它悄悄的矗立著,不為無知的生命暗自守護一盞燈,由著白色貝殼串起的風鈴邀請都市叢林迷失的靈魂。
清一色的藍不是天空,那叫寂寞,由憂郁和孤寞組合而成。
路過的人偶爾一抬頭,總會訝異的含著微笑。
啊……藍色酒館要開幕了嗎?
一頭不長不短的發散著任憑飄亂,風輕揚著,笑容迷人的男子和路人打招呼,一張紅得顯目的單子在指間揚動。
看得出那是一張征人啟示,潦草的字跡尚能辨識,即使張貼的男子有著中西皆宜的臉孔,以及帶有濃濃外國口音的氅腳中文。
「請人?」
男子一回頭,猛然以為是位帥氣的男孩在問話,但他很快知道自己錯得徹底,溫爾的笑意溢滿他誠懇的眼,看來十分滿意目前的收獲。
「是的,我需要一位酒保。」
然後,他帶她進入酒館,請她為他調一杯酒,並問她對酒館有何期待。
「不由客人點酒,行嗎?」
「行。我們店里沒有Menu。」
一陣低沉的鋼琴聲由角落傳來,昏暗的燈光下但見一抹絕美背影忘我的彈著琴,絲毫不把兩人的交談听入耳中,沉浸在一人世界里,陪伴著藍調爵士樂。
「那是靳,酒館的鋼琴師,你可以叫他Narcissus」
「我是Hermit」
「隱者?!」他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千萬別叫我的中文名字。」她慵懶的神情中有著認真的堅持。
楞了一下,他隨即揚起眉微笑。「我是老板,幸會了。」
不久之後,有個不請自來的大學生自願來當工讀生,他搶走老板手中的托盤代為送餐,無視小學妹的真情告白,熱情得像顆小太陽。
他是蔚杰,T大的學生會長,大家都叫他James,酒館新任侍者。
風揚過,風鈴發出清脆的撞擊聲,像在訴說著一則則正在發生的故事,歡迎大家來歇歇腳,暢飲寂寞。
五個鮮明的大字映入瞳眸之中──
維也納森林
第一章
「老板,客人說今天的義大利牛排非常難吃,問你是不是手瘸,還是錯把番茄醬看成甜辣醬,他完全吃不出牛排的味道。」
一派悠哉的「大廚」不怒反笑地揚起和善面容,十分客氣的看了挑剔的客人一眼。
「我料理的是義大利牛柳炒面,和牛排一點關系也沒有。」
「喔!難怪我覺得今天的牛排賣相特差,而且小不啦嘰像誰偷吃了兩口,原來是牛柳呀!丙然小了點……」
嘟嘟嚷嚷的James鼻子一模,再度端出客人嫌得要命的義大利牛柳炒面,照樣利用不用菜單的便利欺壓顧客的腸胃。
隨興而起是維也納森林的特性,來買醉或尋找寂寞的客人沒有權利點菜、點酒,全憑里頭的人作主,沒人可以擁有特權。
來到這里的人們先是訝然一怔,繼而會心一笑地找著喜愛的角落落坐,品嘗屬于自己的快樂與憂傷。
華燈初上,不甚亮眼的招牌發出郁藍微光,不像在招攬客人反而有種遺世獨立的感覺,暗藏在小巷中似怕人瞧見,獨自散發它的頹廢氣息。
若非熟人帶路或是意外發現它的存在,鮮少人知道平凡無奇的巷弄之中還藏有一處紅塵天地,任憑紙醉金迷絕不阻攔。
不過酒館雖小卻天天高朋滿座,扣除放置鋼琴的平台和吧台外,放眼一瞧頂多三十坪左右,十幾張桌子以幾何圖形排列。
目前是如此,端看老板的興致如何,說不定過個兩、三天他又換了,弄個復古風情過過癮。
Kin是酒館的創始人,看似無害卻高深莫測,三十四、五歲左右,老是嘻皮笑臉的和員工打成一片,毫無老板的架子和威儀,跟個打雜的差不多,讓人樂于與他親近。
但是沒人走得進他的心,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風趣的外表隱藏著深不見底的自我,只有在打烊後才會稍微透露一、二。
「你說誰偷吃兩口,牛柳本來就長那個樣。」賣相差?真是不懂事的孩子。
「喝!表呀!」James趕快拍拍胸口壓壓驚,早晚被老板嚇掉半條命。
「我長得像鬼?」一張和藹可親的笑臉突地放大,輕拍他後背。
訕笑的James略微抱怨的說道︰「老板,你不要老是神出鬼沒的嚇人,好歹發出點聲音嘛!我年紀小禁不起嚇,呃……嘿!嘿!我是說老板玉樹臨風,如天人下凡,我等俗輩難望項背。」
你盡避高來高去好了,小小堡讀生哪敢多嘴,泰山崩于前仍不改色的泰然正在培養中。
人要懂得識時務,想他厚顏無恥的拗到侍者的工作,豈能開罪最崇拜的老板大人,當然要滿口涂蜜多說些好話,把偉大的老板捧到天上去,好顯出他的卑微和諂媚。
開口一張嘴,眉眼上喜色,不張羅張羅怎好招呼客人,他就是喜歡酒館給人回家的熟絡感,所以死也要纏著不放,讓維也納森林變得更明亮。
嘿呼!他可是酒館的活招牌之一喔!瞧瞧他的笑臉多討喜,讓墮落的夜晚也有陽光。
「James,你的背濕了。」他還天人下凡呢!閉著彎咒他早日升天「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