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椒紗牛肉,嗯!我會盡量別記得太牢。」一抹笑意輕染上他沉寂的眼。
哭喪著瞼的上官青青輕扯他的手。「拜托你啦!千萬不要用這一招,我們家的酷會受不了。」
他將她拉近輕吻她一下。「放心,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有這麼好用的招式他豈會置而不用,感謝她的說溜嘴幫他一回。
「你……你怎麼又……吻我……」太隨便了,她可不是開放的西方人。
「我想吻你就吻你,你不能……」拒絕。
他話才說到一半,尖銳的驚叫聲地從樓上傳來,淒厲得有如發生人間慘劇,讓听聞此聲的人為之一栗,害怕又想去看看發生什麼事。
唯獨上官青青下受影響地收拾起碗盤,沒有當客人的自覺性習慣的打理起家務。
若非歐陽閻天的阻止和下人的勤快,恐怕她會順手擦擦桌子,並把地上的咖啡污漬給拖乾淨。
「你不好奇上面發生了什麼事?」她太鎮定了,或者說司空見慣。
聳了聳肩,她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我……」
沒來得及開口,一位女佣慌亂的跑下來,臉色發白地說不出話,全身直顫著。
而後另一個膽子較大的下人也扶著樓梯走下來,眼神驚惶卻不致啞口無語,看得出他也受到驚嚇,只是他是男人不能顯出怯弱。
「說。」歐陽逆天不相信一個孩子能搞出什麼名堂。
「閣……閣樓滿……滿……滿是蟑娜、老鼠的……尸體……沒……沒一只完好……無缺,全都支離……破碎……」
第四章
這是怎麼回事?沒有一只蟲蟻鼠輩是完整的,全被殘忍的肢解,令人慘不忍睹。
一個七歲大的孩子真有此能耐嗎?未免太可怕了。
站在低矮的閣樓中央,高大的歐陽閻天必須微低下頭才不致撞到屋梁,地板上散落的尸塊,東一團、西一坨甚為惡心。
他仔細一瞧後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所有的老鼠四肢全被截斷,取走了爪蹼和心髒,其余尚能稱完好,只有在切割不斷時才有用力撕開的跡象。
而幾十只蟑娜一樣沒有腳,乾癟尸體像是體內汁液被人用吸管一戳倒入某種容器中,觸須一根不剩全失去蹤影。
最重要的是孩子真的不見了,門一開只見尸橫遍地,該在里面反省的人卻遍尋不著,叫人不免心生疑慮是否遭人擄走了。
隨即窗邊一條垂地的繩子推翻了他的猜測,皇甫酷顯然比他所預料的聰明很多,居然懂得利用滑輪原理將自己平安的送至地面。
懊稱贊他反應靈敏,還是頭痛他近乎惡魔式的搗蛋手段呢?
這番行徑要落到衛道人士眼中,恐伯是一大爭議,非當他被邪魔附身來討論,嚴重點甚至會指他為邪魔化身,各種令人擰眉的驅邪儀式必定為他而舉行。
即使他不是他的親生子,他一樣不許任何人傷害他,他是他帶回來的,他有義務保護他,如同保護歐陽家每一個人。
包是為了他靈美澄淨的母親,她肯定無法接受有人想對他不利。
「天哪!酷到底想干什麼,怎麼殺了這麼多的蟑娜、老鼠。」不知又要做什麼壞事了?
真不該讓她去魔法學校報到,真正的魔法尚未學到卻先學會整人。
「別看,閉上你的眼楮。」頎長的黑影瞬間移到地面前,擋住她的視線免得受到驚嚇。
但他多慮了,上官青青反而推開了他。
「酷這孩子太胡鬧了,準又想拿老鼠蹼頑皮了。」她不怕腥臭的踢開死老鼠,數數大約死了多少只老鼠。
一、二、三、四……九只老鼠,不多,還好。
「你不怕?」歐陽閻天驚訝極了,不敢相信以她的縴弱竟大膽至此,
連大男人瞧了也難免反胃,何況是他以為柔弱無比的她。
顯然他太自以為是了。
「為什麼要怕,老鼠和蟑螂是害蟲不是嗎?將它們的剩余價值利用到最極致,也算死得其所。」不過酷也真是的,明知她魔法差,也不會留一只讓她練習。真是不孝女。
「剩余利用價值?!」他越來越不懂她了,覺得她像一團輕霧。
扒住了大地也蓋住他,模索不出正確的道路,定得越深入越迷惑,完全失去判斷力。
「在白色魔法中,將鼠蹼浸上鼠尾汁放置床四周有避邪功能,若在床頭擺上六角星芒的粉色水晶,再灑滿粉紅色玫瑰花瓣是祈求愛情到來。」
只要準備兩杯水,各置入對方的毛發或指甲之類,於月圓之日向月之女神祈求,連續三個漲潮期日便可成功,對方會死心場地的愛著施法者,絕無二心。
可是此法有一個大忌,當女子來潮時絕不可使用,否則會觸犯月之女神的聖潔而遭詛咒,反而被對方離棄難獲真愛。
黛瑪琳絲女士說她是魔法學校招收的學生中記憶最強,只要看過一遍的咒語便牢記在心,將一本魔法書從不出錯的由頭默念到尾,對她而言從不是問題。
只是令人沮喪,她明明記牢了每一條咒語,等到她要施展時卻無法將魔力送出去,總會有氣無力的在中途夭折。
成為不及格的魔女是她此生最大的遺憾,她一直希望能像靜一樣得心應手,輕而易舉地手腦並用,升格為一級魔法師。
天不從人願,她只好將希望寄托在女兒身上,為她在魔法學校求得一個學籍,下個月月底就要開學了。
「你看太多不良的佔星書籍,難怪小孩子會起而仿效。」魔法只存在於電影中,什麼白色魔法,純粹是佔星師搞出來的噱頭。
嗤之以鼻的歐陽閻天不信鬼魅之說,只當她受佔星學影響而胡言亂語。
「信念對一個魔法師來說非常重要,我不怪你對魔法的不尊重,但若你有機會遇到魔女時可不能不敬,否則她真會把你變成青蛙。」她好心的提醒他,怕他觸犯魔女禁忌。
他深深的望著她,然後在她額上落下一吻。「青青,下樓去,不要胡思亂想。」
世上沒有魔女,全是電影人杜撰出來的情節。
「啊!你……你不要動不動就亂親人,我不喜歡你的傲慢。」太過份了,也不怕她會當真的愛上他。
「我的傲慢是天生的,沒得改,而且我想親你就親你,毋需任何原因。」就是想嘗她的味道。
口氣輕慢,他的神色是高高在上,可是撫向她額發的手卻輕柔無比,仿佛她是珍貴的易碎水晶,稍一用力便會化為晶粉。
她氣惱的撥開他的手。「你怎麼能這樣,我又不是你的女朋友。」
臉微紅,她說話的時候不敢直視他的眼,總覺他眼中有抹令她虛弱的光芒。
「你是我孩子的母親,我親孩子的母親有何不對?」他不承認追求,卻也不否認對她的興趣。
她在他心中是最特別的。
一時沖動到台灣尋了她,他原意只想看她好不好,是否如相片一般美得驚人,輕易擄獲每個男人的視線,讓死去的那個人為她傾心不已。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的自制力會突然失控,一見她端著咖啡朝客人嫣然一笑便難以忍受,恨不得將她藏起來,不讓他人瞧見她的美好,
不想沉迷偏偏沉迷,他不知該將她擺在心里哪個位置,畢竟他是有婚約在身的男人而非自由之身,即使有心也給不了她婚姻。
「當然不對,我們都非常明白你不是孩子的父親,何必自欺欺人地找這種奇怪的理由,我帶孩子到英國主要是讓她認識她父系這邊的親人,而不是為了制造一段回憶。」她苦惱著,就怕不說清楚他會誤會。
站在昭容的立場,她實在沒法喜歡階級觀念過重的歐陽家,要不是他們從旁阻攔拆散一對有情人,酷會在一個健全的家庭中成長,有父母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