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格的魔女 第10頁

而且她也不喜歡英國,覺得這個國家太冷了,好像缺乏臉部表情。

「你當我只是一段回憶?」不,他不會是回憶,他絕不允許。

「不然呢?我又不可能留在英國,我的根在台灣、」她只替酷請了一個月的假,時間一到還是得回去上課。

不知道他在氣什麼,她們不過是過客,本來就不會留在他生命里,大家認識認識就算了,何必交淺言深,說不定等她回到台灣就忘了他。

「我要你留下你就得留下,只要有泥土,任何地方都可留根。」他不信留不下她。

很少生氣的上官青青忍不住揚高音量。「你這人太霸道了吧!我留下來干什麼?」

「留下來當我的女人,我會給你全世界最好的一切。」只要金錢買得到,他絕不吝惜。

「嗄?」她有些傻眼的吶吶一視,「你這是在求婚嗎?」

他眼神一黯地抬超她下顎。「除了名份以外,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談不上傷心或失望,她只覺得被人羞辱了,掉頭就走的上官青青未曾想過歐陽閻天是否會受傷,她雖然迷糊並不表示她單純得近乎蠢,連人家的意思也听不出來。

她從不認為自己是當情婦的料,而且也絕不與人共享一個男人,第三者的身份很尷尬,她根本做不來也沒必要為個不尊重她的人犧牲。

兩個妹妹的愛情在她看來是苦多於樂,她一點也不羨慕,反而只想好好撫養女兒長大,然後專心的鑽研魔法順利升級,不想再被取笑是不及格的魔女。

對於愛情她不強求也不排斥,以隨緣的心情看待絕不委屈自己,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說真的,她還沒受過這麼大的侮辱,讓人以情婦的態度對待,得不到半點溫瑗,他真以為權勢和財富能主宰一切嗎?他太瞧得起自己了。

「站住,你到底在使什麼性子,我已經允諾你一切,你還有什麼不滿?」他自認為敞到他所能做的最大極限,她不該得寸進尺。

手被捉住的上官青青回頭一笑,笑得非常溫柔。「除非你能給我婚姻的保障,否則請你不要任意踐踏別人的心。

「真的,你很可憐,我同情你,你太高估自己了,沒有人會因為少了誰而活不下去,你允諾的一切對我來說並不重要,我們雖然沒有歐陽家的富有,但是我們擁有快樂和幸福,這是金錢所買不到的。」

他心慌得不準她再對他笑,他要的不止是溫柔。「我有我的不得已,我必須為我的家族負責。」

他有他的責任在,為了政治版圖考量,他得迎娶瑪麗蓮,議長之女。

「你知道嗎?如果你一輩子都在為別人而活的話,那麼你就不要要求太多,這是你的選擇。」沒人該為他的選擇負責。

「我根本無從選擇,這是我打一出生便注定好的路。」他有種感覺,他正在失去她。

而他不想失去她,不管付出任何代價,他要擁有全部的她。

她的人,她的心、她的靈魂,他一樣也不放過。

擁有教師資格的上官青青忍不住說起教。「沒有什麼注定好的路,人的一生掌控在自己手中,為什麼歐陽逆天敢而你不敢,因為你缺乏他為愛努力的勇氣,或者是你根本就放不下權利?」

他震住了。

像是閃電劈中身體而動彈不得,一幕幕的前塵往事涌了上來,他不願接受她一針見血的指控,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要和任何人比較。

這一刻他真恨那個死去的人,那個曾在他生命中佔了很大位置的男人,那只差他三分鐘出生的孿生弟弟。

逆天會做的事他從不做,而他常做的事逆天嗤之以鼻,不時取笑他是歐陽家的牛,拖著笨重的犁犁過一畝一畝的田,可是收成的卻是別人,他只負責替人家守成。

一模一樣的長相卻有迥異的個性,他沉穩,逆天輕佻,他重時守諾,逆天我行我素從不管別人的喜好,他一板一眼,而逆天放蕩不羈。

他們一個是黑夜,一個是白天,熟悉兩人的人很容易就能分辨出誰是誰,鮮少搞混。

在以前,他不覺得多出一個自己有何不好,鏡里鏡外都是一張瞼,何必再要求靈魂要相同。

他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出現一個人這樣全盤否定他為家族所做的犧牲,認為他不過沽名釣譽,為利為權才舍不得放棄今日的地位︰

而且對他來說,權利本就是他生活的重心,她有何資格指責活在權力中心的人太看重權與利,這是她所知道的生活模式,也沒想過要更改。

現在她出現了。

一個不似人間女子的出塵仙子投影在他心湖,她給了他當頭棒喝,指出他天性中缺少對愛情的執著,不夠果決地決定自己的方向。

他能如狂狷不群的逆天一般放棄家族嗎?只為這個奇特的女子。

他想他做不到,長期禁錮他的責任感與榮譽心讓他無法自己,一個歐陽逆天已經將這個家鬧得天翻地覆,他不能淪為第二個,毀滅祖先奠下的基業。

「呃!你還好吧?我是不是把話說重了,我真的不想把大家的關系弄得很僵,怎麼說都算是親戚……」酷和歐陽家的血脈相連是無法抹煞。

嚴如寒冬的雙眸緊盯著她,冷列的神情令她不寒而栗,不自覺的吞了口口水退了一步。

「你覺得我不如逆天?」他比他優秀,比他受重視,沒理由會輸他。

「這……不太清楚……」沒見過的人哪能放在同一個天平。

「為什麼不清楚,你們不是相愛得不肯放棄彼此,難道你不愛他?」他的語氣嚴厲而帶著斥責,不接受她的語焉不詳。

是與不是只是一道非常簡單的是非題,但對他而言卻是一種煎熬,不管是哪種答案都傷人。

我是不愛他呀!昭容才是他的最愛。「我只能回答你,孩子的母親深愛孩子的父親,這是永遠不變的事。」

而孩子的父母不是她和他。

「你愛他,你……」永遠不變嗎?

冷笑的歐陽閻天看不出受了任何打擊,但是他的表情陰沉得可怕,仿佛有人朝他胸口刺入倒勾的雙刀,狠狠的拖出一顆血淋淋的心。

沒人瞧見他引以為傲的自信被擊倒,七零八落地散成失去光芒的灰石,黯然無光的躺在陰暗角落悲鳴,為他無法改變的命運寫下血的一頁。

「不,我不愛他……」啊!瞧她說了什麼鬼話,她怎能看他有點可憐就說出實話,要不得的同情心真要收斂。

上官青青的懊惱點燃他的希望,沉郁的眼染上異彩。

「你不愛他?」

「呃,這個……我……他……我們……」真要命,她根本不是說謊的料。

就在地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是好的情形下,另一聲尖叫再度響起,解了這燃眉之急。

她不假思索的想到︰酷又做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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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惡魔般的小孩揚起得意笑容,兩手擦腰的仰看一群被整得七葷八素的大人,笑聲輕脆得像個天使,可是每個人都想掐死她。

有誰會把蟑螂腳當茶葉泡,拿它的蟲汁當酸乳酪和面粉和蛋準備放進烤箱烤,而且黑丑的長須還鋪在金黃果醬上當擺飾,要大家不用客氣盡情享用。

包可怕的是十幾只帶血的鼠腳全綁上紅絲帶,其中一只還夾著一片鼠尾車的葉子吊在廚房正中央的燈架下,搖搖晃晃似要掉下來非常惡心,瞧見此一光景的下人全跑到屋外去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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