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問心 第18頁

「噴噴噴!小貓貓,和警務人員談條件,你未免太不濟了。」

山口組下一任的繼承者。

「我再不濟也勝過你的窮追不舍,這麼缺男人上街揍昏一個拖回去,憑你的姿色還不夠暖我的床……」咻地一聲止住了他的大話。

常若薇吹吹槍管的煙硝。

「把槍放下,別讓我說第二次。」

「你……」子彈擊中他手中的槍,將槍管射歪一邊。

「你當真要與我作對?」

「加、菲、貓。」

聲一冷,笑鬧的眼頓時利如寒芒。

「好,我認栽了。」

他拋下重達二點六七公斤的MP5沖鋒槍。

「玩我呀!先生,腰後及褲管的槍一並交出,我可以少揍你一拳。」

她搖搖手上的槍一比。

暗自咬牙的杜加非低咒著將兩把槍往前一擲。

「滿意了吧!常大隊長。」

「轉兩圈給我瞧瞧,慢一點,像沒電的跳舞女圭女圭旋過身。」

她小心的接近;用腳撥開三把長短槍以防意外。

「你的侮辱我記下了,只要我活著……晤!」悶哼一聲跪趴在地,杜加非抱著肚子瞪視驟然出拳的女警。

「我不喜歡人家威脅我,非常不喜歡。」

常若薇將槍移到左手,腳尖挑他起身。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常隊長需要我提供身體取悅你吧!」

「是的,我需要……你的身體。」

一記拳頭狠狠揮向他下巴,咋聲十分清脆。

他飛了出去撞倒一排鐵條,腥甜血紅溢出口角。

「敢讓我辛辛苦苦的追,這一次再溜給我看呀!敖近可沒有捷運讓你跳。」

她拎起他又補上一拳。

杜加非向後退了幾步,是往碼頭的方向,邊戰邊退地忍受身體上的刺骨之痛。

突地,他眼尖地發現身後距離不到一公尺的堤防下有對父女在釣魚,以常若薇的角度看不到這一景,于是他倒地一滾,抓住七歲不到的小女孩丟向她——

「送你個禮物,男人婆。」

「啊!什麼鬼……」她順勢一接往右側倒,忽地肩上一熱。

懊死,是掌心雷。

嚇了一跳的小女孩開始號啕大哭地抱緊她,呆若木雞的父親則手持釣桿看著開槍的男子跳入海中一潛,然後不見蹤影。

「三更半夜釣什麼魚,你沒瞧見此處禁止夜釣的牌子嗎?」她把孩子還給愕然的父親。

「我……我……」他害怕得說不出話,手直抖著。

「自己找死就算了,干嘛拖著你女兒陪葬,這里起碼淹死過三十個釣客,你想當第三十一個水鬼嗎?」氣死人了,又讓加菲貓溜了。

「警官,你……」你在流血。

「廢話少說,身份證拿來。」

好想扁人,他最好不要跟她合作。

「我……我忘了帶……」

「很好,我正等你這一句。」

她毫不遲疑地送上一拳,然後回頭對小女孩說︰「去倉庫那邊找個警察叔叔來抬你爸爸。」

小女孩「啊」了一聲,看見父親兩眼一閉地倒在大石間,害拍地照可怕阿姨的話跑向倉庫求助。

常若薇冷笑地走向另一側,不覺得痛地滿心懊恨,居然又把大好機會白白葬送,下回再要想逮到加菲貓的可能越來越微乎其微。

若要整倒那群色鬼得另謀方法,這條線算是斷了,而且惹貓成虎,怕是噬人。

一道黑影莫名的出現在她眼前,槍才舉起已落入對方手中,動作之敏捷令她驚訝。

「看清楚再開槍,子彈比拳頭更具危險性。」

她太任性了,任意月兌隊行動。

常若薇抬頭一笑。

「沈敬之,我中槍了。」

「什麼?」他大驚失色的扶著她忽然一軟的身子,手指的黏濕感讓他森冷的眼轉深,燃起熊熊怒火。

第七章

「沈敬之,你笑一個好不好,我還沒死用不著擺一張死人臉給我看。」

冤枉呀!大人,我又不是故意要中槍。

他竟然敢用白跟瞪她,好像她說了什麼天理不容的話詛咒自己一樣,該抓去面壁思過。

傷口很痛很痛耶,他沒有一個好臉色會讓她更痛,挨子彈的是她,但反倒他的臉色比她還蒼白,一副余悸猶存樣不說話,跟根木頭差不多。

傷得多重她是不知情,只知道上一次睜開眼看世界是三天前,空白的時間是處于重度昏迷,連是誰挖出肩上的子彈也沒看見,徘徊在生死關頭。

她的生命力一向堅強,知道自己不會有事。

可是一整天面對不言不語的自閉兒,她的沮喪可想而知,要一顆跳豆不跳是件多恐怖的事,心理上的折磨猶勝的。

他好狠呀!當真不理會她,游魂似的盡在她身邊走來走去.一下子換點滴,一下子量體溫,一下子調整她枕頭的高度,就是不開口說一句話。

被了,她的容忍度到此為止,就算曾分隔十二年,她一樣吃定他。

「沈敬之,你信不信我可以下床跑兩圈。」

她作勢要扯掉腕上的針頭。

「住手。」

飛快的身影令人咋舌,一指按住拔了一半的針頭冷睨著她。

再裝啞巴給我看呀!「我為什麼要住手,命是我的,我不想活不成嗎?」

「你敢?」又是二字箴言。

「沈敬之,你認識我幾年了,天底下有我不敢做的事嗎?」

「你……你讓我害怕。」

軟了心,他輕輕摟她入懷,怕傷到她肩上的傷。

「害怕我沒死成……啊!你壓到我的傷口了。」

呼!好痛呀!說說而已嘛!哪會真的成真,瞧他激動的。

不過談淡的窩心仍暖了常若薇的無情。

好像有點動心了。

「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說那個字,你是我的。」

他怕得手都發抖了。

在他的認知中,她一直是個強悍的不死身,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女超人,只要她願意就可以擁有全世界,揍遍天下無敵手。

那時,鮮血的腥味傳入他鼻翼,讓他狂亂的心起了莫大的驚慌,印象里的巨木在瞬間傾倒,抽空的知覺像是四周的空氣不再流動,呼吸困難得有如瀕臨死亡。

不能失去她的沖擊使他慌了手腳,他好怕自己不能及時救回她,那種即將心碎的感覺痛得他無法言語,他不敢想像生命若沒有她會如何陰冷。

看著她氣息微弱的躺在手術台,忽快忽慢的心電圖像在考驗他的忍耐度,幾度欲扯掉那些惹他心煩的紅藍綠管線。

他該信任龍門的專屬醫師,但是當第一刀劃下她的肌膚欲取出子彈時,他幾近昏厥,那猶似在割他的心一般難受,恨不得代替她躺在手術台上挨刀。

愛她的情緒是這麼激烈,他怎麼舍得見她受罪,心情忐忑地隨著心電圖起伏。

醫師說等她月兌離險境後,只要不發燒、保持傷口干淨,盡量別去拉扯肩膀,很快就會沒事……她會沒事?沒事會昏睡三日?!

要不是不放心離開半步,那個蒙古大夫肯定會被他揍得只剩半條命,哪有元氣大笑他太緊張,她沒醒不過是在點滴里加些讓她安睡的藥而已。

「沈敬之,你偷用我的專利。」

這些話都是她以前說過的。

「你就不能讓我安心幾天,非要任性妄為的玩命才甘心。」

他的語氣有著沉重的無奈。

常若薇裝著可憐的表情。

「你要罵盡避罵好了,反正是我活該。」

「你……」他惱怒地抓抓自己的頭。

「我沒有罵你,我只是要你多為我保重一點。」

「為你?」他在做夢。

「對,為我,我愛你,薇薇,我不能失去你。」

經過這一次,他不保留地傾言一訴。

愛,要及時說出口,他不想藏在心里無人知。

愛她,從年少的夢里開始,每當午夜夢回時,最牽掛的人兒總是她,輾轉難眠的抽出皮夾里一張怒目相視的照片以慰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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