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問心 第22頁

「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一開口就是死死死,你怕她死不了呀!」

「張小姐艷艷,你的死字可不比我少,剛好是四個死,不吉利呀!」就她會說話,公關組的交際花。

「你……不理你。」

張艷艷興奮地看著常若薇身後的沈敬之。

「是他救了你是不是?好浪漫的愛情故事。」

「瘋了,你看太多小說了。」

常若薇一把撥開擋路的女人,想瞧一瞧未受波及的辦公室。

還好,傷的是外側牆壁和報案室,不算是大爆炸,難道是警告?驀地!她想到杜加非。

好樣的,真鉚上了我,你有日本山口組,我有龍門這座山,看誰耍得狠;絕對不輕饒。

「先說說死里逃生的感言,我好備全文稿向大眾媒體發布……」省得老是被推出去當替死鬼,接受,群入的追問。

「不行。」

一道冷肅的聲音中斷張艷艷的一面獨斷。

「沈敬之你別小氣,借一下你的女人又不是不還……咦!罷剛是你開口吧?」她驚訝的嘴都閹不攏。

表情深凝的沈敬之不再作聲,僅用冷冷的眼神警告她勿隨意散播常若薇未死的消息。

「常若薇,你的男人瞪我耶!」好可怕哦!真像陰曹地府來的劊子手。

虧她還暗戀他好幾年,真是不值得,小時候的天真是該成長了。

常若薇沒反對的哼了一聲,形式上表態他屬于她。

「我的隊員沒事吧!」

「有一個下樓買便當傷了右臂,不過不礙事,只是皮肉傷。」

她居然承認耶!這對不知羞恥的狗男女……呃!是天造地設的慈禧和小李子。

「知道是誰放的炸彈嗎?有沒有任何線索?組成聯合緝拿小組了嗎?有幾人出列?名單待會給我。」

她一氣呵成的發問和下命令。

「我……我……」我咧,說那麼快她哪記得住。

「在局長辦公室。」

一切推給局長去處理,反正父女結不成仇。

「我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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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我懂了」,此刻常若薇置身局長辦公室,和一臉嚴肅的局長大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肯先開口,活像兩頭斗牛。

身為女兒的氣惱父親什麼也不告訴她,將她蒙在鼓里任由歹徒逍遙法外,甚至燒毀警局泄憤好彰顯自己的黑道勢力。

她不甘心,縱容是一種惡性循環,只會助長壞人氣焰無濟于事,不下狠招處以重刑,社會治安只有越來越糟,人人自危。

像新加坡還有公然鞭刑,重典之下國家多穩定,市容整齊得令所有國家都豎起拇指贊揚。

以暴制暴才是最快速又有效的,欺善怕惡是人之常情,誰為非作歹就飽以老拳,讓他知道被揍之人的感覺,若有下次就加倍受罰。

越是作惡多端的人越怕死,所以才必須聚集一群手下來保護。

而常長敬是惱怒女兒的不听話,明明身上帶傷還任意外出,中了槍的人就該安份守己幾天,乖乖地當好寶寶養傷就好,台灣又不是只有她一個警察。

沒有父親樂見兒女一身傷,以往她太強沒人傷得了她,因此由著她胡搞亂來,使原本就亂的亂象更亂,的確揍乖了幾個肯上進的青年,但是大部分人照樣為所欲為。

這回的中槍事件讓他驚覺一件事,女兒就算再強畢竟是個人,皮包肉哪禁得起子彈穿透。

人心是肉做的,他會心疼,所以將事實真相壓下來;讓所有人找不到她,包括揚言要她一報還一報的杜加非,做父親的私心全是為了她。

可是瞧她的態度多惡劣,不敬他是上級也好歹是長輩,犯得著用抓小偷的眼神瞪他嗎?好像他是十惡不赦的秦始皇,該為焚書坑儒的事件負責,受千刀萬剮之刑。

不孝。

「咳!十一分又三十二秒,你們要繼續維持互瞪的姿勢嗎?要不要泡杯茶來提提神?」

「好。」

「不好。」

沈敬之的提議獲得相反的回應,他以女友的回答為上找來茶葉一泡,四溢的香氣讓浮動的情緒略微緩和。

「局長大人,你就痛快一點別噦唆,是不是加菲貓在叫春?」常若薇一針扎到要點,散漫的神色布滿肅殺之氣。

「女孩子文雅點,不要以為有人敢接收你更為放肆。」

是他沒教好,太對不起人家。

他用抱歉的眼神一瞄正在泡茶的沈敬之,覺得又有一位有為青年被女兒糟蹋了。

「少給我顧左右而言他,家教不好是父之過,請先叫家父來磕頭認錯。」

現在記起她是女孩子,以前還要她一腳踢爛人家的子孫袋呢!

常長敬的表情是想掐死她。「杜加非一案由國際刑警接手,你放你的假少插手。」

「我反對,他是我盯上的貓,誰都不許搶。」

一杯茶出現在她眼前,她順理成章的喝了。

「我是你的上司,我不準你踫這件案子。」

可憐的男人,成為壞女兒的專屬男佣。

唉!我也想喝茶,怎麼沒人倒一杯給我?

「上司歸上司,我目前在放假,上司的命令不受理。」

她擺明了逆上,非辦此案不可。

「常隊長,別忘了你隸屬少年隊,不可分心處理雜務。」

真該把她塞回娘胎重生再教育。

「常局長,未穿警服就是尋常百姓,我到西門叮撿煙都不干你的事。」

食古不化的糟老頭。

「你……」常長敬氣得說不出一句話。

「我怎麼樣?」她硬是不馴地抬起下顎。

兩人又是一番對峙,父女同一脾氣的拗。

「火氣大,喝茶。」

常長敬一把抓住沈敬之的手。

「小于,你說說她,做人不要太狂妄。」

「別理他,沈敬之,老年人的毛病,痴呆癥是治不好的,我會節哀順變。」

有沒有稿錯,他可是我的人。

「你說我有老人痴呆癥?!」常長敬怒拍桌子指著她鼻頭大吼。

「小聲點,小心你的風水魚……咦!魚呢?」她邊才發現少了魚缸,其中一尾是她從夜市撈來的。

「塵歸塵,土歸土了,所以你才會中槍。」

因為風水不順。

她一口茶水噴出。

「老……老爸,你太夸張了,什麼跟什麼嘛!」

「不是嗎?原本養得好好地你就沒事,它們一到阿彌陀佛地界,子彈就往你身上問候。」

越想越有道理,他要趕緊買新的魚缸和魚。

「拜托,是我太大意了,沒想到他暗藏一把掌心雷在假發里。」

誰料得到呢?加非貓剃了個大光頭。

「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小子,你要看好她。」

只能指望他了。

「伯父,你的手。」

還抓住我的手。

沈敬之淡然地提醒。

對人,他一向保持疏離,即使是心上人的父親,他頂多做到有問必答,無法表現出太多熱誠。

不知是天性使然或是從小習慣于女子使喚的緣故,他無法與認識不深的人交心,甚至厭惡別人的靠近,連多踫一下都會不舒服,很想甩開對方。

除了龍門的伙伴外,薇薇是唯一不讓他有隔閡感的人,所以他非常明了她頑強的個性絕不低頭,即使每個人都說不,她依然會順著自己的心意獨力奮斗,因此他什麼也不勸,多說無益。

常長敬敏銳的眼變深。

「小子,你有一雙練武者的手,你不簡單吧?」

「健身強體罷了。」

他技巧性地抽回手,不願透露太多自己。

「女兒呀!你的眼光不錯,比田中一夫好多了。」

他不喜歡日本人,覺得他們太虛偽。

「少灌米湯,我還是要……」去追捕杜加非。

話還在喉頭,局長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由外撞了進來,常長敬方才提到的男人一臉欣喜若狂,無視其他人在場,沖向常若薇急欲給她一個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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