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手丹心朱玉沸精通刺青衡,在武林上享有盛名,不少人慕名求他一刺都鮮有回應,只有與他頗有交情的三、五好友才有幸見他展露神技。
那年她五歲,听娘親談起火鳳凰的傳說,一時興起,便央求父親在她背上繪刺一只鮮活的鳳凰。
不痛,但有點麻,大約花了七天工夫才完成,可是她一次也沒見過,因為它不是普通的鳳凰。
「消……消失了,怎麼可能?」秦亂雨懷疑地在她背上揉搓。
「火鳳凰在我十九年的歲月中只出現過三次,一次是剛點晴時,一次是我發高燒時,另一次是現在。」
「為什麼它竟然平空不見了?」這種技巧不是一般刺青師傅下得了針。
「情緒波動吧!身體內的溫度超過一定限制,它就會活躍得揚翅欲飛。」所以她很少有大起大落的脾氣。
「噢!」他邪邪一笑地握住她飽滿的香乳。「我想再看一次鳳凰展翅。」
柳未央用前所未有的懇求表情望著他。「答應我,不要向第三者泄漏我背上的圖樣。」
「給我一個好理由,否則我可不敢保證不會說溜嘴。」他輕佻地在她身上游走。
「我會從你生命中徹底消失。」她說得狠絕。
秦亂雨驟然一僵,白了臉色。「你敢!」
「我的去留就在你一念之間,當你開始覺得我不該存在時。」她不會愛他,只要她所愛的人都會死於非命。
爹娘如此,義父嬸娘亦如此,她只剩下仲弟了。
「楊愚兒,你給我听仔細,這輩子你休想有離開我的一天。」
一挺腰,他由背後進入她,像是詛咒般,牢牢地融入她的骨血中。
夜深了,血一般的鳳凰在他不間斷的沖刺下飛翔整晚,一次又一次地變化美妙舞姿,直到她不支的發出鳳鳴聲,然後昏倒在他懷中。
東方泛起魚肚白,一道曙光照著一張絕倫嬌容。
第四章
雲鬢亂,晚妝殘,帶恨眉兒遠岫攢。
斜托香腮春筍女敕,為誰和淚倚闌干。
桃花膽薄難藏淚,柳葉眉長易覺愁。簡約的兩句正形容著海棠春睡的絕世佳人。
薄薄的發絲微覆著面,新筍般細女敕的縴指枕在香腮旁,無限嬌媚地展露風情,勾起多少遐思旖旎。
錦被下的香肩微微展露,大小不一的紅淤嚙痕是受盡寵愛的證據,美人睡得十分不穩,眉間猶帶輕愁地垂著淚,似有千般憂慮放不開,在夢中苦苦糾纏。
薄陽似有意識地追逐慵懶嬌羞的女子,金色的光芒不冷不熱地輕灑,她發出嚶嚀聲向身側的溫暖偎去。
發一落,露出她絕美的容顏,微微的驚喘發自男子口中,他珍寵地攏攏不安分的雲絲,溫柔地撫拍她的肩臂要她睡得安穩。
本噥地一嚶,美人兒偎得更近,發間香味登時盈入,他笑得滿足。
整夜未闔上眼的秦亂雨舍不得移開視線,他知道她很美,卻不曉得自己有多幸運,竟然能得此絕世佳麗枕畔相依,朝聞夕嗅迷人的體香。
瞧這完美無瑕的白玉雪腮,他胸膛內滿是柔情地感謝上蒼,能讓他遇上她。
彎彎的月稜眉有著少見的英氣,可見她的性子原本有多剛烈,輔以長而卷翹的睫毛,固執的程度可想而知,難怪敢頂撞一朝王爺。
鼻兒玲瓏飽滿,驕傲的略往上揚,在睡夢中仍讓人感受到她的不馴。
秦亂雨著迷地輕描她的菱形小口,紅艷欲滴地微吐香氣,厚潤的唇瓣顯示她的多情,教人愛不釋手地想去品嘗一口甜蜜。
她的確是個落塵仙子,一身靈氣混著傲骨,冷眸輕視人間的七情六欲,清雅自潔地處於紅塵中不願低頭,幽幽緲緲難以捉模。
他絕不放手,這是屬於他的人間仙子。
「愚兒,不管你的真實身分為何,今生今世我是要定你了。」他堅定且深情地在她耳間低喃。
或許是習武者的警覺心,即使全身酸痛得不想翻身,細微的男音一起,柳未央慎然一栗地張開眼,正對上一雙戲譫的深沉黑瞳。
她失足驚慌地失了鎮定,在一閃而過的短暫慌亂之後,一幕幕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清晰地浮現腦海,兩頰迅速飛紅地復躺回他的胸膛,佯裝無知。
一陣起伏地的低沉笑聲在蟒首下震動,她微惱地假意拍蚊子,粉拳輕捶了數下。
「很舒服,再用力點,本王取悅了你一晚都累癱了。」她的怔愕表情太可愛了,令人發噱。
她低噥了數句蚊鳴聲未理會他,脖子一縮地忽視他的存在。
「不行喔!我的愛妾,你在怪本王沒有盡心盡力讓你快樂一宵嗎?」他將手探入錦被,輕撫她圓女敕的俏臀。
憤然的柳未央按住他爬行的巨掌,並翻下他的身體,晶亮美眸閃著冰悍之色,責怪他貪婪無忌的。
「愚兒,你真的叫愚兒嗎?為何我眼中看到的是一位充滿睿智之光的傲氣女子呢?」他撫上她的左臉。
「你……」她退無可退地以背抵著牆,來不及遮掩的面容冷肅一栗。
她太大意了,他分明是藏著心機故意累壞她,好讓她失了防心,再利用她無所察的情況下窺其顏姿,難怪肯放下王爺身段地曲意讓步。
而她錯在高估了自己的機伶,以為一夜縱情猶能保持平日的清醒,殊不知男女交歡是件累人傷身之事,一覺沉沉睡去便安心。
尤其是初次承歡,腰股間的酸痛難以形容,她幾乎累到虛月兌才厥過去,自然無從防備他小人行徑。
薄弱的信任感,已蕩然無感。
「冰冷的牆壁有我的胸膛溫暖嗎?要了你一夜也夠折騰,我不會再舞鳳弄凰。」他得意的一笑。
美麗的鳳凰,美麗的她,是上天的厚愛。
「我不相信你。」她冰冷的吐出一句,手抓著裹身幕紗。
秦亂雨眼一沉,長臂一探,撈起她來不及縮回的玉足放在唇上喃吻。「看來你還沒學乖。」
「放開,奴婢的腳不乾淨。」頓時,麻癢癢的感覺充斥在肢節間。
「會嗎?」他握在掌心一舌忝。
「王爺,你不該輕浮小婢,有失你的莊重。」她使了力,仍抽不回小腿。
他起勁一拉,卷貓似地小女人即落在他等候的臂彎中。
「你又忘了我的名字嗎?我不介意用舌尖寫滿你敏感的玉膚。」好甜的頸窩,他湊近咬了一小口。
「子亂。」柳未央迫於無奈地低聲一喚。
「嘴甜一點才得人寵,別淨把眉頭往鼻梁壓,我不愛。」他俯身吻平她的眉心輕愁。
「我可以回房了嗎?」
秦亂雨表情一冷地勒緊她的細腰。「有我的地方就有你,記住這一點。」
「可是……」
「嗯!」他挑高左眉。
「於禮不合。」她牽強地找著藉口。
「哈……哈……我像是會被禮教約束的人嗎?你太小看我了。」他輕狂地在她左頰一吻。
可惡,分明故意調戲。
「你不把祖宗典儀放在眼里,不怕招人非議,毀了先人聲譽?」這是背祖、忘宗。
日升半天高,嘈雜的人聲逐漸鼎沸,熱鬧非常地話起各家長短。
臨淄正廚共分有七大院三樓三閣一正廳,水榭連天地漾著銀光,人造湖泊里養著各式魚種,一葉小舟在湖心微蕩,極目望去淨是府邸屬地。
老王爺是個仁慈長者,在正妃謝世不久後,便帶著兩位側妃雲游四海去,將王位交給當年剛滿十五歲的長子,那時正是雲貴妃入宮的第一年。
一晃眼十數年過去了,晦澀、乖張的少年王爺已是氣宇軒昂的霸情男子,執著於心中所系的女子。
「愚兒,你真的叫楊愚兒嗎?」
秦亂雨的問話並不真心,他知道她不會給予回應,當是自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