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擄嬌妾 第19頁

「這兩套功夫已在十三年前失傳,听說兩種功式的主要工具是針,刺針和繡花針,飛針可奪魂……」

相傳佛手丹心柳玉佛的夫人乃是醫谷傳人朱影心,人稱天下第一美女玉塵觀音,心存慈悲地普渡眾生,救了無數身患瘤疾的病人,傳為美談。

但是也因容貌招來禍端,當年的武林盟主垂涎其美色欲奪之,可是被一招挽花術打敗,憤而廣發其畫像挑起江湖人士的私欲。

結果是兩敗俱傷,眾多高手全死於醫谷,包括柳玉佛夫婦。

「獨留一名六歲的稚女名喚未央,算算現在年紀該是十九了,和愚兒姑娘相去無左。」他料想該是同一人。

「柳玉佛的功力高深到能化有形為無形,我指的是刺青術。」秦亂雨想起那只變化多端的驕傲鳳凰。

似嗔似鎮,似怒似媚,鳳身迭回,羽幻多采,風情嫵心撩欲,教他百看不厭,唯有兩情濃郁時才會翩翩起舞。

「听說他曾為一友紋上祥獸,平日肌理如常,無一絲異樣,每逢風雨一起,便在上臂浮出獸圖,見者幾乎可聞獸吼聲。」

「鳳凰呢?」

應曉生看了他一眼。「通常紋在女身,他妻子的胸前便有一只七彩綠鳳。」

而愚兒身上是只朱鳳。「她是柳未央。」

「何以見得?莫非她……」也有紋記?

「她是我的,每一分每一寸都屬於我,你們最好少多言。」他警告的說。

「子亂,有件事你該知曉。」若她真是柳未央。

「什麼事?」

「三年前征將軍府一夕大火,征戰將軍杜憐秋是柳未央的義父……」他大致將事情講述一遍。

「真有此事?」他詫異的瞠大眼。杜將軍與他有數面之緣,為人剛正不阿,是個棟梁之才。

「國舅爺的死全指向她,皇榜已下了三年,待罪之身恐怕難了。」難怪她隱姓埋名,凡事低調。

秦亂雨神色陰霾的說︰「她臉上的傷是拜鄭國舅所賜?」

「這……不清楚。」

「你是撰寫『百譜冊』之人,豈能不曉?」他頸項青脈微微浮動。

「她並非武林人士呀!何況那時你正帶兵西行,我也同行不是嗎?」尚能得知個大概堪屬不錯了。

一股肅殺之氣悄悄蔓延,氣氛低得彈石可燃火,在這一刻,偏有個替死鬼抹淨了脖子送上門,汛焰高張得令人欲除為快。

「啟稟王爺,長平公主到。」

很好。他眼一厲,邪肆的嘴角上揚。

「子亂,不可沖動,她好歹是御封的公主。」得罪鄭家人十分不利。

「百譜先生,拿好你的百譜冊,這足以讓你寫滿一整頁,保證精采絕倫。」他冷笑著。

「玉稍,你勸勸他,別讓憤怒蒙蔽了理智。」硬踫硬是成不了事。

淤腫半邊臉的段玉稍笑得更冷。「勸什麼勸,就讓她死了吧!」替父兄贖罪。

「怎麼連你也不清醒。」瞧他的口氣多凶殘,似要找人拚命。

「讓開,曉生,我們要替天行道。」欺到他心儀女子的人都該死。

攔不住兩人的應曉生嘆了口氣,誰能拉得動這兩頭橫沖直撞的牛呢?他靈光一現地想到紫滌院的佳人,轉身與他們背道而行。

匡啷!杯子由手中滑落,柳未央眼皮直跳,她有種不好的預感,似有大事發生。

「姊姊,你怎麼了?」

「愚兒姊姊,你可別受傷了。」

杜仲關心地趴在她大腿上一問,杏花兒則心驚膽跳地瞧瞧有無傷口,怕受王爺的責難,判她一個服侍不周的罪名。

「沒事,只是一時失神松了手。」她嘴上敷衍得輕松,心頭卻沉重不已。

「喔!」杜仲回過身,繼續學寫字帖。

「沒事就好,嚇了我一大跳。」杏花兒連忙吆喝人把碎片清理乾淨。

在這平靜的午後起了風波,沒人知曉將會發生什麼事,柳未央靜靜地望著窗外浮動的白雲,拾起一旁的長袍繡著花樣。

天要變了,就隨它變吧!

她還是她。

終歸春蠶不過夏,荷開水面不見秋。

一般時令。

第八章

「府里的人全死光了?還不快給本公主上茶。」

嬌斥聲一起,紛紛走避的下人於是動了起來,他們不是忙著伺候嬌貴的公主,而是找好位置避難去。

雖然臨淄王府里的僕從都待不久,但是「代代」口耳相傳,皇上指婚的未來王妃是個驕縱的花痴女,人美卻不知羞恥,老是纏著王爺不放。

尤其對待下人的態度好似一群蛆在眼前,眼神輕蔑地任意使喚人,稍有不快就命她身後四名侍衛予以教訓,常常打得半死,血吐骨斷。

既然有「前人」之監,誰還敢靠近奪命公主半步,薪晌高也得有命花,不用拚命地搶當鬼。

「可惡,一群笨手笨腳的蠢奴才,一杯茶給端到吐蕃去了不成。」她得好好整頓整頓。

還未嫁入臨淄王府的長平公主鄭丹翎,已開始端起王妃的架子,心里想得是如何管教散漫的僕從,早忘卻自身並非是臨淄王妃。

「公主,要不要喜兒去催催?」仗著有人撐腰的大膽婢女宏聲諂媚道。

「去去去,順便把老管家找來,看他怎麼帶一府的奴才。」老頭子辦事遲緩,早該辭了。

「是,公主。」

喜兒才走到廳口,一座大山便橫在眼前,她不分青紅皂白地開口就罵,絲毫不把王府的人當一回事。

「賤婢,你向天借了狗膽。」

那人一揚手,只听得啊的一長聲劃過方正大廳,接著喜兒便不省人事。

「哪個混蛋敢傷我的奴婢……呃,雨……雨哥哥,人家好想你哦!」

一見來人,蠻橫的鄭丹翎當下變得溫柔似水,嬌媚萬分的偎了上來,可惜秦亂雨不領情地一把推開她,一旁訕笑聲隨即而起。

「你來干什麼?」鄭丹翎不悅地瞪了段玉稍一眼。

「公主殿下此話好笑,王爺府又不是你的財產,容得你來,卻不許我小住數日。」其蠻橫可見一般。

她表情輕蔑的說︰「像個乞丐一樣不知恥,遇到權貴就死抓著不放。」

「總比一只發春母狗好,人家明明不理她還硬巴過來,搖著尾巴猛喊雨、哥、哥--」他捏著喉嚨學她的故作嬌羞。

「你……你敢羞辱本公主是母狗,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她想將他挫骨揚灰,永世不得投胎。

「是活得有點膩,想換張人皮穿穿,也許會更有女人緣。」他輕佻地一眨眼。

鄭丹翎不屑地斜眼以視。「殺你都嫌髒手。」

「我不介意讓你身後這四只耗子抓抓背,爪子太長容易傷及無辜百姓。」他一臉無害的笑道。

「想死不怕沒棺躺,東吳、西蜀、南趙、北魏,給我割了他的臉皮。」看他以後拿什麼面目招搖。

「最毒婦人心呀!」段玉稍立即擺出迎戰姿勢,可惜沒機會一展身手。

「你們當我臨淄王府是雜耍團嗎?誰要跳火圈?需不需要取幾把短劍互射一番?」全死了乾淨。

秦亂雨橫眉一瞪,刁頑的鄭丹翎不禁瑟縮了下,馬上以眼神摒退左右,佯裝嬌弱的咬起下唇。

她膚似凝脂,嬌艷嫵媚,擅以含春帶佻的慵懶眼波凝視男人,綽約身段玲瓏有致,珠圓玉潤的梨頰風姿微漾,活月兌月兌是個美人胚子。

可是卻應了那句「蛇蠍美人」,人人驚其艷、避其險,不願與蛇蠍為伍。

「雨哥哥,你不要對人家這麼凶嘛!小翎兒心口跳得好急。」她藉故要人模模她的胸口。

「是呀!好急哦,急得想跳上雨哥哥的床,來個顛鸞倒鳳。」嗤鼻聲出自段玉稍的利嘴。

她橫瞪了他一眼,便往秦亂雨的椅旁一靠。「雨哥哥,他好壞哦,把他趕出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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