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難哦!」四人異口同聲的搖頭。
「有什麼難的?你們都二十七歲了,難不成打算一輩子不嫁不娶?」他不想輸給萬老頭。
「沒錯。」又是一個大合奏。
「你們想活活氣死我呀!」不娶不好?留著長墓草?
「豈敢。」四胞胎的默契,在這種場合發揮得淋灕盡致。
「若若呀!你不要只顧著偷笑,幫我罵罵他們嘛!」夫妻本該同進退,她卻躲在一旁看熱鬧。
楊飄若好笑地看著四個兒女,真是八風吹不動的自得其樂,一點也不賣他們老爸的帳。
「自雲,這種事急不得,緣分一到,不用你推,他們就乖乖的步入禮堂。」而且他們都太優秀了,月老不可能忘記幫他們系紅線。
「老媽英明,替我等留一活路。」左天青故作女兒態的撒嬌,舉手投足盡是風情。
「大男人說話要中氣十足,不要學女孩子扭扭捏捏的,難看啊!」他就只有一個兒子,可別搞什麼同X戀才好。
「爸,你的觀念錯誤,現在只有‘惺惺作態’的女孩子才會扭扭捏捏,你看我和大姐、二姐,才沒有他那種壞習慣。」
左天綠的言中意,惹來左天青的白眼,里面的意思十分簡單,不要破壞他的好事。
青兒的女性傾向愈來愈嚴重,他擔心︰「青兒呀!你有沒有心上人,很親密的那一種?」譬如……上床。
機會來了,左天青不理會三位姐姐知趣的竊笑聲。「有呀!當然有,我們作秀的日子都同處一室,睡同張床。」
真太好了,祖上積德呀!可惜他的笑容維持不到三秒鐘,立刻凍結成冰。
左天青一副含羞帶怯的說︰「就是人家的經紀人安迪嘛!我愛死他那一身粗壯的身體,還有溫柔的深情笑容。」
安迪?!他不是……左自雲很小心的問;「安迪好像是男人吧?」快回答不是,可別趕「這種」流行。
在天青以不懂的眼神回答,「我知道他是男人才愛他呀!他比我以前的男朋友還體貼,更懂得我的……需要。」
需要?!左自雲快吐白沫了,他的兒子居然是個Gay,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你……你……我不準你和男人談戀愛,那是不正常。」
「會嗎?虹、藍、綠也不可以跟男人談戀愛嗎?」左天青一張臉寫滿了不解。
「她們當然‘只準’和男人談戀愛。」只準,因為若換了個性別,他還真的會發狂。
「為什麼她們可以和男人談戀愛,我就不行?我們是一母同出的四胞胎。」他似乎有著很深的不滿。
「因為她們是女孩,你是男人。同性相斥、異性相吸才是自然,順應天理。」
左天青裝著哀怨的語氣埋怨。「那你當初為何不生四個女兒?這都是你的錯。」基因性別是由父系做主。
他的錯?!他怎麼知道從小就讓他提早生華發的孩子是同性戀?嗚嗚……好無辜的指控。
等等……
他是他們的老子,怎可被他們反將一軍。嘿!嘿!幼姜鮮女敕美味,哪比得老姜辛辣嗆鼻。
「你想喜歡男人或女人都無謂,只要給我娶個妻子生個孫子,以後就隨你便。」看來他算是開通的父親嘛!
「嗄?」左天青傻眼。
老爸這一招夠狠。
「可是……」他猶作垂死掙扎。
「沒什麼好可是。」左自雲可沒忽略其他三個女兒。
「還有你們,一年內沒結婚,小心睡到一半多個老公。」
「爸!」三個女兒驚訝得大叫。
正在看著小弟和老爸演出一出家庭倫理劇,怎知箭頭一轉,竟波及到她們三個看戲人身上。
「不要叫我,就這麼決定。」沒給她們上訴的機會,左自雲轉身離開「高峰」會場。
不敢相信老爸就這麼離開。他們只好將希望寄托在另一個人身上。
「媽!」
楊飄若抿抿香濃的玫瑰花茶,優雅地用絲巾擦擦唇。「救援系統失控,目前正在整修中,無法接收任何訊號。」
「媽——」這次可是無助的拉長聲求援。
只是她早已打定主意,孩子們該是去尋找另一半的時機,身為四個聰明、智慧高人一等孩子的母親,她不會再縱容他們,因為她也想……抱孫子。
☆☆☆
「都是你這個混蛋,害我們得陪葬。」左天藍不客氣的狠揍左天青一拳。
「痛呀!二姐,我是你弟弟,可不是作奸犯科的殺人犯。」也不想想她的「蠻力」有多悍。
左天綠不耐煩的踢了他一腳。「你比殺人犯還可惡,全是你的錯。」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左天青抱著腳猛跳。「法官要判刑時,也要有證據,你這是遷怒。」要踢之前不先通知一下,想斷了他的舞台生涯呀!
「來,小弟,大姐最疼你了,法律問題屬我最在行,我判你……有罪。」老虎鉗的力道,絕不遜兩位妹子。
「唉——謀殺呀!你們竟然殘害親手足。」小骯一定「黑青」了,大姐下手更毒,專挑有肉的地方。
四個姐弟聚在柔和淡雅的地下室,這里曾經是他們幼時的游戲間,現在是四人的小天地。
防潮防濕的軟木扶梯,藍珍珠色系的花崗岩地磚,上面鋪了一層棗綠的地毯,四張椅子被擱置一旁,地面上是無數個抱枕和軟墊,最適合懶人聊夭。
樓梯旁是白色的小桌子,上面擺著一盆室內黃金葛,樓梯另一邊則是擺放室內觀賞用的變葉樹,四周布置得不失優雅和自然氣息。
最重要的一點——隔音。
也就是做壞事不怕有人听壁角。
而現在她們正在執行「家法」,準備把萬惡的老鼠屎凌遲處死。
左天虹罵道︰「誰教你把同性戀的角色揣摩得入本三分,連老爸都被你給誆了。」最不孝的就是他。
「人家本來就喜歡安迪,他把我照顧得服服帖帖,永遠以我的需要為需要。」左天青一臉痴迷的花痴相。
「少裝了行不行?我們可不是瞎子。」左天藍的警官可不是干假的,肩上的星星正逐漸增加。
左天青很失望的垂下頭,抖動著肩膀。「為什麼連你們都不信任我?我真的沒有騙你們。」
不知情的人會以為他在哭,但是同出一個娘胎的同胞姐姐,可是瞧見他面具下的笑容。
左天虹捉弄的說道︰「原來你喜歡男人呀!老二、老三,明天我們找個身材好、氣質佳,溫柔又體貼的牛郎,來舒解小青青的需要。」
他一張臉迅速的發白,連聲音都顫抖。「大姐,你想玩死我呀!」兩個男人?他怕怕呀!
「還是大姐有本事,三兩下就教他棄械投降。」左天綠一向佩服大姐的急智,難怪是律師界第一把交椅。
「大姐不好當呀!」可是她倒當得挺順溜。
雖然左氏姐弟在外貌相去無幾,一樣的面容和長發,除了左天青因先天的優勢而虛長了十公分,但很少有人會錯認他們,除非她們有心捉弄他人,才故意偽裝成同一個性子。
大姐左天虹的長發是綰成一個髻,先天的氣勢上有一股長姐的霸氣和銳利,教人不寒而栗卻又忍不住心系于她,美麗多刺像朵神秘的紫玫瑰。
二姐左天藍習慣把長發綁在腦後,一身簡單的長褲、襯衫方便行動,渾身散發熾熱的針刺,雖然脾氣很爆烈卻又深得人心,像朵沙漠里的野玫瑰。
三姐左天綠天性樂觀,見人都是一張甜姐兒的笑容,叔叔伯伯、阿姨嬸嬸都不忘掛在蜜嘴上,喜歡自然地將長發披散著,像朵風中醉人的粉玫瑰——只要不忘玫瑰有刺。
小弟左天青率性自戀,自以為瀟灑地束著長發,不屑與人過于親近,看似脂粉味濃厚卻又冷淡得好像全天下沒一個像樣的女人,完全是目中無人的香檳玫瑰,但是在姐姐面前,只是一朵發育不全的小花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