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是一樣。左天綠在心里暗念。「你呢?踩藍天幫的小尾巴。」
「我是在替大姊鋪路,萬一她打算接下這個案子,至少有個底在。」她為自己的妄為找借口。
「是嗎?二姊,我怎麼看不到你的誠意了’她壓根不相信二姊的說詞。
「死小孩,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打暈你棄尸。」
懾于暴力,左天綠無語問蒼天,她們不過相差十七分鐘三十九秒而已,為何有天壤之別?
唉!唉!唉!她不要當四胞胎的老三啦!
第五章
連日綿雨,被強行扣留的左天虹覺得她快生霉了,渾身上下長滿了菌菇,再不出去透透氣,遲早長成一株大人菇。
她心虛的瞥瞥正在假寐的大男人,躡手躡足地抬起門邊的花雨傘,打算趁獄卒熟睡時開溜。
自由呀自由,我是如此的思念你。
「想去哪里?」
低沉的嗓音一起,她失去心愛的自由,左天虹好不甘願,這次她非發揮法庭上的精明干練,說眼他還她自由。
「你知道嗎?鷹是天上的王者,你不能用鐵鏈束縛它的雙腳,那是違反自然天性。猛虎乃山中霸主,為了私心禁煙在鐵籠里,只能顯露人類的殘忍。
「溫室雖然安穩卻失去生命力,永遠比不上荒野的玫瑰強韌。樹順風而彎,人順勢而行、不可強行逆天。」
「嗯!說得有理,要不要喝杯茶止渴?」駱雨霽附和的點頭。
「不要,你的結論呢?」他點頭她搖頭,這是一場意志力之爭。
他似笑非笑地凝望她,讓人失了戒心。
「我的結論是……不行。」。
好幾次他差點被說服,但一看到她一跛一跛的腳就收回原意,不準她虐待那只腳。
「同居」數日,他不敢自言是最了解她的人,但是該有的認知並不缺乏,她是標準的軟硬不吃,只有靠力量來制伏,絕不可有一絲松弛,因為她太聰明了,懂得利用人性的弱點去誘惑他。
要不是他的意志力在支撐,他老早棄械投降,中了她的美人計。
唉!他多想和她,他不知道還能忍耐多久,男人在某方面是很脆弱的。
「雨霽,人家的腳傷早就好了,不信你瞧瞧。」她故意撩高裙子,露出一大截雪白。
他咽了一口唾液。「虹兒,外面濕氣重,才剛痊愈的傷口禁不住濕氣入侵。」
駱雨霽努力克制想撫上玉腿的,不是他不想要,而是不能要。
一旦手被她滑女敕的肌膚吸住,再多的堅持也枉然,肯定會淪為之臣,盲目地听從她任性的造次,無法牽制她做危及自身的事。
像上回他不過猶豫了一下,她馬上要沖下樓,要不是他及時拉住,滑足的樓梯必定傷了她。
而樓梯之所以滑足也是他一時縱容造成,她嫌無聊生在樓梯口洗扶桿,結果洗出一堆泡沫,陰天水難干,連連積了兩天的肥皂水。
「我老爸可是名醫,你少用唬小孩的口氣阻止。」她不是笨蛋,醫學常識豐富得很。
「我不是阻止你出門,而是心疼你的腳。」
相處多日,他的冷色在融化,惡心話說得瞼不紅氣不喘,倒是左天虹肉麻得全身起疙瘩。
論力氣,她不如人。
談絕食,她不想重蹈覆轍,距離被「喂食」的嬰兒期太久遠。
傷害自己?
啐!這更加不可能,他比便利商店還二十四小時全天守候,只差替她上廁所和洗澡。
「雨一停,我立刻帶你出門。」駱雨霽敷衍的說道。
也許老天在罰他獨裁,話才一說完,一道陽光穿破厚厚雲層,透過窗戶射了進來,落在他眼前的小茶幾上。
「嗯哼!君子一諾千金哦!」她感謝老天的幫忙。「咱們走吧!」
他後悔了。「虹兒,你……」
看他有反悔的意思,左天虹臉色一凜。「要不要出去隨便你,我隨時可以結束假期回台北,不陪你玩失去自由的游戲。」
心,一痛。「我都忘了你不是鎮上的居民。」
有她相伴的日子太愜意,讓他遺忘一件最重要的事。
鮑司可以不去,造鎮計劃可以擱置,但她的事業在北部,他該用什麼方法留下她?
婚姻,她不齒。
那麼……愛呢?
「不要消極抵抗,不管你允不允許,我今天一定要出門。」左天虹說完轉身就要離去。
「等一下,我……我陪你。」他認命了。
在愛情的領域里,第一個陷入愛河中的人注定要受苦,他不認了成嗎?
☆☆☆
葉梓敬陪同駱雨爾巡視駱家名下的產業,因為正主兒無故曠職,在聯絡不到的情況下只好請老二代打,他不想為了一點薪水過度勞累而死。
走進一家超市,他們發現一件詭異到極點的事,櫃台上沒有門市小姐倒是其次,絡繹不絕的客人失了蹤才是大事。
可是定眼一瞧,怪事發生了。
「他們圍在那里于什麼?」門市小姐數名,經理、主任、店長,還有客人?駱雨爾十分納悶。
「我也正想這麼問。」
駱雨霽雖然無法原諒父親的負心,但對同父異母的手足尚稱得上「可親」,不會刻意去排擠,亦不會故作友好去彰顯手足之情,平淡的待之。
倒是駱雨爾自覺有愧于他,因為生母的介入才使得他母親郁郁而終,所以三不五時去纏著他,聯絡一下兄弟情誼。
只是效果不佳,他的蠻纏起不了功用,大哥依然冷著一張酷臉睨人。
而葉梓敬是兩人的橋梁,有時兼作潤滑劑,免得好友上司被自己煩得噴岩漿,會一時不小心沖動的掐死他。
「咱們過去瞧瞧。」
當他們站在眾人身後,順著他們的視線往前一膘。當場下巴月兌了臼。
這過這……這是什麼情形,世界末日提早到來!
「他……是我大哥吧?」語氣十成十的懷疑,眼球幾乎快滾出眼眶成突狀。
「好像……是吧!」葉梓敬不大確定的回道。
駱雨爾吞了吞口水。「慘了,大哥是不是踫了髒東西被……附身,所以才……怪怪的?」
「所以怪怪的,我看是月兌了胎換了骨,從里到外變了個人。」不過,他身邊那妞長得滿正點。
不會是突然開了竅,決定拋棄沒啥主見的古家大小姐,故意帶新歡出來亮亮相,做做樣子表明立場吧!
扁看側面輪廓,那清妍的線條和姿色猶勝古靜蓮三、四分。
「過去打個招呼如何?」葉梓敬慫恿駱雨爾去一探究竟,滿足作祟的好奇心。
駱雨爾畏懼的瑟縮一下脖子。「算了吧!萬一認錯人呢?豈不是很尷尬。」就怕真是他,一惱起火來可就不好玩。
不畏流言的摟著一位美麗女子?在超市內購物?幫女人推著小車車?還有更可怕的一件事,他居然會笑耶!這絕對是疲勞產生的幻覺。
他,不是大哥。
「男子漢大丈夫,認錯了頂多道個歉,難不成他會當眾砍了你。」不包括我。葉梓敬先一步撇清。
說得真簡單,天底下有吃素的老虎嗎?「要去你自己去,我要去巡視商場。」
他要當作沒看見,不想為了一點點好奇心而命喪虎口,那太不值得了,他還年輕,老婆兒子尚存在岳家呢!
「膽小表,你算是個男人嗎?替你羞恥呀!」二話不說,他拉了個墊背。
「不要拉我,我寧可當膽小表。」駱雨爾雙腳不離地被硬拖,努力抗拒去送死。
「走吧!大不了我幫你擋第一拳。」牙該換了,听說東街有個俏牙醫。
「不……不要呀!」活著才有樂趣,死了只能算是尸體一具。
葉梓敬看不過他的懦弱,捶捶他的胸口打氣。
「他是你大哥,不是鐘旭再世,難看不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