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檬愛語 第23頁

人怕出名豬怕肥,無意被冠上「傳奇」,想擺月兌就難,她是有口難言呀!

也許下次該敗個案子,以平不敗之績,好將傳奇兩字從身上洗去。

「抱歉,我頭發生病了,將有一段很長的療養期。」南台灣的烈陽害她的頭發都分叉了。

「你……」石虎的口才沒她好,說不出軟化人心之語。

「既然說不出話,那我先走一步,你慢慢忙吧!」她好笑地挽著駱雨霽繼續逛文化展。

「咚!咚!咚……」

一個接一個的咚聲,讓好奇心重的葉梓敬回頭一瞧。「小嫂子,你看看這些七矮人好嗎?」

「什麼七矮人……」她睨了睨,很不屑地算了一下,當真是七人。「人家愛跪是他們的事,不關我們的事。」

「嘖,你真冷血,和老板是同類人,你們都是冷血一族。」一點都不溫柔,冷漠得不像女人。

「冷血的人活得長,不懂事的小青蛙。」左天虹用騙小孩的語氣戲弄他。

「我……哪里像青蛙?」還加個小字,太侮辱人了。

當他們沿著冷冷的水泥地觀賞民俗藝品,石虎等人雙膝及地的跟著,粗糙的水泥磨破了他們的長褲,滲出一條長長的血路。

鎮民在一旁指指點點,駱雨霽被他們視死如歸的義氣感動,人生若有此忠肝義膽的知己,就不枉來世上一遭。

「虹兒,你幫他一回吧!」

左天虹頗感趣味的眼一溜。「我沒說不幫呀!只是想考驗石虎的耐性罷了。」誰教他老擺著一張酷臉。

「你喔!心真邪。」可他就愛她的邪氣。「去知會一聲,不要廢了他的腳。」

「是,駱大青天。」她俏皮地朝他一點頭。

走到一行「矮人」面前,左天虹冷冷的丟下一句,「這個案子我接了。」

石虎和眾位手下面露喜色,一再地感謝左律師願伸出援手。

☆☆☆

一大清早是個艷陽高照的好天氣,非常適合兜風,她收拾好行李打算趁駱雨霽去公司坐鎮,好來個不告而別回台北處理藍天幫的委托案子。

可是一打開門,她就知道老天爺不想她太好過,非要送個離別禮物當「伴手」。

小鎮生活是沒什麼情趣,有的只是三姑六婆的閑話家常,上一趟傳統市場買根蔥,包管你熟知鎮上最私密的事,當然她是話題中人。

迸家女兒感情因她這外來者而受創,多少在鎮民心中留下不討喜的印象,但懾于駱家的勢力,他們只敢在私下抱不平,不敢多說一句毀謗話。

大概因為她默不吭聲的平穩氣質,反而引起鎮民的好奇心,將她歸納成神秘的喬家繼承人。

「要進來坐一坐嗎?」

迸靜蓮不安的直絞手指頭。「他……不在家?」她很怕遇到他。

「他不在,上班去了。」她不拐彎抹角,對于城府不深近乎無知的女人,她不需要要心機。

「你知道我說的是誰?」她驚訝地抬起頭,隨左天虹步人古色古香的喬家大宅。

「小鎮是沒有秘密可言,誰都知道我床上睡的男人是駱雨霽。」不用腳指頭也猜得到。

他是個貪而無饜的男人,但也是一個體貼的情人,至少不會一夜連要好幾次,累得她隔日挺不直腰。

不過,他在清晨的特別旺盛,有好幾回她睡意正濃時被吵醒,陪他玩了一場汗水戰才肯罷休,如果古靜蓮早一個小時到,包管她看得眼楮充血,哭著跑回去叫媽媽。

「我……我希望你能離開駱大哥。」古靜蓮囁嚅地說道,眼底有十分堅決的請求。

「你希望?」左天虹愉悅地輕笑,笑她的天真。「你該很清楚,並非我去纏他,你沒有權利要求我離開。」

她咬著下唇顫抖。「我的意思是你非本鎮人,為何不早點回到你原來的地方,這樣他……他就不會……」

迸靜蓮單純地認為只要左天虹一離開,時間會沉澱一切記憶,久而久之駱雨霽必會遺忘這段短暫的戀情,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或是說回到原來的生活軌道,照著原定計劃娶她,共組兩人單純平凡的小鎮夫妻生活。

她一直這樣認為,駱雨霽之所以拒絕她的獻身,原因在于他已有熱情開放的發泄管道,不是她生澀的技巧引不起他的注意。

她相信上天會垂憐自己的一片痴心,還她一位及時回頭的浪子,自古以來不都是如此?

貪戀野花的男人,終歸回到家庭的懷抱,只要她有足夠耐心去等待。

「你太不了解男人,得不到的東西永遠是最好的,我可以坦白告訴你為何老是得不到他的心,因為你沒有自我。

「一個人若沒有自我,就像失去靈魂的櫥窗女圭女圭,永遠只能羨慕櫥窗外的人們,被動地等待有心人選焙,而且是人家選你的份,你沒辦法去要求別人要你,櫥窗女圭女圭的生命並不屬于自己。」

「我不是……櫥窗女圭女圭。」說著說著,悲從中來的古靜蓮又掉下淚。

「那是你自己認為,在我們眼中,你就是少了生命的櫥窗女圭女圭。」人要有自知之明。人若少了比較是不是就能成為唯一?古靜蓮的腦海中閃過一個邪惡的念頭,如果她不存在,自己就能獨佔他的全部。

愛情使人盲了心,她不假思索地取出新買的拆信刀,趁左天虹轉身倒茶之際,一股莫名的恨意驅使她持刀刺向前,心想她快擁有他的愛。

牆上掛了一幅裱了框的山水畫,左大虹似覺有某種殺念起,抬頭思索怎會有如此怪異感受時,畫上膠膜的反影見了答案。

一個閃身,躲過致命的危險,拆信刀的刀面本就不若一般刀器鋒利,她輕輕一劈,古靜蓮手一麻就失去手中的武器。

「愚蠢,殺人的罪不輕,預謀殺人的罪更重,遇到狠一點的律師,你最少也會被判無期徒刑從至是死刑。」

一听到死刑兩字,古靜蓮失去了理智,她無法忍受古家因她為情所困所染上的污點,更無法面對司法的判決。

掉落的拆信刀正泛著光——

迸靜蓮心一橫,在左天虹尚未察覺她反常的舉動前,尖細的刀尖已沒入她的小骯中。

「你!你這個笨蛋,我真會被你氣死。」

二話不說,她一掌劈暈掙扎不休的古靜蓮,用著自己的車急送她往最近的醫院就治。

☆☆☆

「你為何要傷人?」

一名年輕的管區警員用嚴厲的口氣指責,古家在鎮上是望族,他理所當然地把她當罪人。

左天虹不耐煩地撥開警員指控的手,用她處理案子的果決眼神朝他一凝,那份自然天生的氣勢令人一寒。

「你剛畢業對吧!學校沒教你毀謗是有罪嗎?身為執法人員任意污蔑無辜受害者,曲解事件發生原由,你曾去現場查證過嗎?」

「我……」他怔住,被她凌厲的語氣給震住。

「請記住一件很重要的證據,刀上的指紋是誰的,還有事件現場在哪里,沒有犯人傻得在自家客廳傷人,另外請再檢查刀身沒入體內的方向,是由上而下還是由下而上。」

「呃!我……我會用心。」一時間,他發現她好厲害,比身為警務人員的他更了解小處證據。

「虹兒,你沒事吧?」

一接到通知,駱雨霽連忙趕來,仔細檢查了她的外貌無礙,一口老是提著的氣才松弛。

「全是你的錯,沒事玩弄純情的小女生,害我連帶受累。」真倒霉,回去非灑米避邪不成。

「對不起,是我沒處理好。」還好,她沒受到傷害。

「算了,怪你也無濟于事。」人怎麼會傻得自裁呢?不會痛嗎?

餅了一會兒,古家夫妻滿臉慚愧地步出病房,他們先向左天虹致歉,一切原由已從女兒口中得知,所有的錯都是私心作祟,並懇求她不要訴諸法律,畢竟古靜蓮的行為已觸犯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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