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自負——「我才不要嫁給你。」她哼了一聲,轉身就跑。他的話令她覺得惡心。
她的手還未踫到門把,就被他給拉回來。
「我還未允許你走。」她的態度令他動怒,他的身軀壓著她,讓她夾在他與門之間。
她將臉一側,不想看他,但他不允許,他要她直視他。
「我可以給你一個更好的生活。」
她搖搖頭,「那又如何?隨便一個人也可以給我一個比我以前更好的生活,你有何特別?」
「別令我生氣,丫頭。」他吻著她的臉頰,「好女孩不應該貪心。」他松開她,「今晚與我用餐。」
他走了出去,她像是失去全身的力氣似的坐在大理石地板上,她煩躁的抓著自己的頭發,對自己的處境感到無力。
第五章
躺在柔軟的床鋪上,溫暖又干淨,她漸漸喜歡上這種滋味,但這些都不屬于她。
藍月心煩意亂的生起身,赤著腳,走出房間,無意識的走向萊恩的房間,但一思及他房里可能有的『訪客』……她嘆了口氣,腳跟一轉,往樓梯的方向走去。
「藍月小姐?!」柏伊看到她下樓,立刻迎了上去,「三更半夜,你怎麼像個游魂似的飄來飄去?」
「睡不著啊!」藍月聳了聳肩,坐在樓梯的階梯上,「獅子今晚有人陪?」
柏伊點點頭。
「他真是奇怪!」藍月臉上閃過一絲受傷害的神情,但她隨即隱去,剩下的只是困惑,「他為什麼那麼喜歡女人?」
「他是喜歡金發女人!」柏伊跟著藍月坐在樓梯的階梯上。
「為什麼?」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默。她皺起了眉頭,推了柏伊一把,「你為什麼不說話?」
「我跟你說可以,」柏伊神秘兮兮的說道,「但你不可以跟王子提及這件事。」
他的口氣令她不由自主的也跟著他緊張起來,她承諾似的點點頭。
「其實王子愛過一個女人……」
「愛?!」她在這只獅子身上可一點也看不出他會有柔情的一面。
柏伊點頭,「她叫Moon,跟我們王子可以說是青梅竹馬,不過一向體弱多病,王子原本打算要娶她成為第一個妻子,但是我們王不同意,因為Moon太過虛弱,因為她,王子離開自己的國家,帶著她到世界各國,只要是Moon想去,王子就陪著她。」
听來一點都不像是獅子會做的事,藍月懷疑的盯著柏伊,認為他在誆她。
「我沒騙你。」柏伊信誓旦旦的表示,「王子真的如此做過,但是身為威瓦的繼承人,他不能娶這樣的女人。」
「他不像是會听命于人的男人。」藍月說道。
「王子或許不可一世,但他是個孝順的孩子。」柏伊露出一個淺笑,「這也是王與皇後疼愛他的原因。」
「那個叫Moon的女人呢?」藍月問,「如果真像你所說的,獅子很愛她,現在獅子為什麼把女人視為玩物,她不會生氣嗎?」
「我從未看過Moon發過脾氣,她總是溫柔而沉靜……」
「听起來像是不食人間煙火似的。」不知跟誰生氣似的,藍月覺得心里不舒服。
「她幾乎是……」柏伊嘆了口氣,「不過她已經死了,就因為她的死,才給王子帶來這些轉變。他本來就是個不輕易吐露感情的男人,Moon死後,他更封閉自己。」
「死了?!」她原本還以為Moon嫁人了,才使獅子變得如此憤世嫉俗,死亡可不是她預期的答案。
「除了你以外——」瞄了藍月一眼,柏伊繼續說道︰「王子所找的女人都有一頭亮麗的金發和紫色的雙眸……」
「因為Moon是金發紫眸!」藍月意會的接口。
柏伊點點頭。
「他不像呆子啊!」藍月皺起了眉頭,就算他這麼做,也不能使Moon回到他身邊,他現在的舉動不過在自欺欺人。「他幫我取這個叫藍月的名字,應該也是為了Moon吧!」
柏伊笑而不答,其實她自己早就找到答案。
「獅子是個大笨蛋。」藍月雙臂環著自己的雙膝,將臉放在膝上,一臉若有所思。
她可不會因為她是唯一一個被萊恩帶上床,而不是金發紫昨而感到開心,因為他叫她藍月……她好奇那個叫Moon的女人,Moon雖然已經死了,卻還牽動著萊恩的喜怒。
心中突然涌現的嫉妒,幾乎令她有哭泣的沖動,但她不會哭,哭泣是弱者的行為,而她從不是軟弱的人。
「藍月小姐,其實你很特別。」柏伊緩慢的說道。
「特別?!」她對他挑高一邊的眉毛,帶著無力的幽默說道,「特別什麼?特別笨還是特別沒有教養?」
柏伊因為她的話而輕笑出聲,「王子為你而改變,所有人都知道,包括王子在內,只除了你。」
這該算是恭維,但她心中找不到一絲喜悅的感覺,因為她可不認為萊恩有任何改變,畢竟現在他身旁還躺著另外一個女人。而她不能發火,不能有反應,因為她的身份,她已經意識到,離開萊恩之後,她只能再次回到街頭,最後極有可能死在街頭。
「女人——你該有股神秘的力量。」柏伊遲疑了下,然後拍了拍她的手,他知道在暗處有人正在看著他們,他也知道自己的舉動不合宜,但管他的,他一向容不得女人脆弱的神情。
「你是什麼意思?」她不確定的抬頭看他。
「意思就是——用點小手段,撒撒嬌,金發妞在這里出現的機會應該會降到最低吧!」
她還是不懂他的意思。
「改天帶你去看歌劇。」柏伊對她溫柔的眨了眨眼楮,「你喜歡歌劇嗎?」她熱切的點點頭,她總是被悶在這房子里頭,她是應該出去走走,有柏伊陪伴,這應該是可以允許的吧!想著,她不由露出了一個微笑。
「你怎麼還不睡?」身後響起的聲響幾乎令藍月嚇得跳了起來,身旁的柏伊不知從何時已離開了她的身邊,她微轉過身,就見萊恩赤果著上身,站在樓梯頂端看著她。
藍月搖搖頭,不發一言。
「過來。」萊恩淡淡的說了一句。
藍月無精打采的站起身,朝他的方向而去。「怎麼回事?」他注意到她又打著赤腳,她總是這麼不接受禮教。
藍月還是一徑的搖頭,「我累了!」
「那就回房睡吧!」縱使注意到她的心情不佳,他還是沒有追問。
藍月點點頭往自己房間走去,萊恩無言的跟在她的身後。
「你——不回房?」他跟著她進房,這令她驚訝。
萊恩聳聳肩,沒有回答。
對于他不想回答的事,就算追問也是枉然,所以她也沒問,在這間屋子里都屬于他的財產,這當然也包括她,所以她無權去追問些什麼,她心中的無力感漸升。
不過他至少丟下另一個女人來陪伴她,雖然可笑,但這也算是一種安慰吧!
☆☆☆
藍月窮極無聊的坐在椅子上。
听諾爾說,這是一間舞蹈教室,誰會那麼無聊在自己家里挪出空間設計一間舞蹈教室,顯然萊恩就是這麼一個無聊的人。
教室的正中央有架三腳的大鋼琴,她無意識的彈了幾個音符,萊恩似乎打定主意要重新改造她,他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她從不認為自己有何不好,不過他似乎總對她有些不滿意。
或許他對她唯一滿意的,是她在床上的表現吧!她露出一個苦笑心想。這幾天,她不停的思索著柏伊的話,似乎悟出了一點點的心得,或許今晚他與她出門之時,她可以問得更清楚一點,對于她這個感情學分還處在幼兒園階段的人而言,她想多听听「過來人」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