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換條件 第18頁

「先生,病人的情緒還不是很穩定,請不要說些刺激她的話。」這兩個人怎麼這麼麻煩啊,什麼事非得這麼激動,不能好好談的?

易風根本答不上話,他不曉得楚媛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這麼瘋狂,他也不想這樣子啊!易風垂頭喪氣的跌坐在椅子上。

醫生也不忍心再責備他什麼,只是淡淡的說著。

「要說什麼話也得等到她恢復平靜再說,這時跟她多說什麼,對她而言都只是一種刺激。」話講完了,醫生領著護士走出這間單人病房,留下易風一個人守著昏睡的楚媛。

易風就這樣傻傻的注視著病床上的人影,懊悔在他心底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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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病房內只有楚媛一個人躺在病床上,她強忍著痛楚,緩緩的爬起身,發現並沒有任何人在病房里。

她將雙腳移下床鋪,然後伸手扯掉手上的針頭,踩著不穩的步伐往病房外走去。

拉開門,她注意著外頭的動靜,發現長廊上沒有半個人影。

于是,她踩著紊亂的步伐往外面一步步踏去……

她要離開,她要到一個看不到他的地方。

一路上,她閃躲著巡房的護士及醫生,走了好久才離開醫院。來到大馬路上,她揮手招了計程車,就這麼一聲不響的離開了醫院。

她忘記是經過了多久,計程車才停在一幢古色古香的大宅前。

「小姐,到了。」司機先生客氣有禮的說著,但卻得不到回音,他急忙的往後看去。

「小姐,你沒事吧?」剛剛是在醫院門口接到這位小姐的,看情形不像是出院的樣子,倒有幾分像是逃出來的。

「沒事……」楚媛慘白著一張臉,費力的說著。

「真的沒事?」看那張臉就不像沒事啊,該不會死在他車上吧?阿彌陀佛,南無觀世音菩薩,可千萬不要啊!司機先生在心底猛念著。

「不好意思,你可不可以幫我叫宅子里的人出來接我?」她實在是動不了了。

「哦,好好……」司機先生趕忙沖下去,用力的按著門鈴、拍打著柵門,他才不管會不會吵到人,只怕那位小姐會掛在他車上。

見還沒有人來應門,他干脆用力喊著︰「有人在嗎?」

「唔,你是在哭麼哦!」一聲粗俗的咒罵聲從黑漆漆的柵門內傳出,听聲音應該是非常的不爽。

「汪汪汪……」在咒罵完後,緊接著傳來幾聲不友善的狗吠,嚇得司機先生忍不住抖了起來。

「我……我不是故意的啦,是有一位小姐叫我來找人的啦。」司機先生委屈的用台灣國語回話。「小姐?要找人?啊唔伊是要找誰?」這時高大的身影已經立在柵門後的那一端,那是一個十分魁梧的壯漢,體格看起來很勇,可能只要揮一拳就會讓人歸西。

「你卡等耶,我來去問一咧。」司機先生趕忙跑回去問。

「小姐、小姐,人家問說你是要找誰?」這小姐自己躺在這里休息,卻難為了他這運將。

「我要找武湘,不然言奕棋也可以。」楚媛費力的擠出話。

「哦,你等一下,我再去說。」可千萬別死在我車上啊,司機先生一邊誦經、一邊跑回去面對恐怖的壯漢。

「伊講要找武湘,哪唔言奕棋嘛可以。」司機先生的台語不是很好,只好國台語一起來。

「啥?找大耶?啊唔伊是誰?」大漢還是不肯放人進來。

「我……我擱來問。」要命哦,也不會一次問完,萬一來不及,那個小姐掛在他車上,他還能做生意嗎?想是這樣想,他還是飛快的跑回去問。

「小姐,他問說你是誰?」

「楚媛……」費盡全身的力氣,她才說出了這兩個字,然後就暈死了過去。

「啊!」眼看著小姐錯死過去,司機先生大叫一聲,連忙沖著柵門內的人喊,「伊講伊叫楚媛啦!」不會吧,下次打死也不經過那家醫院了,司機先生額上猛冒著冷汗。

沒多久,柵門應聲而開,里頭沖出了一男一女兩個人都十分高。

「人呢?」留著短發的女人先問出口。

司機先生一臉無辜樣的指著後座里已經暈死的人。

武湘湊上前一看,臉色馬上大變,她邊忙喚著後頭的丈夫。

「你快點過來,她暈過去了。」

言類棋往前踏了幾步,輕易的就將楚媛抱離車子,冷凝的視線輕輕的掃向司機先生,就像是在問他做了什麼似的。

司機先生被個頭高大的冰臉一瞪,嚇都嚇死了,他馬上舉起手發誓。

「不是我、不是我!她是在醫院前頭的路上攔到我的,我沒有對她怎麼樣!」今天真是有夠衰的,等一下就收工回家不跑了。

「你發什麼神經啊,我們又沒說你怎樣?」武湘輕嗟了聲,沒再搭理那司機,倒是交代著身旁的老公趕快把人抱進屋里。

司機先生一想,人反正是送到了,沒出事就好,他也不想收錢了,趕忙想要回到車里走人。不過,他腳才跨開一步,就被那冷如寒冰的聲音給凍住,他只好強顏歡笑的再轉過頭。

「還……還有事嗎?」天啊地啊,觀世音菩薩啊,可千萬保佑我平安無事啊。

「你等一下,我差人送錢出來給你。」言奕棋朝里頭的人使了個眼神,後者則快速奔走。

「不用了、不用了……」司機先生抬手擦著額上猛冒著的冷汗。

沒出事,他就萬幸了,哪還會想要有什麼錢可以拿。

「你在這等一會兒就是。」吐出來的話就像冰一樣的冷,司機先生再也不敢說第二句話,連連點頭。

餅了一會,先前離去的壯漢再度出現,言奕棋便抱著楚媛連同武湘回宅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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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媛再度醒來已是隔天的事了,她睜開眼,首先看見的是好友焦急的臉,當然她身邊總會有塊冰相陪,那人正是武湘的夫婿——言奕棋。

「謝天謝地,你沒死!」武湘一見楚媛醒來,高興的差點跳起來。

「是啊,竟然沒死成功。」楚媛低垂下哀傷的眸子,輕聲呢喃著。

如果他發現她又逃跑了呢?這次他一定會更生氣吧?

「你你你!」武湘一听到楚媛說的話,生氣的用手直指著她的鼻頭,「你給我說清楚,手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不要告訴我是切菜不小心切到的,老娘才不信!」

「你真是聰明,怎麼知道我手拙到那地步。」楚媛刻意避開話題。

「醫生檢查過了,是割傷。」言奕棋很直截了當的說出事實。

「你這家伙搞什麼東西啊,居然給我玩起自殺?」武湘生氣的怒吼著。

這世界上真有那麼天大地大的事,可以讓人想不開嗎?

本來她是想強顏歡笑的,可是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倒是淚水先奪眶而出。

「你你你……」武湘一見到楚媛哭就傻住了,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認識楚媛這麼久,從來也沒見她掉過一滴淚,今天是吃錯什麼藥了?武湘納悶的搔弄著頭。

「是那個男人?」言奕棋淡淡的問著。

楚媛仍是一徑的哭,沒有答話。

「什麼男人?」武湘不解的望著老公。

「啊,想起來了,你是不是在說那天架走楚媛的那個男人?」武湘猛擊著兩掌,突然頓悟。

「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一提起他,她的心就好痛。

「媽的,那個男人是不是做了什麼事?他欺負你了?還是他負了你?」眼看好友愈哭愈凶,她一肚子的火就上來了。

楚媛還是哭,怎麼也不肯再說下去。

「你倒是說句話啊!」看見好友哭得凶,她心底有股想砍人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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