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伯爵 第14頁

哎呀呀,不能再想他了,得專心上課才行。沈逸嵐立時告誡芳心大亂的自己。

冷不防窗外又丟了張紙條過來,她一把接住急忙打開,寶貝,我突然發現妳的側面很漂亮。

靶覺這些文字就像他靠在她耳邊低喃,她驀然紅了臉,忍不住竊喜地低笑。

視線越過窗台卻沒見到他的人影,她急忙別過頭去找他,愕然發現走廊上早已空無一人。

「咦?去哪兒了?」沒看見熟悉的臉龐,不禁有點悵然,失望之余只得乖乖把注意力收回。

專心不到五分鐘,揉捏成團的紙條又扔了過來,上課好辛苦喔,加油!

看見消失的臉再度出現,她嬌嗔的用白眼賞他一記警告。

半響,咚,又是紙條,餓了沒,今天中午想吃什麼?

她看看手表,拜托,才十點鐘不到就在問要吃什麼,這讓她忍不住覺得好笑。

又過了半晌,方才那只調皮的手小心翼翼的抓著一顆大隻果越過窗台遞進來,掌心還壓了一張紙條。

這次他不敢大意,確認隻果是安穩的擱在桌面上,才敢輕輕松手。

只是……

作案的罪手被一把抓住,一牆之隔的項君叡全然不知情,還當是沈逸嵐在跟他玩,心里正樂著。

目睹當下情景的沈逸嵐無奈之余只得偷偷嚷著倒霉,然後眼睜睜看著老師一把抽過紙條,扯著嗓門大聲朗誦,「寶貝,下午放學我帶妳去河堤散步。」

聞聲,蹲在走廊牆邊的項君叡愕然的抬起頭,發現沈逸嵐先是露出羞愧的表情,旋即把臉埋入掌心,而他的手則被老師扯著不放。

啥?原來跟他手牽手的不是小嵐,而是這個年過半百的老頭?惡……

「唷,又是牛女乃又是富士大隻果,這年頭上課還有這種點心服務啊?」建築圖學老師目光一凜,「項君叡——你給我起來!」

知道東窗事發,他還不忘強作鎮定,「老師,早!老師上課辛苦了。」說時還渾身不舒服的拚命在背後擦拭著自己的手。

嘖嘖,這輩子實在很難習慣拿自己的手去牽男生的手,他還是握緊小嵐的手好

「是啊,是很辛苦啊,我這麼賣力的上課,你卻在這里給我搞小動作,還嚴重影響學弟妹上課的心情,你這個學長是怎麼當的?」語畢順道奉送惡狠狠的瞪視。

「老師,我只是來看一下一年級學弟妹有沒有專心上課,絕對沒有搗蛋。」

「胡說八道,你以為我沒看到嗎?」兔崽子!睜眼說瞎話,老師氣得吹胡子瞪眼。

正巧,下課鐘聲響了,他原以為惡夢就要結束,不禁暗自竊喜。

「妳,」指著沈逸嵐,「還有你!」扣了下項君叡的腦袋,「通通給我到辦公室來。」

兩人互看一眼.只得認命的低下頭去。

糗,真糗!怎麼會失算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想要跟無辜遭殃的沈逸嵐道歉,嘴巴才張開,就被當場喝叱——

「不準說話,快點過來。」

他們像戰敗的公雞似的,尾隨著建築圖學老師往辦公室走去。原本靠坐在走廊盡頭樓梯等待的邱品齊見狀,忍不住一臉詫異的站起身來。

項君叡擠眉弄眼的對他使眼色,「快來幫忙,我被抓了,發啥愣,是不會來幫忙安撫他喔!」埋怨時不忘比手畫腳。

狀況外的邱品齊花了一點時間才搞懂他的意思,但第一個反應卻是捧月復大笑。

炳哈哈,把妹被抓包,也只有項君叡這笨蛋會出這種紕漏!

不過,顧及兄弟道義,他也只好暫時停止大笑,快步上前攔住老師,憑著他三寸不爛之舌,替這對笨情侶爭取當庭釋放的機會。

「項君叡,下個禮拜交十張設計圖來給我。」建築圖學老師嚴肅的命令,「警告你別想打混也不準找槍手,不然……」

拜托,不是他在臭蓋,畫設計圖這種事通常只有他當別人槍手的份,項君叡這個金字招牌可是從來不找槍手的。

「是,老師,我一定不找槍手。」他信誓旦旦的承諾。

談戀愛?拜托,他也年輕過好嗎!再說,基于同樣都是男人的份上,建築圖學老師更是大發慈悲的不給他太難堪,畢竟那小子還算優秀,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

推著眼鏡凜凜的掃了一眼沈逸嵐,「妳,上課之前把那顆隻果吃掉!」

說完,就這樣神情凜然的走了。

老師一走,邱品齊就大叫,「白痴喔,你們兩個!」

「我哪知道他會發現,倒霉的是我還拉到他的手咧。」項君叡也跟著大叫。

「噗……真幸運!苞老頭兒拉小手,你的品味還真是與眾不同欸。」他捧月復揶揄的說。

「邱品齊,你可以再討打一點沒關系——」

挑釁的扮了個鬼臉,他一溜煙的胞了,項君叡準備要去料理他,順便阻止他的大嘴巴四處宣傳,免得他一世英名斷送在那家伙口中。

但他在那之前突如其然地轉吻了沈逸嵐的唇,「中午到系辦等我,一起吃午餐。」指月復輕撫過她的唇,才回身追邱品齊去。

咚!怔愣之余,沈逸嵐手中的隻果掉了下去。

「我的隻果,隻果……」她急忙蹲子追逐著胡亂滾動的隻果……

砰——

一聲轟然巨響,整個人平貼在木質地板的沈逸嵐掙扎著爬起來,痛苦申吟。

很好,大清早就來個五體投地,還真是有夠Lucky!希望她鼻子沒歪。

「鈴……鈴……」床頭電話突然震天價響。

「Shit,還真會挑時間。」她抓起電話,「喂。」

「逸嵐,我听小艾說,妳昨天遇見項君叡了是不是?」沙芙娜精神奕奕的聲音從電話那頭的傳來。

她把腦袋埋進右手手心,輕嘆了一口氣,開始把昨晚睡前發生的許多事逐一抓回殘缺的記憶區,然後試圖進行磁盤重組。

半晌,她總算開始稍稍有那麼一丁點清醒。

對,昨天自己在系友餐會上遇見了項君叡,昔日那個男孩已經變成帥氣的飛行員,那麼的英姿颯爽、器宇不凡,偏偏她糗態畢露,最後還偷偷落跑躲回公司一邊做著模型,一邊懦弱的嚎啕大哭。

一直到三更半夜她才拖著身心俱疲的身軀回家,因為極度想找個人說話,所以就撥了電話給小艾,可是聊沒幾句後,她必然發現自己這黑心腸的家伙還真是壞到骨子里了,竟然把一個隔天要工作的人拉著東扯西聊,實在很不道德,所以又沒頭沒腦的掛上電話,繼續躲在床上啜泣。

直到真的累極了睡去,所有的一切才終告停歇。

早知道哭泣這麼勞心傷神的,她以前失眠的時候真該狠狠的毆打自己,讓自己痛得大哭一場,也省了那些失眠門診的費用。

「欸,沈逸嵐,妳到底有沒有在听我說話?」不甘心被忽略的女人抗議的嚷道。

她皺眉抓了抓頭發,「是、是、是,我听見了,這麼大的嗓門想要忽視根本是天方夜譚。」

「唷,皮在癢了妳。快說,妳是不是遇見他了?」

「是啊,那又怎樣?」打了一個呵欠,「沙大姊,妳打電話來不會就為了問我這件事吧?總之,我沒幫妳A到免費機票啦。」

「哎呀,機票算什麼,我是關心妳,才專程打這通電話表達我的誠意耶。」

被了,這微薄的誠意。

「好,我收到了,真是感激妳。」敷衍地說完就想要掛上電話。

「喂,不準掛我電話!」沙芙娜先發制人。

「還有什麼事情?」

「小艾叫妳過來,今天是周末,我們該聚聚了。快點,不然我殺了妳。」

奇怪,姓沙的人都特別愛用這個同音字恐嚇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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