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姊夫愛說笑 第3頁

下了車,目送著姊姊離去,卞姝尹捺著愁思的眉痕按著門上的電鈴。

「誰?」神經兮兮的口吻傳來。

「曄雯,是我。」

「喔,」她松了一口氣,「快進來。」

大門咿啞的開啟,卞姝尹直上三樓,打開鮑曄雯的家門,一屋子的水晶、羅盤、八卦鏡、桃花劍……嘖,這怪力亂神的女人又在發功了。

「怎麼了?被雷劈了還是踩到狗屎?」醉心于論命佔卜的鮑曄雯正捧著一大堆古書在刻讀著,忙里抽空的瞥了她一眼。

「曄雯,我的心好痛喔!」她眼眶泛淚。

鮑曄雯是她的好友,一直以來只有她清楚她的暗戀情事。

「怎麼,該不會是看到妳的介之大哥送妳姊所費不貲的玫瑰花,所以難受了?」她忍痛闔上書,「不是早叫妳過來我這兒避難了,情人節不妳濃我濃,那還叫情人節,所以妳要有自知之明,早點閃人,多看多傷心。」她耐不住的又打開那外皮發爛,內頁泛黃的古書,努力的研讀起紫微斗數、易經論述。

「才不是,我姊要跟介之大哥分手了。」卞姝尹扔出一顆炸彈。

鮑曄雯手中的書馬上啪的落在地板上,一只隱形烏鴉飛快的從她腦門上竄過,「妳說啥?」

「我姊要跟介之大哥分手了。」卞姝尹重復一次。

「哇靠!我剛剛才為你們卜了一卦,是旬空卦,沒想到……」鮑曄雯眼楮發亮的看她,左手搭在下顎死命的搓著。

「曄雯,別管什麼旬空掛了,怎麼辦?介之大哥一定會覺得很受傷。」卞姝尹的臉已經苦成了黃連。

「等等,我來想想辦法。」鮑曄雯撲身陷到那堆泛黃古書里,埋頭猛翻著書籍,口中喃喃自語。

「妳該不會是想施法吧?」知鮑曄雯莫若卞姝尹,她真是走火入魔了,一點風吹草動就要施法作蠱,也不知道真行還是晃點的成分居多。

神經質的鮑曄雯趕緊要她噤聲,「噓,別吵,這會打亂我的真氣凝聚,待會想施法都變不出把戲,等我找到個一勞永逸的絕妙好法子再說。」

卞姝尹絕望的癱坐在地板上,眉糾結得像麻花,托起腮幫子,無力的哀嘆。她討厭姊姊那個新男友,他要是不出現,姊姊就不會想跟介之大哥分手了……

忽地,鮑曄雯大嚷一聲,「啊!找到了--」

卞姝尹懶洋洋的掃了她一眼,打不起一點興致,如果可以,她只希望時間就此停住,別讓姊姊把分手的字眼說出口。

「卞姝尹,妳對我有點信心好不好?這可是失傳已久的秘技耶,要不是我遠赴大陸搜括這些古書,我看妳的介之大哥真要沒救了。」

「妳說啥?真行還是假的?」她持保留態度。

「妳瞧,這個茅山法術可以扭轉乾坤,把一切劣勢改變過來,只要我配合西方的水晶球略施咒語,一定可以阻止妳姊姊分手的念頭,這樣妳的介之大哥就不會被放殺了。」鮑曄雯使勁的拍著書上記載的獨門密法。

「真的嗎?」窮途末路,卞姝尹也不得不迷信起來。

「當然是真的,想我研讀各家精髓多年,就不信這點小事還擺不平。」鮑曄雯對自己的修為越來越有信心。

「那還不快試試。」她催促著。

「別急,總要先準備法器、桌案,少個步驟都不行。」鮑曄雯起身根據書上記載,開始準備放在屋子里的道具,想好好施展她新一代茅山女道的絕妙好技法。

三樓的客廳里,鮑曄雯煞有其事的燃燭請示,口中滔滔不絕的念著咒語,一派怪力亂神的模樣,若不是病急亂投醫,卞姝尹實在很想把這模樣的鮑曄雯打包送到精神病院去。

轟的一聲,金錢劍掃過百合香氛的燻香蠟燭,吐了一口清水,鮑曄雯月兌下道袍轉而在水晶球前雙手胡亂搖擺,不知說的是哪門子鬼話,只見她嘴巴一開一闔的,舞弄半晌,隨即筋疲力竭的倒在沙發上。

「好了,這樣應該就沒問題了。」她一副精力耗盡的模樣。

「真的?」卞姝尹還是半信半疑。

「妳等著看好了,我就不信妳姊姊還有機會跟成介之說分手。」

卞姝尹看著好友信誓旦旦的模樣,老實說,她心里還是覺得不踏實,總覺得有一股不安的感覺在她心頭醞釀發酵著。

第二章

原本晴空萬里的天色,倏地漫過一層烏雲,隱隱晦晦的,不過這絲毫不折煞情人的喜悅。

看著卞姝琦興奮的在前方游走觀看,成介之實在不敢相信習慣優雅都會的她會邀他到游樂園來玩,這跟她的習性根本是大相徑庭,不過,他仍維持一貫的緘默,沒把納悶說出口,情人節,只要她高興就好。

說來,他還真是一個失職的情人,木訥拘謹的他實在不知道要怎麼哄女人,拙于言詞的嘴巴說不出甜言蜜語,當初提出交往的人是卞姝琦,他覺得沒有什麼不好,所以允諾了,只是,這三、四年來,他們之間好象只是處于一種雞肋式的習慣,一點也沒有情人之間的澎湃情愫,他沒法兒吻她,感覺自己在褻瀆她似的;他無法含情脈脈的凝望著她,感覺這麼看她是無禮的舉動。

是他不好,除了正事,他連玩笑話都說不出口,他們之間就像淡而無味的白開水,只是等水干涸的一天,不過,他喜歡卞姝琦,一種不涉情愛的單純喜歡,如果可以,他寧可不是情人,而是家人的關系,他會自在些。

一個人獨自在台灣工作,有家人般的姊妹也不錯,他是這麼想的,或許就是把她當成自家妹妹看待,所以他做不出踰矩的舉動,那太怪異了!

「介之,來啊!我們去玩大怒神。」卞姝琦在前方熱情招喚著。

「嗯。」他簡單一應,快步的走上去。

有時候他真的覺得,面對計算機遠比面對女人還要容易得多,至少計算機上的一切是可預期、可掌控的,但是女人不一樣,那是最不可預期、最無法掌控的一種生物。他不懂今天的卞姝琦,或者說,他從來沒懂過。

「你膽量如何?敢不敢玩?」她笑問。

他沒有吭聲,只是陪她排著隊伍,她想玩,他沒道理不陪她,如果做不來體貼的情人,那總要提供基本的陪伴,只是他又做得奇差無比,只能在見面的時候滿足她。

「在想工作的事?」見他一點反應也沒,卞姝琦問。

「沒有。」他否認。

堡作沒啥好多想的,他向來駕輕就熟,唯一讓他感到困難的是她--名為女人的生物。

再次被他的寡言打敗,卞姝琦索性轉過身去面對著大怒神,心理默數著成介之今天的說話量。

手指扳呀扳的,怎麼數都數不到另一只手上去,五句都不到,他們好歹一個多月沒見了,今天見面也超過兩個小時,他竟然可以習字如金到這種地步,嘖嘖,真是了不起啊!叫人甘拜下風、五體投地。

不行了,她真的沒法兒再跟成介之交往下去,他很好,什麼條件都好,就是他媲美啞巴這一點,讓她絕絕對對無法容忍,她是那麼愛說話的女人,遇上一個啞巴,那她豈不悶死了!

況且,她也沒辦法對自己說謊,她愛鄭宇翔,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她的心就可以很明顯的感受到那種召喚,愛戀的召喚,雖然有時他個性冷血得令人不敢領教,但是她就愛他說話刻薄的模樣,不跟他杠上幾句,實在對不起自己。

「我渴了,你買飲料給我喝好不好?」卞姝琦說道。

二話不說,成介之馬上轉身走向販賣處,他是體貼,但就是不夠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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