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姊夫愛說笑 第9頁

「啊?又要我負什麼責?」她一臉冤枉。

怎麼說來說去都是她不對?前一秒還甜蜜蜜的,下一秒又是機關算盡的得意樣,她真快被他搞胡涂了。

「吻我一個,當作打平。」逗她一句,瞧她傻里傻氣、驚駭萬分的蠢樣,「傻瓜,這麼好拐騙,笨、笨、笨。」他揉揉她的發,隨即展開俊帥的笑容,「算了,請妳喝咖啡,當我好心,反正欺負傻瓜不會有好下場。」

痴愣當下,成介之緊緊握住她的手,然後在蒼翠的人行道上一路奔馳,完全不管她是不是明白他的黑色幽默。

卞姝尹知道他變了,他不再木訥寡言,然而對他的愛,卻沒有因而減少,相對的,她更加的愛他,也更加覺得心虛,為自己私心的欺騙,和因為失憶而轉變性格的他。

第四章

叮囑他凡事小心後,駛去的車輛代表成介之又要回到工作崗位上,兩人開始處于台北、新竹之間的距離,不過這也同樣意味著,叫人防不勝防的逗弄可以稍稍止歇。

可,她竟是不舍的,眼眶泛淚……

也不知道為什麼,內向羞怯的她唯獨對成介之有滿腔濃烈的愛,即便當上他的女朋友不過一個禮拜,被他的惡作劇唬弄過不下百次,卻絲毫不影響她對他的感情濃度。

「擔心?」卞姝琦倚在門後問,隨即又自己回答,「是該擔心,他這麼被動,住在這兒至少早晚能照面,回新竹去,他那只能對著鍵盤屏幕說話的毛病一發作,簡直跟斷線的風箏沒兩樣,欸,妳有沒有考慮過?」

「考慮什麼?」她哽咽的看向姊姊。

「調到新竹工作啊!要不辭職追愛去?」卞姝琦說著任性直率的建議。

「妳瞎說什麼?」這點,卞姝尹絕對比花蝴蝶姊姊理智許多,況且,她還有點畏懼已經變得不一樣的成介之。

「我瞎說?好,妳等著瞧,過不了幾天,我敢保證妳會在成介之身上嘗到回來像撿到的,出門像遺失的極度不安感。」

真會那麼不安嗎?可她卻想用距離緩和他的惡作劇,讓自己喘口氣。

「姊,介之不好嗎?」她悠悠的問。

「不好?妳是問哪方面?」

「要不妳為什麼不愛他?」

「喔,這事啊!」卞姝琦沉吟須臾,然後順順喉嚨說︰「以理智客觀的面向來論述,他很好,人品、家世、外貌……能羅列出來的好男人條件他都具備,但是,我們調性不合,所以沒辦法當情人,更遑論是夫妻,至于鄭宇翔,他也不錯,可是人格端正這方面就比不上成介之,宇翔是個有人格瑕疵的男人,可我偏喜歡這樣的他,當王菲在唱,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我只能說,愛情才是一種更玄的玩意兒。」

人格瑕疵?那麼,現在的她算不算喜歡一個有人格瑕疵的成介之?

「成介之失憶的事情,有聯絡過他遠在澳洲的父母嗎?」

她搖搖頭,「他說不用提了,省得他們操心。」卞姝尹看她一眼,完美的打扮,「還要出門?」

「沒錯,宇翔喜歡夜晚的人生,一如我,所以我們能不在白天見面就不在白天見面。」卞姝琦踩著高跟鞋走向車庫,「別管我,或許我早上才會回來?」

看著姊姊開心的約會去,卞姝尹本能的憶起成介之,這個被惡魘進駐的男人。

會嗎?介之會讓她嘗到回來像撿到的,出門像遺失的極度不安感嗎?

事實上,卞姝尹的擔憂都是多余的,成介之沒有疏遠,反而像在她身邊裝了追蹤器似的,嚴密管束她的生活起居,只是卞姝尹懷疑,這會不會是成介之另個捉弄的頑劣手法?

清晨六點,電話準時響起。

「紅隻果,起床了嗎?昨天睡得好不好?有沒有想我?昨晚我夢見妳了,妳提著一籃隻果……」他雜七雜八說了一堆,「快起來,要不然太陽公公要打了,卞姝尹,听到沒有,起床了、起床了、起床了……」瘋狂的學著逐漸擴聲的鬧鐘,在她耳邊嘶吼。

才六點,他昨晚不是得加班到凌晨嗎?怎麼一早就精神抖擻的打電話,吃了興奮劑不成?

啪拉啪拉的說話聲還在持續,卞姝尹不需要吭聲,成介之就有辦法對著話筒連珠炮似的講上一、二十分鐘,期問還完全不用喝水也不會跳針,她一度懷疑他是預錄成錄音帶的。

中午學校放飯,卞姝尹還來不及吃下第一口菜,手機再度準時響起。

「寶貝,肚子餓了沒,我早上想妳想得腦下垂體異常分泌,結果十點鐘肚子就餓了,現在正要去餐廳搜括掠奪一番,可是我很想要吃妳的拿手好菜,姝尹,現在跟妳說話,我都可以感覺我的胃酸在發酵,腎上腺素也呈現異常,膽汁不斷的分泌,工作……」

細數著他的內髒異常,報告之詳盡,滔滔不絕、辯才無礙,讓卞姝尹還來不及插上什麼話,半個小時又過去了,只能感受他時而像個孩子似的極盡撒嬌之能事,時而用款款深情的語調,不斷的促使她的心淪陷,然後才意猶未盡的掛上電話,害得她只能用僅剩的五分鐘把飯扒光,結果差點消化不良,不過這也加深她的懷疑,懷疑成介之的居心是真想念還是假想念。

下班後直到臨睡前這段空白時段,別以為這是休息時間,成介之一時興起就會穿插數段余興節目,每一次都弄得她哭笑不得,好氣又好笑,通話時間長短不一,全隨他高興,不過頻率高得讓她很想商請電信總局頒個最佳通話貢獻獎給他,要不給張VIP金卡也不賴,應該可以享個九五折大優待。

終于到就寢時間,電話如預期的又響起。

這會兒他的聲音柔軟許多,「姝尹小愛人,有沒有乖乖躺平?很晚嘍,妳該睡了,要不然明天會有丑丑的黑眼圈,就不能當美麗的紅隻果嘍,而且還會長滿痘痘,那麼以後我得要叫妳豆花妹,我不喜歡這個稱呼……」

不意外,又是半個小時跑不掉。

卞姝尹很期待接到他的電話,但是,每接一回,就會讓她覺得自己好象是個長不大的小朋友,听著他童言童語式的哄騙,成熟度直線下降,然後在如此多言多語的轟炸下,節節敗退、招架不住,她收回期待的字眼,老實說,第一天還勉強可以忍受,可是第二天,她就真的有些吃不消了,到了第三天,她已經瀕臨崩潰。

當晚掛上電話,她頭疼的撐住前額,久久不能自己。

到底他是出了什麼錯?怎麼會跟原來的他天差地別的改變這麼多?

失憶的部分可以慢慢補足,可是性格大變要怎麼扭轉?

懊不會是當初發生意外的時候,一並留下什麼吊詭的後遺癥,所以才會讓他發了狂似的拚命說話,像是要把過去二、三十年的存量一次出清似的賣力,即便講到沙啞還不肯停歇。

不行不行,再這樣下去,等不到他啞,她可能會先因為精神衰弱而被送進精神療養院,她一定要找出他的病因。

「對,趁病因還未找出前,先問曄雯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瞬間轉性的法術擋著先。」

卞姝尹拉上被子,神情嚴肅的閉上眼,疲累的睡去。

很不幸的,這樣生活持續到了第四天,卞姝尹神情憔悴的醒來,幾近崩潰。

頂著那氣色差極了的臉孔下樓,沉浸愛河的卞姝琦忍不住揶揄,「哇,妳這是怎麼一回事?不會是害了相思重癥,夜晚輾轉難眠,以至于氣血不足吧,唉,就說妳不出三天,鐵定嘗到回來像撿到的,出門像遺失的極度不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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