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姊夫愛說笑 第10頁

「姊,妳別再嚷嚷好不好?給我一點安靜。」

現在她什麼都不求,只求片刻的安靜讓她好過些。

沒錯,她輾轉難眠是因為成介之,但不是因為他消失,而是他驟然改變的一切,隨著距離的拉遠,他更為瘋狂的捉弄她,愛說話到了極點,叫她接電話接到手軟。

不知道求神拜佛有沒有用?不過為求立竿見影,請賞她一顆普拿疼加強速效錠,讓正在上演衛兵踏步的腦袋從疼痛中解月兌。

「安靜?妳是吃到成介之的口水啦?竟然叫我安靜。」

卞姝尹托著腮幫子,用十分認真的口吻問︰「姊,介之住在這里的一個禮拜,妳有沒有發現他哪里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卞姝琦挑挑眉,「就是記憶區少了點東西而已啊,哪有什麼不一樣?」

成介之有地方不一樣,而敏銳的她會不知道?除非他是動了變性手術,要不卞姝琦不認為他瞞得過她。

「妳不覺得他變得很愛說話嗎?」

驀然,卞姝琦毫不收斂的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卞姝尹,妳瘋了不成,成介之只可能變成全啞,怎麼可能愛說話,他住在我們家一個禮拜,我只听過他應了一聲嗯,其它就沒了。」

她塞了一塊小吐司進姊姊的嘴里,「好,姑且不論他說話與否,難道妳不覺得他就是不一樣,眼神、舉止……什麼的?」

「卞姝尹,我懇求妳,妳就別讓我猜了,簡單扼要的把妳認為成介之不一樣的地方通通一次說清楚,真要我猜,我可能半年還猜不到什麼轉變呢!」

她現在全部的重心是鄭宇翔,哪有一丁點浪費的心思分給成介之?姝尹還真是個傻丫頭。

「姊,我敢說他變了,從他在醫院醒過來後,就變得異常愛說話,還特別愛戲弄人,妳知道嗎,介之活像個被惡鬼或者長舌公進駐的怪人,他每天可以撥上二、三十通的電話給我,重點時段可以個人獨秀講上三十分鐘,其它就當作甜點的分散在我的一天生活里,我快崩潰了……」

卞姝琦看著妹妹說得煞有其事的模樣,仍是半信半疑。

哇,怎麼可能,成介之她都認識幾年了,這輩子他只可能跟啞巴畫上等號,絕對跟長舌公、惡魔無緣,卞姝琦深信自己的認知。

「喂,我說卞姝尹,妳該不會是因為我放殺他,還在對我心生不滿,所以故意說這種話要讓我愧疚吧?人家打虎捉賊親兄弟,妳不可以為了幫妳的男人出一口氣,就說這種謊來唬弄妳姊我。」

「姊,我是說真的,」她急得巴不得成介之馬上自投羅網打一通電話來印證她的話,「妳一定要幫幫忙啦!讓成介之早日恢復正常。」

「幫忙?我能幫什麼忙?我唯一能幫的就是把他再搞昏一次,不過,那可能會送了他的命。」

「卞姝琦,我是跟妳說認真的!妳的新男友呢,拜托妳問問妳的醫生男友,請他幫忙替介之診治看看,協助找出病因,為什麼一個失憶的人會驟然轉性轉得這麼徹底。」卞姝尹拉住姊姊的手,用小鹿斑比的眼神逼她就範,「順便請教他,看看有沒有什麼治療方法,可以幫忙成介之扭轉心性。姊,妳也有責任的,妳別想賴喔!」

「欸,妳不要這樣看我,別以為增加我的愧疚我就會答應。」

「姊,拜托啦,幫忙讓介之恢復正常啦!好不好?」

拗不過妹妹那無辜又哀戚的模樣,卞姝琦只得勉為其難的點頭應允。

「啊!姊,謝謝妳,那約個時間,我找介之一塊去醫院?」

「我先問問鄭宇翔再說。」

「好,謝謝妳。」卞姝尹感激得痛哭流涕。

瞧她一副撇下心中大石的樣子,卞姝琦忍不住又想揶揄她幾句,「哈,我說姝尹,我看成介之沒有什麼不一樣,倒是妳變得離譜,活月兌月兌就像是初嘗戀愛的女人,神經質的害怕驟然失去幸福,敏感的防範一丁點的改變?」

「姊--」她無力的抗議,「算了,當我啥都沒說。」不想再跟姊姊做無謂的爭辯。

她用臀部撞撞卞姝尹,「既然那麼想念他,就請個假殺去新竹探望他,那些惡魔小孩一天不管不會死的,反正都早成精成魔了,就算妳每天孜孜紇訖的誨人不倦,那些惡魔也不會蛻變成天使,還是自己的愛情重要些,別人家的小孩管他那麼多做啥?賺不了幾個錢還惹了一身氣受,劃不來。」

「請假去新竹是不用了,請假在家睡個覺倒是真的迫切需要。」

吃了早餐,卞姝尹打電話向學校請了病假,便疲累的倒在床上。

只是,她的思緒總處在極度清醒的狀況下,久久無法成眠。

不行,她得去找鮑曄雯,請求她的幫忙,當初她也是共犯,所以有責任分擔她的情緒。

昏沉沉的跳下床,卞姝尹連忙殺去鮑曄雯的家,看看這個沉浸在茅山道術與西方魔咒的未來宗教學碩士,能提供什麼好方法。

叮咚叮咚--她把電鈴按到差點報廢。

「誰,是誰?」對講機傳來鮑曄雯緊張兮兮的問話。

走火入魔,鮑曄雯只要听到電鈴聲,就會幻想是某遠古人士知道她虔心修習法術,準備來跟她挑戰一番。

「是我,卞姝尹。」

「喔,快上來。」

鐵門一開,卞姝尹邁著酸疼的腳,直上三樓,不意外,屋子里只有變本加厲的堆放著桌案、法器,什麼八卦、羅盤、銅鈴、桃花劍、金錢劍、燭台、各式各樣的水晶球,鎮放在屋子四處,還有成山的古書沒日沒夜的被堆積。

「今天不用上班?」鮑曄雯好奇的問,手中捧的是《易經》。

「請假。」

「喔,盡責的卞老師竟然也會請假來找我話家常?」

「不是話家常,是有重要的事情找妳。」

「什麼重要的事?」鮑曄雯馬上緊張起來。

「成介之,我懷疑他是不是撞邪還是怎麼了,總之就是怪。」

「怎麼了?他又陷入昏迷嗎?還是在固定時間會用不同的聲音跟妳說話?抑或是出現不舒服的情況,印堂有沒有發黑……」鮑曄雯揣說著可能的情況。

「不是,我覺得他自從失憶後,整個性格都轉變了,以前他不愛說話的,現在他愛說話到了極點,再這樣下去,不用多久時間,過去三十年的存話量鐵定可以馬上出清。」

「從啞巴變成長舌公?這的確是有點怪。」

「還有,妳也知道介之大哥過去謙恭有禮、剛毅木訥的個性,現在全變了,他不單舌燦蓮花,而且還很會說甜言蜜語,可是下一秒又會出現放肆的模樣,宣告說妳被他拐騙了,他以前不會這樣的。」卞姝尹抬頭看著好友,「妳確定上回做法沒有意外?我一直覺得怪,怎麼一做完法,他就出事,然後失憶又轉性?」

「噢,這似乎有點棘手。」

「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讓他恢復正常?」

「這我得想想辦法,先讓我去翻翻古書,看看是不是有什麼記載。」

鮑曄雯馬上陷入書海里,用恭敬虔誠的心在尋找失傳的法術,好幫卞姝尹找回正常的成介之。

經過數個小時的研究,挑選了傍晚的好時辰,鮑曄雯這菜鳥小道姑藝高人膽大的再度做了一次法,好讓成介之盡快恢復正常,當作是對先前的失誤聊表賠償。

仙人打鼓都會出錯了,更何況是她這個道行甚淺的小道姑,就別計較太多了。

卞姝琦走入公寓大廈,徑自登上視野極佳的十八樓,開燈、關門,一切的動作都是如此的閑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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