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抹抹淚水,拭淨了手便緩緩的走上樓。
一開門,黑暗中一股力量突地將她拉了去,門隨即關上落鎖,一氣呵成。
卞姝尹還來不及發出聲音,始作俑者隨即捂住她的嘴,用一雙惡狠狠的眼楮瞪著她。
黑暗中,成介之那雙眼楮是如此的清澈明亮,近在咫尺。
「唔唔……」她抗議的發出聲音,質疑他為什麼不開燈。
「想開燈啊?我是可以接受啦,不過我想妳會害羞,因為妳是紅隻果。」
「唔嗯……」
「噓,不可以那麼大聲。」他眼神凶狠,聲音卻柔軟的在她耳邊呢喃。
「唔唔唔--」她蹙起眉抗議,想要拉開捂住嘴巴的手,卻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
「妳這不听話的紅隻果,別以為時間晚了,我就會放過妳,反正我們有一整晚的時間,我看妳說是不說。」憤怒的氣息吐在她臉上,他瞇起眼,「妳有事情瞞著我對不對?」
卞姝尹猛搖頭,可是對他而言,這只是推諉,他緩緩松開她的手,醞釀另一種逼問。
「介之我……」
她才說出三個字,他隨即用吻堵住她的話語,極其火熱的吻上她,拉扯間,兩人雙雙跌落床上。
「介之,姊姊她……I
「噓,」他又捂住她的嘴,「妳若不想讓妳姊姊知道,就安靜些,要不然……」
不由分說,他隨即展開攻勢,在衣物與身軀之間廝殺,在半褪的中,扛野的吻上她的胸口,惹來她一陣喘息嚶嚀。
她愛他,渴望與他親密,但是一想到姊姊、一想到自己對他的欺騙,她就沒有爭取的立場,眼淚也不由自主的落下。
成介之一路膜拜的吻上她的臉,頰上突來的濕熱令他一頓,他溫柔的靠著她低語,「為什麼哭?」
卞姝尹攬著他一徑的搖頭。
「妳不誠實,這樣是會受到懲罰的。妳愛不愛我?妳說,妳到底愛不愛我……」他蹙起眉不停逼問淚眼婆娑的她。
她不發一語,只是不斷的啜泣,然後雙手攬緊他,拙劣的回吻。
發出重重的喘息聲,他再也受不了的撕裂她的衣物,「相愛的兩個人是不應該有秘密的,妳現在不敢說,我總有一天要妳說!」
怒氣夾雜著,在黑暗中拉鋸對戰,那投入的極至,似乎在訴說著至死方休的決心,他要征服這個膽怯的女人,讓她勇敢的說愛。
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勝過從前那般激烈,她沒有抵抗的籌碼,只有臣服,是啊,臣服,她早在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就注定臣服于他了,不是嗎?
每一次沖刺都伴著他聲嘶力竭的追問,「愛不愛我、愛不愛我……」
她想忽略這個問題,然而代表真實、真心的答案,卻不斷的想從她喘息的口中月兌韁而出。
最終,她的回答伴隨著低吼與破碎的語調,一並充斥在這黑暗的空間。
伏在她身上,成介之露出滿意的笑容,他就知道是這樣的,他笑著,感覺更多的都因為真相而蓬勃熱切,讓他不由得蠢蠢欲動起來。
愛,是一種藥。
睡眼惺忪的卞姝琦,端著一杯水上樓,見妹妹房間不再傳出聲響,看來戰況暫時告歇,她總算可以松了口氣。
「沒禮貌的小倆口,竟然不知體諒我正獨守空閨,這般廝殺起來,一點都沒有考慮到我那瀕臨失戀的受創心靈,哼--」她猛灌了一大口水,
听,隔壁又細語不絕,不會還要繼續吧?這個成介之真是不知節制。
「喔,太可惡了,成介之真沒禮貌,在我們卞家調戲卞家的純情小百合,還有那個想愛又不敢愛的笨姝尹,改天不找機會整死她才怪。」
卞姝琦噘著嘴,搶在下一場翻雲覆雨開始前躲回房間,抓起耳塞蒙起棉被,憤恨不平的準備找周公抗議去。
第一千零一次想起他與卞姝琦的吊詭畫面,謀定而後動,成介之當下決定找卞姝琦好好詳談,別說女人才有第六感,男人的第六感一樣敏銳絲毫不遜色,而他的第六感告訴他,問題就出在卞姝琦身上。
休旅車在卞姝琦工作的會計師事務所前等候著,成介之看看手表,卞姝琦婀娜的身影正從玻璃帷幕大廳走來,他打開車門走了去。
「請妳吃飯,可以賞臉嗎?」他開門見山就說。
意外他的出現,卞姝琦打量起他的來意,不動聲色的說︰「哇,今天是什麼日子,你這老把女朋友綁在褲腰帶的家伙,竟然會主動邀請我吃飯!」說話時她臉部的表情極盡夸張,「跟姝尹報備過了嗎?」
成介之沒有回答她的話,淡淡的咧嘴一笑,「開門見山說好了,我發現過去的記憶中,有些細節的東西,我們應該好好討論一下。」他神態篤定。
隱去笑容,卞姝琦當下閃過詫異的臉色,可是隨即又機警的斂去,「你說你恢復記憶了?」她刺探的問。
「有可能。」他答得模稜兩可。
她本能的退了幾步,眼一轉,然後扯著牽強的笑容,「欸,我今天跟朋友有約了,抱歉,得趕時間。」她腳下正準備抹油開溜。
她的反應讓他對自己的揣測更加篤定,在失憶的斷層上卡著一個秘密,而卞姝琦絕對是知悉的人。
成介之真知灼見,一把勾住她手上價值不菲的凱莉包,輕輕松松攔下她的腳步,「十分鐘,如果妳堅持,十分鐘後我會讓妳走,反正現在路上也塞車,妳早走晚走都佔不到便宜。」
卞姝琦回過頭陪笑,「嘿嘿……介之,你不會一時怒火攻心,想把我宰了喂鯊魚吧?你大人有大量,好歹我們也交往過,看在我們不錯的交情上,別殺人嘛,為我去坐牢不劃算。」拚命扯著受箝制的皮包,她眉頭、嘴角不住的抽搐,心中默念的心經都念完兩本了。
他們交往過?!
成介之眼一瞇,將這件事放人心底,嘴角扯著賊賊的淺笑,「的確是不劃算,不過當做老朋友聊聊往事,應該可以吧,嗯?」他尾音揚起。
聊聊往事?這家伙幾時這麼附庸風雅,也喜歡閑聊往事?能聊什麼?聊她為什麼趁著他失憶快閃,還是要聊他跟卞姝尹是怎麼一回事?
「當、當然……」她皮笑肉不笑,不是因為手腕高段,而是心里在泣唱最後一夜。
如果面前站的是以前的成介之,那麼她可以肯定自己絕對能全身而退,不管她干盡什麼卑劣的事情,但是,現在的成介之已經不可同日而語,惡魔指數高達百分之八十,說不定他老大一個不爽,會狠狠的踹她幾腳,然後再一刀送她上路……
天不怕地不怕的卞姝琦嘴角不住的發顫,牽強扯笑,眾目睽睽下就這麼被拎著走向公司右手邊的咖啡簡餐店。
「想吃什麼或喝什麼?」他問。
「老大,你作主就好。」一個將死之人沒有權利挑剔吃食,她寧可多注意落跑路線。
成介之對店員點了兩客餐,從容的看著她,「說吧,能這樣听前女友說話,真難得。」
「你要我說什麼?」生死交關,說話得投其所好,問清楚才是上策。
「說說為什麼妳跟我分手,說說為什麼我會跟姝尹交往。姝琦,我想這中間有太多事情可以說吧?」
卞姝琦連忙雙手合十哀求,「介之,先說好,自首無罪吧?雖然你已經恢復記憶,但是不能摒除我自首的誠意,如何?」她的雙眼馬上可憐兮兮得像流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