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上桃花男 第13頁

說完,腦滿腸肥的陳董憑恃酒力,硬想欺身一親芳澤,或卡點小油水也不錯。

一番謠言切中範景涓的心頭,被漠視、輕蔑一直是她最無力的事。

為什麼一個女人要在商場上立足就得忍受這樣的污辱,這些人渣能力都在她之下,為什麼卻輕而易舉的得到該有的尊重,難道只因為他們是男人,而她是女人嗎?

不公平,不公平!

當累積的酸楚爆發,怒火難耐的她雙瞳射出極端憤怒的光芒,掙著被鉗制的雙手,發現眼前的衣冠禽獸想對她做出偷香的行為,一時氣憤難平,揮手便是一記清脆響亮的巴掌聲。

「你這刁蠻的女人!」捂著臉頰,陳董錯愕得不敢置信她竟會出手打他,不甘心偷香沒偷著,還挨了巴掌,這回去可怎麼跟母夜叉老婆解釋?當下他揚起手,想回報不識好歹的女人。

「哎呀,這酒喝多了,開始玩起互掄巴掌的游戲啦!」侯競語從雕像後走出,讓陳董縮回高舉的手。

「侯競語!」範景涓沒料到會遇見他。

「你、你是誰?躲在這邊做什麼?」

「躲!你哪只眼楮看見我躲了,我是在這里欣賞星空品酒作樂,是你打擾了我的心情。」

「胡說——」他語調已見心虛,「那……你剛剛听見啥了?」

「你說呢,講話那麼大聲,該听見的我都听見了。」現在才知道擔心,剛剛講話不會收斂一點。

侯競語攬過範景涓的腰,將她護到身後。他不是怕她被怎樣,而是擔心這女人會發火砍人鬧出命案。

最毒婦人心,沒吃過女人的虧也知道避避女人的當,惹毛女人百害而無一利。

「你想怎樣?」陳董防備的問。

「我能怎樣?是我該問你,你想怎樣吧?我侯競語的女朋友你也敢妄想,不想我跟你家太座夫人稟告一聲,看是誰會怎樣!」

老男人,不舉還愛偷吃,開口閉口就只會怎樣來怎樣去,白痴!誰不知道他家有個威嚴十足又愛吃醋的老婆,哪天去告他一狀,看他有幾條命活。

「反正是她先誘惑我的,不關我的事。」匆匆拋下一句勉強讓自己有台階下的渾話,陳董飛也似的逃開,活像是落水狗似的狼狽。

虧他說得出來這種笑掉人家大牙的話,真是丟盡男人的臉!侯競語轉身面對始終不發一語的範景涓,「唉,你還好吧?」

不吭一聲,範景涓奪過侯競語手中那僅剩半杯的威士忌,一仰而盡,氣憤的背身閉上眼楮,不讓他瞧見她受傷的心情。

為什麼沒有人看見她的努力,為了讓自己在商場上有一席之地,她付出比其他人更多的心血,以前他們只看見她優秀的大哥,現在他們質疑她的成功手段,誰說女人只能出賣換取成功!

她敢說,今天在場的男人,沒幾個腦袋比得上她範景涓,但是他們卻輕易的得到基本的尊重。

厭惡,極其厭惡這樣的污蔑,範景涓在心里告訴自己,要反撲,她絕對不要處于挨打的局面,她會更努力,努力把這些不堪一擊的混賬永遠踩在她的腳下,讓他們知道她才是勝利者。

「唉,範總,你冷靜一點行不行!」奪回早已空罄的杯子,這女人非得喝酒喝得這麼猛嗎?

「不要你管——」她斷然拒絕侯競語的好意。

他一把扣住她的肩膀,「你這女人干嗎這樣不識好歹,嫌你吃的虧還不夠啊!」

一晚上的悶氣已經夠叫人火大了,偏偏還遇上這冥頑不靈的死丫頭,侯競語耐性全失,巴不得一刀剖開她的腦袋跟心腸,好瞧瞧她的腦袋是不是灌了水泥,還是她的心髒是鐵打的?!

「跟我走——」拽住她的手,他非把她帶離這里不可。

「不要,你憑什麼要我跟你走。」範景涓從不示弱,她倨傲的掙扎,「又是拉我去陪睡嗎?」

鏘——

一記清脆的聲音響在這黑夜中,侯競語把手上的玻璃杯狠狠的甩向一旁的雕像底台,細碎的玻璃在角落發出哭泣的余光。

「你這女人為什麼就不能收斂一點,非得頂著這身傲骨對抗每個人嗎?若真要陪睡,你這副臭脾氣有誰在你身邊睡得著?」從沒有為誰這麼生氣過,即便過往被別恩渲那魔女惹得爆毛,他都不曾這麼生氣的咆哮。

「不關你的事。」仰起下頜,她迎上他的目光。

驕傲就是屬于她範景涓,接受也好看不慣也好,她都是這般驕傲不可一世,絕不會讓人看見她有脆弱的時候。

侯競語靜默的看著她半晌,然後以輕蔑的語氣說︰「你實在太驕傲了,範總經理,但是你也真是可悲啊!一天二十四小時,你幾乎有二十小時在公司忙碌,不過全公司里的員工都避著你,連電梯都不敢與你一同搭乘,你一出現大家是鴉雀無聲的卑微,你難道真以為他們是在尊敬你嗎?錯,人家是排斥你,因為你是這樣孤僻、自負的人,總是驕傲得不多看旁人一眼!」他的手指深陷在她的手腕,一句句的指責著她的罪行。

他討厭她這個模樣,一副心懷戒備的樣子,成天像是築長城似的在她與每個人之間堆起磚塊,然後把自己放在那自以為牢不可破的鬼地方,事實上,卻是如此不堪一擊。

「我討厭你這鬼樣子——」他坦率的說。

瞪大一雙水靈的眼楮,是不敢置信這家伙竟對她這樣說,他懂什麼!

「還有,還記得第一天正式見面嗎?你是我看過最愛擺架子的‘大’老板,跟我約好九點在辦公室見,你這大老板姍姍來遲,還冷言相待,晚上我設宴款待,你架子大到餐廳要關門了才出現,喝了一口酒虛應一番就離開,你實在是目中無人!怎麼,別人合該都是欠你的?」老早就對她的所作所為很感冒了,不識好歹的女人。

範景涓眼神一黯。

豈會不知道大家對她是避如蛇蠍,但是這也不是她願意的,曾經試過跟大家打成一片,但是人家一知道她是董事長的千金,一知道是新總經理,誰不把她自動歸為異類?被孤立並不好受。

誰說她姍姍來遲,每天早上九點前,她都不知道開了幾個會議,拜會過多少企業領導者了;下了班,大家歡欣回家休息,除了加班,她還得周旋于多少個應酬中,有時連安穩的吃頓飯都是奢想,他這個吊兒郎當的公子哥兒什麼都不懂,憑什麼編派她的不是?她討厭她的努力被指責,討厭!

她的目標是領導海棠持續往前邁進,如果大家非把她歸在特殊的族群,那就由他們吧!她也可以不在意的。

「這些都不關你的事,即便是我有人格瑕疵,也都與你侯大律師無關,你只要依照合約執行你的法律顧問工作,其他的你都無權過問——」她想走,只想一個人獨處,再狼狽都總會有一個人可以信任,那就是孤單的自己。

甭單的自己不會刨她的傷口,不會漠視她的心血,不會羅織她的罪名……

氣憤讓她的雙眸像是要沁出淚水好洗刷眼前的一切,但是她不想讓任何人瞧見這樣的範景涓。

「我有說你可以走了嗎?」像個巨大的獨裁者,侯競語彎身看著這縴細的女人。

「你放手——」給她一點獨處的空間也不行嗎?

情緒瀕臨月兌序,範景涓不顧一切的揮了他一巴掌。

沒有閃躲,那巴掌震住僵持的兩人。

她的反擊並沒有換得手腕的自由,反倒是把他隱于玩世不恭表象下的脾氣給激發出來。

被拽住的手益發的疼,像是要斷成兩截似的,範景涓踉蹌的步伐是試圖阻止的結果,「侯競語,你放開我的手……」蹙起眉,她一路的掙扎,氣得另一只手再高高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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