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他是怎麼了?
呆望著自己的車心,繼而狐疑的看看那張嬌女敕的臉蛋,視線不自覺的被那微啟的唇瓣給吸引。
呂承祚心虛的咽了口水,快步離開這充滿女人香的空間,阻斷所有不該出現的遐想。
總經理回國一個禮拜了,由于緊張的情緒反射,只要听到電梯聲音,初家晴便靈敏異常的從椅子上彈跳起身。
沒錯,她的總經理是超人,而且是一位舉止優雅從容的女超人,所以身為秘書的她必須配合超人的速度,要不然只消那美眸一瞥,不用責罵,她就知道自己沒達到總經理的要求,然後又會挫敗的想哭泣。
此刻听聞兩個同樣急速的腳步聲逼近,她深吸一口氣,吐氣的同時等待的身影已經出現,她趕忙迎上去。
「總經理,鴻遠的羅先生打電話來,希望跟妳討論合作的內容。」
「侯氏律師事務所的人到了嗎?」快步走在前方的範景涓冷聲問。
「還沒。」初家晴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頭回答著,盡量控制自己的音調保持平穩。
尾隨在兩人後方的呂承祚突然開口,「這是總經理私人辦公室,請問你是?」
初家晴回頭一看,辦公室幾時冒出了個陌生男子她怎麼不知道?完了,她大概要挨削了吧?
愕愣不過幾秒鐘,收到呂承祚使著快跟上去的眼色,她心一窒,連忙踩著小碎步跟上範景涓的步伐,耳朵則偷听著後方的對話。
那男人回答說︰「侯氏律師事務所,特地來拜會總經理。」
原本要步入辦公室的範景涓突然頓下腳步,初家晴一個沒注意差點一頭撞上縴瘦高雅的她,臉上倏地寫滿尷尬。
「初秘書,走路請保持安全距離。」
「是。」初家晴聲調微弱的應答。
苞著上司一起回過身,瞧來人吊兒郎當的模樣,初家晴不認為這家伙會太好過,因為她嚴謹的上司向來很討厭這種男人。
「你這邊稍坐。」呂承祚隔空朝初家晴使個眼色,要她先倒茶水去。
收到暗示的她閃到茶水間,忍不住擔心的紅了眼眶。
「完了、完了,我怎麼遲鈍到連辦公室突然冒出一個陌生人都不知道,總經理剛剛的表情好象不太高興呢!」她的緊張又開始作怪。
打從美麗女上司出現,她的腎上腺素都沒有正常分泌過,這會兒發顫的雙手張羅著熱咖啡、糖、女乃精……
「調棒沒有放。」呂承祚定進了茶水間。
「啊!」她心一慌,雙手又抖個不停,熱咖啡還沒端出茶水間就已經灑了大半。
「有沒有燙到?」他飛快接過她手上的杯盤,擔憂的問。
「你嚇到我了。」她雙眼無辜得像小花鹿似的。
「妳膽子實在比貓還小耶!」莫可奈何的接下她的工作,呂承祚重新泡一杯新的咖啡,「大小姐,請問妳在緊張什麼?」
訓練不下百回,實務經驗也有了,她到底在心慌意亂個什麼勁兒?
「怎麼辦,我竟然沒發現那個人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搞不好他已經潛入辦公室偷了什麼資料也說不定,萬一總經理怪罪下來怎麼辦?我實在太粗心了。」初家晴懊惱不已。
天生少根筋的人,一時間要她事事縝密細膩還真是困難,不過她的想象力,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豐富?
「妳如果提早發現也很可怕,我會懷疑妳有特異功能,能通天眼未卜先知。侯律師是跟我們搭同一班電梯上來的。」他沒好氣的向她解釋。
「真的?」
「對。」他將泡好的咖啡連同糖、女乃精、調棒一一擺放好交給她,「辦公室里總經理跟侯律師已經杠上了,他們可能八百年前有過私人恩怨,但不管,妳只要做
好妳的工作,把這杯咖啡端進去,在灑出一滴咖啡前交到侯律師手中便大功告成,還可以抵銷妳欠我的一頓飯。」
「嗯。」初家晴屏著氣,小心端著咖啡。
「小紅帽,別忘了妳是專業的秘書,他們兩個就算吵得再怎麼激烈,都不關妳的事,去吧!記得不要讓他們有機會拿妳手中的咖啡當武器。」呂承祚像個老媽子似的叮嚀著。
好象打從那晚開始,他便變得心軟,這真是個不妙的征兆。
「是,我知道。」深呼吸一口氣,她踩著俐落的步伐走出茶水間。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膽小,或許是出生的時候,媽媽忘記依習俗撿石頭給她作膽,可為了回敲學長一頓飯,她一定得撐住。
呂承祚目送她出去,腳一蹬靠坐在洗手台上,這個小紅帽實在膽小又容易緊張,幸虧他沒有告訴她,總經理除了跟那個新的委任律師唇槍舌戰外,還丟報紙砸對方的臉泄恨,下一秒也許是火燒房子的戲碼,要不然她鐵嚇到腿軟。
他也不清楚他們有啥私人恩怨,不過能讓個性清冷如冰的總經理不計形象發櫬演出,應該是很「特別」的梁子。
左思右想,呂承祚還是決定跟去瞧瞧,順便在緊要關頭解救他的小紅帽,免得她嚇得心髒衰竭身亡,少了這個捉弄的對象,他可是會心疼的。
丙不其然,他一重回戰場,就看見臉色慘白的初家晴,活像是在烏雲間驚飛盤旋的麻雀,站在兩個爭執者的中間瞠目結舌。
「妳這盛氣凌人的死丫頭。」侯律師大罵著範景涓。
「死丫頭?我最討厭人家叫我死丫頭,而且還是你這只沒教養的潑猴。」她眼神像冰的掃了他一眼。
哇塞!口出穢言了呢!看來戰況激烈,有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征兆。
「對不起……請、請用咖啡……」身材嬌小的初家晴恭敬的捧著咖啡,聲音微抖的說著。
「妳的秘書都比妳有禮貌,知道請我喝咖啡。」侯律師伸手想接過。
範景涓比他更迅速的將初家晴拉了過來,「公司的咖啡是招待貴賓的上好烘焙咖啡,給猴子喝太浪費了。」她驕傲的得意一笑,「敢問侯律師今天來有何貴事?」
「沒有,只是單純拜會,來瞧瞧黑寡婦長什麼樣子。」最後那句話他的音量不大下小,剛好想四個人听得清晰無比。
「呵呵,」範景涓虛偽的笑了笑,「既然看過了,就不邀侯律師入內閑聊了。
「今天晚上在起軒樓訂了位子,為總經理接風洗塵,您貴人可別多忘事。」
「忒謙了。」範景涓揚著美麗的笑容。
初家晴忤在一旁,睜大無辜的眼看著這兩人一來一住的對話,看似風平浪靜,暗地里又是風起雲涌的較勁,讓她手上的咖啡給也不是,不給也不是,真是左右為難。
下一秒,兩團火球有志一同的散去,美麗上司閃入辦公室,滑頭律師也離去,初家晴還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小紅帽?」呂承祚試探的喚著。
「學長……」嘴巴一扁,她想哭了。
呂承祚機警的接過咖啡,高舉著雙手,不讓咖啡潛在的危險泛濫成災,「妳真是膽小如鼠耶!」他故作輕松的調侃著。
「好恐怖……」初家晴一把抱住他,索性在他胸前哇哇大叫起來。
太可怕了!漂亮的總經理跟個律師吵得令人嘆為觀止,站在一旁的她承受著莫大的壓力,端著咖啡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尷尬不已。
「咳……」他莫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只得挪出一只手往膽小又神經質的她背上猛拍,「怕啥?天塌下來有高個兒頂著,妳這小矮子擔哪門子的心?」
「我知道,可是好恐怖喔,我以為總經理只會挑眉,沒想到她竟然還會破口大罵吼人呢!太刺激了。」她把他抓得死緊,緩和著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