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刺激?這女人怎麼顯得意猶未盡的感覺?呂承祚開始懷疑起她的人格正常與否。
「對,她也只是個普通人,一樣會生氣大罵的,所以麻煩以後妳多學點總經理的冷靜睿智,才不會在職場被拆吃入月復,」他突然覺得自己像個爸爸,得不斷安撫著這個容易擔心、受怕的大女兒。
「對,我也要像總經理一樣。」驚魂甫定的拍拍胸口,初家晴恢復正常的情緒。
像總經理一樣?呂承祚不以為然的挑挑眉,多一個不可愛的女性,對全天下的男人來說只會是種折磨。
他看看手表,「該提醒總經理,開會時間到了。」他走至辦公桌前,拿起話筒按下內線通話鈕,「總經理,開會時間到了。」
「好,我知道了。」冷靜平穩的聲音一如往常傳來。
忽地,喀嚓一聲,如夏日驚雷的奇異聲響跟著傳來,呂承祚掛上話筒跟初家晴對望著。
「那是什麼聲音?」她吃驚的問。
「好象是某種東西被折斷的聲音。」他也听到那聲音了,他皺起眉猜測著。
她的薄唇揚起尷尬的弧度,太恐怖了,她的上司……
那天下班,她在總經理桌上看到斷成兩截的鉛筆。
第六章
第一次參加豪華酒會,初家晴有著夢幻的期待。衣香鬢影、冠蓋雲集,會不會還有浪漫的對舞?
呂承祚不經意的瞥了她一眼,「等等,小紅帽,妳在傻笑什麼?」瞧她興奮的。
「沒、沒有。」她趕緊收起笑,佯裝鎮定。
「要不是總經理來不及從新加坡趕回來,咱們根本不必來這里。」
「你不喜歡?」
「怎麼,妳喜歡?」呂承祚反問。
「只是覺得新鮮。」初家晴噘著嘴說。
「別把妳原文小說里浪漫的場景搬來這里,這是商業酒會,多得是虛偽的熱絡,只為了為雙方找尋一個合作的契機。」呂承祚帶著謙恭的笑容,告訴她現實的殘酷。
「好端端的一場酒會被你這麼一說,好象美好的表面下全是金錢堆砌出來的。」
「沒錯,就是這樣。」他手指輕彈一聲。
說完,直覺敏銳的往四周探看著,卻沒有他以為的目標,他微挑了挑眉。打從一走入會場,便感覺有個視線直落在他身上,想梭巡卻又不見目標,會是誰?
「既然這麼無趣,那總可以吃點東西填填肚子吧?」
「可以,不過今天妳欠我的西堤大餐,就順延至明日。」
「知道啦!」講到這個她就生氣,還沒在他身上A到一頓,又得掏錢請他吃大餐。
「去跟今天的主辦人,還有幾個跟公司往來的老板打聲招呼,總經理不在,這些工作妳這貼身秘書就要代為執行。」
「這種巧言令色的工作你去就好,我呢,則是屬于長桌美食那一圈的人。」初家晴朝他嫣然一笑,直想要投奔精致餐點的懷抱。
「初秘書。」呂承祚一把拎住她的衣領,「別忘記妳的職責,這是一種社交訓練,不要又輸了,否則追加君悅飯店的晚餐十頓。」
其實他的打算是,多待一會兒,說不定那個暗中注視他的人就會現身。
「你上輩子是吸血鬼投胎轉世的啊!」她怨恨的一睨。
「我生生世世都是吸血鬼。」不理她的抗議,他拎著她往圍聚的人群走去。
還真是無聊,跟一堆不可一世的大老板陪笑臉,說著惡心至極的恭維,她覺得自己今晚真是謊話連篇,可他卻覺得還不夠,頻頻示意她繼續諂媚。
好不容易從大老板的滿意笑聲中功成身退,不想再浪費自己的口水,初家晴趁機月兌離魔掌,拿著食物到角落太快朵頤。
「學長果然是野心分子,不但巧言令色還很會察言觀色。」
人群中的呂承祚一邊梭巡著神秘目光的主人,一邊則盯著逃離他身邊的初家晴,果然,一個不注意,她已經躲到角落大吃特吃了。
突然,一只手搭上他的肩,他旋身面對來人。
沒預料的重逢,兩人都謹慎的保持著低調,不讓過多的澎湃情緒泄漏絲毫。
「好久不見。」呂承祚語調平穩,不見一絲波動。
女子赧然一笑,眼眸迎上了他,「是很久,你好嗎?」
「不錯。」
「學……」
「呂承祚,這是我的名片。」
那個稱呼已經習慣獨屬某個女人,他突然不想听見其它人也這麼喚他。
兩人之間有著須臾的冷場,他靜瞅著女子,她則暗暗思忖著。
而他還不忘瞄瞄角落吃得忘我的身影,瞧,那傻女人正對他招手呢!看來她是嘗到什麼新鮮口味,急著跟他分享。
冷然的他忽地露出一抹寵溺的笑,女子好奇的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看見了一個女孩,專業的套裝下包裹著年輕的身軀與靈魂,而那卻是她所欠缺的。
「誰?你的女朋友?」
呂承祚調回視線,靜靜看了她一眼,「很久不見了,沒想到還會在台灣見到妳,我先走了。」翩翩鞠了一個躬,他直往初家晴走去。
一走到初家晴身邊,他便抓起她盤中的食物送入口中,「吃吃吃,叫妳來替公司做點公關,妳倒躲在這里大吃。」
「真的很好吃不是嗎?最後一個是留給你的呢。」真是不識好歹的男人。
她老覺得他常常不經意流露出高傲冷然的姿態,可下一秒又滑頭得令人想拿榔頭打他。
斑傲的他雖然出眾,但她寧可見到滑頭愛調侃人的他,清冷的神態總經理已經有了,他還是適合人性些的模樣,要不然周旋在這兩人之間,她早晚會崩潰。
見剛才站在他身邊的女子目光依然落在他身上,初家晴好奇的問︰「剛剛跟你說話那人是誰?」
呂承祚故作納悶狀,緩緩的開口,「誰?妳近視這麼深嗎?連個女人都看不出來。」趁她不注意,他一把奪過她的香檳,一口仰盡。
「別喝我的香檳。」初家晴已來不及搶回,「我當然知道她是女的,她好漂亮,我是問,她是哪家公司的主管或是老板的女兒?」
「好問題,但是我不清楚。走了,今晚的工作告一段落,總經理還在等著視訊報告。」
「喔,對喔!那得趕快走。」說到總經理她就怕。
「初秘書,妳幾時才會精明些?」他搖頭嘆息。
「人家已經很努力了,要不殺了我讓我投胎去,冀望下輩子機率會高些。」
兩人一搭一唱的離去。
臨走前,初家晴還是禁不住好奇多看了那女子一眼,兩人的視線在空中有了短暫交會,下一秒,女子身旁便圍上一群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士。
「男人好象只要看到濃眉大眼、雙峰可觀、兩腿修長又正好是雌性動物時,就會荷爾蒙分泌錯亂。」初家晴回過頭說。
「當然。」呂承祚答得直率。
「這樣動物園里票選最受歡迎的動物不應該是企鵝跟無尾熊,而是符合上述條件的母雙峰駱駝。」
「誰教妳的?」他不認為這丫頭有這等段數說這話。
「電視節目。」
又是電視節目,什麼時候她才會專注在股市的漲跌上,而不是亂看節目?
「我看妳以後還是少像蒼蠅似的跟著我,免得干擾我的專業。」
「可是蒼蠅本來就是跟著大便的。」說完她得意的笑了出來。
呂承祚為之氣結。若不是方才的巧遇分散他的心思,他必會集中火力好好教訓這個丫頭。
她回國了,為什麼?這事該讓小紅帽知道嗎?他思索了一番,也罷,反正她們不曾真正相識過,就不用多說了。
而且他比自己想象中來得平靜,看來他真的走出那一段過去了,身旁的傻丫頭可說是居功厥偉,因為光是每天跟她耗去大半精神,他哪還有心力去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