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紫衣少女名喚傅月沉,赫然就是京城里傳得繪聲繪影的四香美人中的沉香美人!
暗月沉抿嘴淺笑,一雙似是會勾魂似的媚眼一眨,仿如秋色下一池最美的清潭,緩緩閃耀著動人的色澤。
「蕭大哥,你就別逗沉兒了,快說吧!是不是有消息了?沉兒的心事可從來沒瞞過你,籌備了一年,沉兒可不想再等了。」
那男子听了,哈哈大笑,他就喜歡她天真不造作的性子。「行了,行了,我已經照你的意思去做了,那家伙果然禁不得激,他明晚就會行動,你就準備好好的請君入甕吧!」
暗月沉听了,愉悅得笑眯了一雙秋瞳。「蕭大哥,沉兒真是太感謝你了,事成之後,沉兒會好好報答你的。」
男子微微笑道︰「這倒不用,其實我也早想看那家伙跌入愛情的漩渦中會是如何的驚天動地,你就好好把握這次的機會吧!務必得將他手到擒來,才不枉費我幫著你在他身邊當眼線。」
暗月沉甚有把握的笑彎了美麗的唇角。「蕭大哥,這你就放心吧,畢竟沉兒可是部署了一年之久,好不容易有了這次的機會,我怎麼樣也不會放過的,保證將名聞遐邇的鳳劍公子手到擒來,你就等著看吧!」
觸及她那一雙滿布著自信與狡詐的眼眸,男子笑得更得意了,幾乎已經可以想見鳳違天吃鱉的模樣。
「老實說,沉兒,我實在很佩服你,居然可以為了得到一個男人部署了整整一年之久,蕭大哥可說是甘拜下風、五體投地。」
暗月沉微偏頭,漾起了抹狡猾的笑意。「蕭大哥,你也知道沉兒的性子,只要是決定了的事,我就一定會去完成,更遑論看中的人了,否則我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的部署一切?」她突地停頓了會兒,水亮亮的明眸里染上了層詭譎的慧黠。「蕭大哥,你可別說沉兒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人家只是比較死心眼嘛,難道你不替你的好兄弟感到高興嗎?」
男子幾乎失笑。「我當然替那家伙感到高興,而且是高興得不得了。沉兒妹子,你就替蕭大哥好好的對付、對付他吧!」
暗月沉笑著揚起衣袂,舞動間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沉香氣息,暈染著花屋里等待救育的枯萎花草。那令人訝異的一幕再次令男子看得驚訝不已,一抹不懷好意的笑也跟著爬上他的嘴角。
「沉兒妹子,你可得好好利用你那與生俱來的天賦,否則真是太可惜了。」
暗月沉噗哧一笑,听出了他話語里的弦外之音。「蕭大哥,我會的,畢竟這可是能助我邁向成功之路的一大利器,我自然不可能放過,我偏就要用我這天生的優勢去迷惑他。」
此時男子已愉快得幾乎等不及看好戲了。「那我就靜待佳音了。」
「嗯。」傅月沉笑臉盈盈的目送男子離去,古靈精怪的腦子立刻開始飛快的轉動起來。
打從一年前意外的和風違天相遇後,她可以說是對他一見鐘情、無法抑止的產生了愛慕的情愫。在確定自己的心意後,向來決定了便去做的個性讓她立刻開始準備籌劃一切,等著將這人人傾戀愛慕的鳳劍公子手到擒來,讓他成為自己的。
想著想著,一抹狡詐的神色竄入了她那雙美眸里。
為了能順利擒住他,她幾乎可說是用盡了一切方法去部署一切,包括用計買通他身旁的好朋友。
只是,如果他知道那為了讓他中計而使盡渾身解數刺激他、以及在成功後急著趕來通風報信的人竟然就是那與他私交甚篤的蕭南君,不知道他會不會氣得大開殺戒?
清脆的笑聲逸出了那柔女敕的檀口,「蕭大哥,你放心吧!我會成功的,絕不會讓你白白犧牲。」
看來,一場好戲即將登場了。
沉寂的夜色里,幾許曖昧的氛圍纏繞其中。
仿佛預知了待會兒所會有的旖旎春色,羞澀的月兒掩面躲入了雲後,只有幾片白雲悠悠蕩蕩的掛在天邊,花草樹木也全都識相的縮在一旁,等著看那大地的女兒如何妙擒夫君。
子時一過,早已布下天羅地網的傅月沉立刻沉著的躲入紗帳里,一雙別富心機的眼在漆黑的夜里眨動著,唇邊依舊是那抹狡詐得讓人錯愕的笑。
等待了整整一年,這一刻終于即將來臨……
丙不其然,沒一會兒的時間,耳邊已響起細如蚊鳴的開門聲,傅月沉狡獪的揚起唇角,賊不溜丟的蓄勢待發。
而模黑闖進房里的鳳違天,一雙犀利的眼如鷹隼般迅速的在屋內轉了一圈,唇邊那抹瀟灑的笑雖然讓面巾遮去,可舉手投足間仍舊掩飾不了那天生驚人的氣勢與風采。
才剛進房,一陣濃郁迷人的沉香氣息立刻竄入他鼻間,鳳違天愣了愣,不禁有些被迷住了。
好香的味道!他在心里贊嘆道。整個人像中了蠱般,不由自主的深吸了幾口氣,貪戀著那股甜美的氣息,一張模糊又遙遠的絕美臉龐也跟著閃入他的腦海。
他連忙甩甩頭,努力想要集中精神。「現在可不是分心的時候。」
在適應了房里的黑暗後,他立刻躡手躡腳的開始搜尋起來,不發一絲聲響的翻箱倒櫃,企圖找出件肚兜,可找了老半天,非但一件肚兜也沒瞧見,反倒把他自己給累個半死。
「怪哉,怎麼找不到?」他皺眉低喃,有些納悶的拭去額間沁出的細汗,又仔細重頭找了一遍,還是連一件肚兜的蹤跡也沒瞧見。
「還真的找不著!」他咬牙低咒。「這娘兒們可真會藏,不過是一件肚兜,難不成還當寶似的藏著嗎?」
紗帳里的傅月沉一听,唇邊勾起了抹邪邪的笑意,兩道彎彎的柳葉眉似笑非笑的挑著,不見一絲慍怒。
「到底是藏在哪里?」鳳違天又低咒了聲,險些惱火的抓狂,要不是自制力還算夠,他不當場扯開嗓門嘶吼才怪!
「難不成真要無功而返?」就在他咬牙切齒的低咒著的同時,一股比先前還要濃郁的沉香氣息在此刻像陣風般吹入了他的鼻聞。他微微一愣,不由得又失了神,只能瞠著雙無神的眼貪婪的吸取那誘人且不可思議的氣息。
「果然如傳言那般迷人。」他茫然的贊嘆著,全然不覺紗帳內那精靈慧黠的眼已因得意而眯起,唇更是竊笑著,只差沒當著他的面得意忘形的放聲大笑。
「該死,我是怎麼了?」鳳違天有些納悶的爬梳著頭發,又咒罵了幾聲。此刻的他可與他那給人的風流瀟灑的形象相差了十萬八千里,又或許該說,這才是他面具下的真實本性。
像是著了魔似的,他不由自主的將視線轉向放下床幔的紗帳,在這一瞬間,他突然好想看看那讓他魂牽夢縈了整整一年的可人兒。
蕭南君還真是說對了。自從一年前與她意外相遇後,他的腦中便磨不去她那一張美得不可思議的絕美臉蛋,雖然已事隔一年,偏偏那張臉就是無法自他記憶中抹去。他也嘗試過想要忘記,畢竟目前的他根本沒有任何娶妻生子的打算,他過慣了不受拘束、閑雲野鶴的生活,向往自由,自是無法將自己往麻煩里頭推;因為對他來說,女人就等于和麻煩沒兩樣,只是他倒也錯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根本沒想到僅和他有過一面之緣的人兒,竟就這樣痴痴纏纏的糾纏了他一年。
由于不想披束縛,所以即使這一年來他腦海里總不時的出現她那柔美的身影,他還是強忍著不去找她、不去打探任何與她有關的消息,只是沒想到,他終究還是注定在一年後與她扯上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