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好女生 第18頁

「我覺得阿姨好像開始喜歡你了,所以千萬不能讓她知道我的病……」要是知道,說不定會不要爸爸了。

爆蔚南掐他的臉。「再費阿姨費阿姨的,我要吃醋了。」

阿威閉上眼,緊張兮兮地提醒︰「不能說,你答應我絕對不說的喔,不然她會跟媽一樣跑走……」

「你媽是因為爸爸才走的,傻瓜!」

「爸,我要去動手術,我想好起來……讓我去,嗚……」又哭了。

爆蔚南輕拍著兒子,哄他︰「乖,等醫生更有把握,爸一定讓你去好不好?現在不要冒險,爸爸不能讓你冒險。」

爆蔚南心情沉重,兒子有先天性心髒病,每個月都要去醫院回診。因為心髒結構復雜,醫生雖然願意動手術,但成功率很低,還可能喪命。他寧可選擇藥物和飲食控制,但癲癇和氣喘卻會伴隨心髒問題時而發生。凝視阿威病容,做爸爸的心如刀割,應該讓兒子冒險手術嗎?但結果是他能承受的嗎?

「我不想每次運動會都不能參加,去游樂園也不能玩,體育課只能在旁邊看,也不能跟大家打球……嗚,我要跟別人一樣,我要動手術……」阿威啜泣。

「不行。」

「為什麼?我都不怕痛了……」

但我怕失去你……宮蔚南鐵青著臉,不願改變決定。

第七章

一小時後,宮蔚南開門出來,美里還等在門外。

「他怎麼樣了?」

「已經沒事。」

她想進房看阿威,被他擋下。

「不要吵他!」他吼,吼得自己都嚇一跳。

美里震住,怒瞪他,眼楮像在燃燒,臉兒因憤怒而特別明亮。向來溫和的表情,變得異常嚴肅。她抿著嘴,氣得顫抖。這一個多小時,從驚駭到緊張,這會兒終于放松下來,壓抑的情緒也潰堤了。

「宮蔚南,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他有氣喘病……」

「氣喘?」宮蔚南揚起一眉。

「鄭先生跟我說他有氣喘。」

「嗯。」是的,沒他允許,鄭宇宙也不好意思對外人講阿威的病。

費美里好氣。「你應該告訴我他有氣喘,我就不會跟他玩,讓他太激動……」

他凜著臉。「我跟妳說過了,我該死的在妳來上班前就提醒過妳,是妳蠢得忘記了。」

美里倒抽口氣,忽然情緒全爆發了,揪住他罵︰「不是那樣的告訴,你應該要說他的病,要說得更清楚,你告訴我應該要說應該要讓我知道應該——」

當她開始語無倫次,一連重復說出好幾個應該,嗓音變得混濁不清,宮蔚南才意識到她是怕到崩潰了,他將她拉入懷里,在她痛哭前,摟緊了,低聲安慰。

「放心,都沒事了。」她在他懷中發抖。

「我好怕……」她膝蓋發軟,支持不住,癱在他身上哭。「我以為……我害死他……」

「噓……他沒事。」他輕撫她的發,任她伏在他胸前哭泣。本來氣得想罵她,可是當她脆弱痛哭,他想罵的是自己。宮蔚南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被她哭到心亂如麻。「不要哭了……」多久了,他下再用這麼溫柔的嗓音跟女人說話?

「對不起……你一定也嚇到了……我真的很抱歉……」她不停道歉,內疚自責。

她的淚水沁濕宮蔚南襯衫,淚水熱熱地濡濕他左肩皮膚,像有穿透力,緩慢地,一點一滴,滲暖到他的心房,瓦解築起的圍牆。猶豫了一秒,他突然更用力地抱緊,在雙臂間,胸懷里,感覺活生生柔軟溫熱的費美里。沉寂已久的男性身軀,瞬間被滋潤,一股柔情密意,將他纏綁。他情不自禁,臉偎近她的臉,胡渣找到她柔潤的唇邊皮膚,兩張嘴唇,只差一厘就要觸及,呼吸熱著彼此,都急促,都……往對方靠近,然後……差一點點,一點點啊,他們幾乎吻上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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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著……

心亂如麻?為何浮躁?美里流汗,躺在床,瞪著天花板,想他想到腦袋發燒。她不停回想,被宮蔚南摟住的剎那,在他懷中,鼻問嗅到他的男性氣味,他皮膚被烈日曬過,略帶刺激的汗水味,混成陽剛的味道,沁入鼻間,螫伏在心底。現在天黑,那氣味,又裊裊依依,從體內滲透出來……

她輾轉難眠,為什麼宮蔚南能帶給她這種刺激感?好像體內有什麼不斷扭緊,有什麼需要,渴望被滿足,像有股力量,陌生凶猛的力量,伺機要沖破身體……

從沒有誰,給她這種刺激。

好迷惘,思緒飄忽……寤寐中,有個壞念頭,閃入腦海——

想跨坐在他結實的古銅色身軀上……匍匐在那布滿肌肉的胸膛……很餓地……

「啊……」美里坐起,重捶枕頭。這是貞貞的遐想啊?我怎麼變得跟她一樣?

今晚的月亮,很。暗中一抹銀勾,像在引誘誰。

爆蔚南坐在走廊階梯上吸煙。燈下,飛螢繞旋,找不到出路。屋前草皮,滾著銀漿。宮蔚南凝視著,深深吸煙,恨煙草平撫不了內在的沸騰。

差一點,吻了她。他不知道是慶幸沒吻下去多些,還是遺憾沒吻下去多些。思及此,很心悸。多久沒抱女人?精力全發泄在工作,兒子就是他的全部,每天沾床就睡,不像今晚,失眠煩躁。

當美里哭了時,當他擁住那溫軟身體。他的內在,強硬膨脹,敏銳得痛了。他摟她摟得很緊,身體好想佔有這個女人,簡直像個狂。她的發腳好軟,熱熱的淚珠濡濕他的臉龐,她臉部皮膚,柔滑膩熱,于是他想象他的指尖,也探入她深處的柔膩潮熱……越想越發狂,被折磨,硬得像塊燙熟的烙鐵。

為什麼是她?他曾經自負地以為不會被女人影響了。他不再年輕,掌握得住。而且美里從不穿太女性化的衣服,從不在他面前做出性感引人遐想的動作,但為什麼是她?激發出他的?

好想撩高她發腳,吮住頸邊皮膚,解開寬松的棉長褲,想象她大腿模樣……豐映?或縴細?她身體有沒有哪個地方藏胎記?她胸脯是不是恰好到讓他可以輕易掌握……按住頭,他低咒一聲,不該抱她,抱出副作用。

「睡不著嗎?」鄭宇宙也走出屋外,在他身邊坐下。「有沒有煙?」

他們對寂夜吸煙,白煙飄散,兩張俊臉,都苦惱著,眉頭凜得緊。

一陣沉默後,鄭宇宙說︰「阿南。」

「唔。」

「我郁悶。」

「唔。」

「忽然間……」

「怎?」

「低潮……」

「早晚的事。」夜夜縱欲的人,誰信他真的會低潮?

「突然,我對蘇飛雅失去興趣了。」

「正常。不過有進步,這一次維持了三個月,不是三天。」

鄭宇宙的風流史,多如繁星,而被他愛過的女子,個個結局都似流星。燦爛,早逝,很快在他的世界消逝。

鄭宇宙頹道︰「今天看她為送錯的洋裝發飆,我忽然覺得累了,她跟之前的女人都一樣。」

「嗯哼。」誰的錯?誰叫他愛的全是那種虛榮女子。

「剛剛看她躺在我旁邊睡,我覺得很恐怖……我不能跟她過一輩子,我不能,我會完蛋。」

「愛比死更冷……」好像有這麼一首歌?宮蔚南無心听聞閑沒事干的大少爺靠天,就隨便亂接話。且慢,還沒靠天完,大少爺還有下文。

「但是,就當我躺在床上,睜著眼,唾棄愛情無聊,沒有新意時,我忽然听見神的聲音……」

爆蔚南大笑。「神的聲音?」神終于要跟墮落的鄭宇宙傳福音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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