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給小女子 第3頁

今日恰巧撞見這池天泉,就當是他辛苦辦完差使後的最佳犒賞,哈哈哈!

說到這回的差使,那叫啥黃金連理枝的東東可花了他好一番工夫才找到哪!

為了這名字既拗口又不好記的寶物,他不但從西安千里迢迢跑來這川境,還深入川西深山,費了好一番工夫才問到那寶物的下落;之後,還得充當盜墓賊去扒人家睡了幾百年一向安安穩穩的墳。

想想還真不劃算,這趟差使至少讓他辛苦積累二十四年的陰德減去一半。

嘖,若非為了「找」一貫的信譽--「使命必達」這四個大字,他何苦這麼勞心勞力又勞神,還缺德地當起盜墓賊?

回頭非得讓玉昭好好夸他幾句不可。

想起遠在西安的那張老臉,原君振就有氣,那老太婆說出口的話貶多于褒,刺得他千瘡百孔,心口鮮血直流。

好在他一直都知道自個兒斤兩頗重,在江湖上報出名號,有不少人會雙腳發軟、欲逃乏力,要不早中了玉昭的計,被她嫌得頭昏腦脹,搞不清狀況,真當自己就像她說的那般不濟,自卑自憐外加妄自菲薄到沒臉見人、無顏苟活,甚至一死了之……呃,好像想得太嚴重了。

總之,這趟回去定要讓玉昭再也說不出任何一句貶他酸他的話來,尤其他一定要讓她知道他前些天經過大竹鎮,以五十兩的低價買進一塊古玉的事。

想到自己將老板開出的價碼對砍成一半,他就痛快得不得了,這等優異表現不說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他得意地笑,又得意地笑,哇哈哈哈哈……

那玉白淨好看,這回玉昭絕對會贊嘆他眼光獨到的,哼哼。

嘩啦--妄想過頭,原君振整個人往後躺進水里,激起一大攤銀白水花。

「啊啊啊啊--」不遠處,慘厲的尖叫插進來充當配樂。

「是誰咕嚕……」腳下不留神打了個滑,原君振吞進一口天然冷泉。

他劃了幾下水穩住身子,濃眉一蹙。「誰啊,打擾大爺我洗英雄浴?!」

自古美人入浴號稱「美人浴」,那他這江湖英雄入浴當然就叫「英雄浴」。

有異議?

無妨,先經過他鐵拳這關再到他面前抗議,他原君振在此等著討教便是。

「啊啊啊--」慘叫聲仍持續著。

「哇,吵死人。」原君振索性鑽進水里,來個「耳不听」為淨。

「啊啊--救命啊啊啊--」魔音穿透流動的山泉,隨著水面下暗涌的波流傳進原君振耳里。

閑事莫管,旁人莫理,他可不是玉昭口中所說--那種好奇心起就跟著哇啦哇啦大叫湊熱鬧的人,絕對不是。

呼嚕嚕!接二連三的泡泡出自他尊口,企圖打散外界求救聲浪的干擾。

「啊啊啊--救--命--啊--」

不理不理,打死他都不理。憋氣下沉,原君振運勁將自己壓入更深處,幾乎要坐在泉底了。

「啊啊啊--」十尺深泉還是擋下去求救聲浪。

嘩啦啦!平靜的淵泉突地破了個大口,濺出一片水花。

水花間,黑影從中竄出,迅影如飛地奔向聲音來源處。

樹舞婆娑,掛在樹枝上頭的衣物也隨風拂動,無言地傾訴主人忘記它們存在的事實。

就不知方才破泉而出的原大俠,曉不曉得山風帶寒,很容易--

著涼的。

第二章

「啊啊--救命啊啊啊--」

行莫回頭,語莫掀唇,坐莫動膝,立莫播裙,舉凡閨秀千金,須謹記在心,切實恪守……昔日女乃娘教導的話,傅惜容銘記于心,但、但……

「啊啊啊--救--命--啊--」

她將櫻桃小口張開到最大極限,拚了命地尖呼求救,同時一反平日的蓮步輕移,拔腿狂奔,深怕被後頭的可怕猛獸追上,邊跑邊回頭,裙襬因為大步邁出不時翻飛至膝,就連遮臉的帷帽也不知掉落在何處。

行莫回頭,語莫掀唇,坐莫……坐莫……天,現下根本不是背這個的時候!靶覺身後猛獸足音逐漸逼近,傅惜容更是使盡全力狂奔。

逃命之余,腦袋卻由不得她掌控似的,想著自己為何落入今日這般境地。

她、她只是個從來沒出過家門的弱女子,她、她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想理,為了爹爹,鼓起勇氣私下出門,沒想到天欲絕她,竟然讓她遇見山中猛獸,她好後悔……

早知如此,她就不要逞強,乖乖待在家中,繼續當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弱女子就好了,如了……

「吼!」身後猛獸轟出全然獸性的咆哮,響徹山林,也中斷了傅惜容滿腦袋的後悔。

「啊啊啊--」誰來救她?誰能來救救她啊!

驚慌無措的傅惜容回頭,瞥見大熊與自己的距離逐漸拉近,一不留神,被地上枯枝絆了腳,整個人趴倒在地。

「吼!吼吼!」

彼不得痛也感覺不到痛,傅惜容趕忙起身,不忘抱緊跟隨自己近一個半月的畫軸,帶著一塊兒逃命。

「啊--噢!」她的尖叫終止于撞上山壁之際。

「噢!」回音響起,出了奇的低沉。

沒路了!暗惜容腦子里浮現出絕望的訊息。她、她就要死了嗎?在這荒山野嶺中?

「妳是想撞死我嗎?」「山壁」突然開口。

「赫!」山壁會說話?!暗惜容嚇得倒退。

「我說妳啊,是遇上什麼--」

原君振話聲未落,大熊便以拔山倒海的氣勢朝他倆奔來。

「吼--」

「哇呀!」連問部不用問,他二話不說扛起撞得他氣血翻騰的小泵娘,趕緊逃難。

要命!這小泵娘打哪兒來的本事去招惹一頭熊?!

「哇啊!」尖呼再次出自傅惜容口中。

什麼都還沒來得及看清,突然一個天地顛倒,她只覺得自己似乎被人扛起,月復部被硬邦邦的肩膀頂得極痛。

嗆咳了幾聲,她睜開眼,好不容易認清自己的處境,卻發現--

扛著她的是名男子,還是名果裎的男子!

杏眸趕緊閉上,拒絕繼續看任何不雅的畫面。

從不曾與男子接觸,更別提是這麼「赤果果」的接觸,傅惜容不知如何因應。

而腦中,竟浮現方才意外看見的畫面--

迸銅色的膚澤因吸納陽光的水珠四散而閃閃發亮,在那接續寬背的窄腰下,還有緊實的臀與不停交錯邁步的雙腿……

啊啊啊!她在想些什麼?!暗惜容猛甩頭,直到暈眩的腦袋再也揣想不出任何活色生香的畫面為止。

緊閉著眼的她,指控起他未著衣衫的無禮--

「你、你你你你……衣衣衣……」「衣」了老半天,就是擠不出一句話。

「『衣』什麼『衣』,我連褲子都來不及穿了,還「衣』個鬼!」扛著人依然健步如飛的原君振,說起話來同樣赤果果地教人臉紅。

嘖,也不想想是誰害的。他在心底暗暗埋怨。要不是她叫聲太淒慘,活像馬上就要慘遭分尸肢解的命運,他怎麼會忘記穿衣服?呿。

「你、你、你失態!你、你野蠻!你你你不要臉!」傅惜容閉著眼楮,任他扛向未知處,可遵禮的保守性格讓她無法不指責這名男子。

雖然……自己看見他背面的春光,但那並非她所願,是意外!意外!

「啕!妳講下講理啊,姑娘?大爺我趕來救妳,妳該雙手合十謝天謝地謝大爺我,還罵我?!」有沒有搞錯啊!

話在嘴上說,原君振的眼也沒閑著,隼眸環顧,仔細打量著地形。

嗯嗯,這里是個適合跟熊大打出手的風水寶地。

「哇啊!」突然又一次天地顛倒,嚇得傅惜容忙睜開眼。

只不過,她還來不及看清什麼,一張大臉就逼近到自己面前,讓她的眼只容得下一張粗獷的陽剛面容,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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