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幫組織?我以為芝蘭亭是江湖人的幫會。」
「黑幫與江湖,就像焦孟不離。」織心沉吟。「但是芝蘭亭至今仍存在。」
「不但存在,即便朝廷不定期殲擊,也已日漸壯大。」他斂眸道。
「他們已轉為地下幫會?」「芝蘭亭本來就是地下幫會。」他是巴王府大貝勒,巴王爺又是皇上倚重的大將軍,雍竣知道朝廷的事,並不意外。
織心問他︰「我們為什麼要來這個地方?」
「出去再說。」他又拉起她的手,帶她出去。
到了屋外,他並未放手。
「這個地方已經十分隱密,何況地道藏在竹舍中,朝廷要查到這個地方,一定費了一番工夫。」
「所以我要讓你明白,芝蘭亭見不得人的地方。」
「你在警告我?」她盈盈的秋眸凝望他。
他眯眼,淡淡地道︰「你明白就好。」
織心垂下眼。「那麼,您呢?」她輕聲問他︰「您跟如意軒又是什麼關系?」
「你真正想知道的,是我跟如意軒的關系?還是我跟紅玉的關系?」他反問她。
她凝望地面不語。
雍竣還拉著她柔軟的小手,忽然將她縴細的手臂圈在自己腰際,他一掌按著她的後頸,另一手扶住她的縴腰。
「看著我。」他命令她。
被動地,織心抬眼望進他深奧的眼楮。
「你在乎紅玉?」她不語,又垂下眼。
他忽然俯首貼近她瑩白的臉龐,噴著熱氣的唇幾乎貼上她的紅唇。
「說話。」他柔嗄地命令她。
「我不與如意軒合作,她會對付我。那麼您呢?您也要對付我嗎?」她卻問他。
「如意軒確實與我有關,紅玉跟我的關系也不平常。」他道。
她知道,他說的是實話。
雖然他說了實話,沒有含糊其辭、更沒有騙她,但是太過誠實的話,有的時候卻是傷人的。
織心別開臉,推拒他。
她的反抗惹他低笑。「你問了,我據實回答,不過看來我錯了!對女人,果然說不得實話!」他粗嗄地笑。
未容她反抗,他握住她腰肢的大手,將她按得更緊。
雖然推不開他,織心還是說︰「我不會與如意軒合作,即使如意軒與您的關系不同。」
「你介意紅玉?」
「也許與她有關,」她比他更誠實。
「但是我不與如意軒合作,也不全然因為她的因素。」
「倘若如意軒是我一人的,你還會拒絕?」她看了他半晌,然後輕聲說︰「也許會。」
他眯眼。「你太誠實了,誠實的讓我不高興。」
「我拒絕,只因為您是男人。」她卻說。
雍竣挑眉。「什麼意思?」
「男人自以為懂得女人,可往往,能把女人氣得半死的,也是男人。」她幽幽說。
雍竣一愣,隨即咧開嘴。
「你的意思是,不跟我合作,只因為我是不解風情的「男人」?」他揶揄。
織心無聲的笑。「解風情的男人,卻往往都是無賴。」
他挑眉,以非比尋常的眼光重新評估她。
「幾個月不見,我的小織心,竟然已成熟得連我都驚嘆!我看再過不久,我的小織心就能成為顛倒眾生的小妖女了!」他話里輕浮,又惹她生氣。
「我不是妖女!」她推開他,轉身要走。
雍竣卻自身後攬住她。「不是妖女,你是我一人的妖女!」他低笑,握緊她的身子。
他的手極為不規炬,不規矩的令她臉紅心跳。
「貝勒爺,請您自重!」她掙扎,然在這偏僻山坳,沒人能听見她抗拒的喊聲,听見的人又充耳不聞。
「自重?一斤值幾兩銀子?」他輕嗤,又嘶啞地貼著她的頸子低嗄地道︰「對你,我已自重太久,眼看著就快要不能再「自重」!」織心咬著唇,她的心跳早巳經亂了調。
此時雍竣忽然反手一拽——撕裂了她的衣帶,更扯開了她的衣衫!
「貝勒爺!」她驚喊。
逃開他已來不及,她的身子被他握在手上,衣衫在他掌下輕易碎成片片……她望進他眼中,為那其中闇合、深沉的而全身顫抖。
「貝勒爺,您不能如此!」她反手掩胸試圖掩藏一片春光,然他的日光與鐵鉗似的五指似狼,令她的身子顫抖,心也發顫。
她掙開他卻摔倒在草地上,碧綠的草女敕玷辱了一身羊脂白玉,也催發了男人的。
「你一直明白我想要你,織心,」他蹲下,未踫她,只是暗啞地道︰「這壓抑已太長久!除了你,對其他女人,我從來沒有這樣的耐心。但現在,你再也擋不住我,再也阻止不了我了!」語畢,他伸手,如願握住他想握的柔軟。
織心倒抽口氣,她清澈的眸子掐出了水……
閉上眼,她為自己逃不過的命運而默哀。
然而就在這時候,雍竣的手卻突然離開她的身子。
織心睜開眼楮後,竟然看見一道綠色身影在山坳間左右飛奔,並不時回頭與雍竣纏打——她睜大眼楮,這幕突然的變化,令她驚訝得回不過神。
突然,綠衣人竟然直直朝她奔來,同時一邊奔跑、一邊除上的披風,一直來到織心面前,綠衣人忽然將披風甩在她身上。
「披上!」綠衣人對她喊。
抓著披風,織心呆了半刻……
她听出,那道叫她「披上」的聲音,似乎是個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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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心終于認出來,那綠衣人是當日擄走她的蒙面人。
她記得,那天那蒙面美人身上也穿著綠衣。
織心不再猶豫,她將綠衣人的披風緊緊裹在身上。
此時綠衣人忽然奔到竹屋之前,就在開門之際,突然轉身丟出一把流星暗器。那一把暗器雖不能擊中雍竣,然頃刻間綠衣人已返回挾住織心,再回頭奔進竹屋內。
「你——」織心話末出口,綠衣人已蒙住她的嘴一路奔跑到屋後,再踹開一道竹窗。竹窗外,緊臨一道水瀑深淵。
令織心驚訝的是,那綠衣人竟挾住自己,跳到那險象環生的窗台上。
就在此刻,雍竣已經追進來。
眼見他奪門而入,綠衣人終于不再遲疑!她毫不猶豫,抱著織心一起跳下窗外那道深淵。
跌下萬丈深淵那刻,織心看到雍竣已追到窗台邊,伸手卻不能抓住她下墜的裙角︰—墜落時,她只來得及看到他震驚的臉孔,听見他狂怒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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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但是她並沒有死,身上甚至連一點傷也沒有。
織心醒過來的時候,綠衣人已坐在床邊,正在裹傷,同時等待著她清醒。此時綠衣人的臉,仍然以布蒙住。
織心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完全醒過來。
「你,你沒事吧?」織心先關心她。
綠衣人停手,似乎愣了一下。「沒事。」片刻後,她蹇澀地說。
「我記得我們跌下深淵……你是那時傷到嗎?」
「不是。」綠衣人搖頭,迅速裹好傷口站起來。
「三天已經到了,我要答案。」
織心低頭看到自己身上還裹著她的披風。「請你先給我一件衣服吧!我身上有了衣服,我們才能談話。」
綠衣人看了她一會兒,才轉身返回屋內。
片刻後,綠衣人走出來,手上已經多了一件月牙素衣。
她把衣服放在織心身旁。
織心拿起衣服,背過身去穿衣。
「是他傷的嗎?他傷了你?」她問。
綠衣人不答。
「我知道是他傷你的。」衣服穿好,織心轉過來。
「你,你為什麼要帶我走?」織心忍不住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