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反話嗎?抑或是對她的嘲弄?
可他不會知道她在京城,除非……
有那個可能……
他曾經尋找過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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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忙貼了滿京城的告示,小春就成日在告示附近兜圈,期待看見她的主子——少福晉!
至今雖然玉王府上下皆知,巴哥是冒名頂替,可無論察哈達或者小春還是一心認定,巴哥便是他們的福晉主子。
這日小春正在街上找著,懷著微小的期待,能與她的主子下期而遇。
忽然之間,小春遠遠的見到一名女子,好像就是她的主子巴哥!
小春追過去,奈何街市人潮蜂擁,她擠了半天,女子已經拐過巷口。
「等一下!」小春連忙追過去。
這一路,小春追到巴王府後,就被擋在府前不得進門。
她親眼看見巴哥走進府門內,卻不得其門而入,只能空自著急!其後小春在王府外巴巴等了一個時辰,依舊不見人影,她只得趕緊趕回玉王府回報貝勒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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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定棋第一次見到雍竣。
貝勒經商名聞天下,只是定棋居于關外,雍竣獨霸關內,兩人早互久仰其名,卻從來無緣見面。
「你說,你來找妻子?」廳上,雍竣大貝勒代巴王爺接見玉府貝勒。
「是,我府上侍女在街上見到一名紅衣簪花、手執圓扇的女子,追至貴府門外,見此女走進貴府,侍女不得其門而入,所以我登門拜訪,欲求一見。」定棋明白,他的冒昧。
挑明說話,是因為他清楚,雍竣貝勒向來深沉陰鷙出了名,于商場交易,莫說從來不手軟,實則經常不擇手段。
與他斗陰,不如直言。
「紅衣簪花,手執圓扇?」雍竣眯眼。
「是。侍女確是如此形容。」
雍竣忽然低笑,神色莫測。
片刻後,他喚來前廳小廝,淡道︰「叫織心出來。」
「遮。」小廝退下。
不久,一名紅衣簪花女子走進來,她貌美如花、眼波似水,一步一輕盈,她是織心。
定棋心寒。
她確實有幾分像巴哥,但她不是巴哥,只消看一眼,他就能篤定。
「你說的,是她?」雍竣揶揄。
明知不可能是織心,他還是將她喚出見客。
「不是她。」定棋答,神色嚴峻。
「她叫織心,她,像你的妻子?」雍竣問。
「是有三分相似。」定棋沉眼答。
「你思念你的妻子?」
「十分掛念。」他誠實以對。
雍竣淡下眼。「那麼,若我將織心贈你為妾,或可減去幾分你思妻之痛。」
听他如些言語,織心神色微變。
但她不說話,只僵立著,沒有反應。
「大貝勒的好意,定棋心領。」他婉拒。
「怎麼?你不願意?」雍竣咧嘴。「因為織心不美?」
定棋苦笑。「織心姑娘,是世上難覓的美人。不過,在我心中,唯我的愛妻最美。」
雍竣沉下眼。「但我听說,你已休妻,若要尋回妻子,應該上佟王府。」
「說來話長。」定棋陰郁。
雍竣注視他片刻。「請玉貝勒栘王花廳,可以長談。」
「不敢叨擾,改日再訪。」他起身欲告辭。
「不急,天候尚早,大貝勒定要在我巴王府用過晚膳再走。」雍竣留人。
盛情如此,他不能再推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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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如玉來房,告知她的主子,大貝勒請她在花廳見面。
「阿哥找我,有事嗎?」
「大貝勒沒說,只請您到花廳。」如玉答。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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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離房走到花廳。
未至花廳,在門外她已見到一名男子正等在里面。
那不像她的阿哥,背影卻似曾相識,有一抹異樣熟悉……
跨進屋內,她沒想到,一雙熟悉的眼楮赫然攫住她的視線!
巴哥呆了、傻了,只能怔怔瞪視著眼前的他,定棋。
他的震驚不下于她。
然而他的反應快過她,在巴哥回神之前,他已經捉住她,把她拉到面前!
這是巴哥,不是之前那名叫織心的侍女,他十分確定。
「你,果然在這里!」他神情異樣,盯住她的雙眼灼熱異常。
「你怎麼會在這里?」她反問︰「他呢……」
屋內不見大阿哥的蹤影,只有定棋,這讓她迷惑。
他神色陰沉。「你問誰?」將她握得更緊。
「雍竣貝勒。」她虛弱地答。
一月不見,再見他,她心口緊緊地揪痛著。
然而她溫柔的回話,喚出來的那個名字,螫傷了他冷沉的俊顏。「跟我回去。」他緊握她的手回頭就走——
她卻甩月兌他的掌握,僵立在廳內看他。
定棋寒了臉,沉聲再說一次︰「跟我回去!」
他試圖伸手,巴哥卻退縮。
「我不能跟你回去。」她後退數步,拒絕他向她伸出的手。
「為什麼?」他僵住,眼色復雜。
「我不是你的妻子,不能跟你回去,再說,這是我的家。」
她的家?他臉色一變。
「你的家?你是乞兒,豈會有家!你跟雍竣貝勒是什麼關系?!」他寒聲質問。
「他是——」
「讓大貝勒久等了。」只見雍竣施施然走進來,俊顏含笑。
他側首對巴哥說︰「你先離開,我跟玉貝勒有話商談。」語調剴切溫柔。
只見定棋握緊了拳,英俊的臉孔飽含肅殺的冷意。
巴哥不敢再看他一眼,便轉身離開。
定棋未追上去,既然已知她就在這里,那麼他會要回她,這只是早晚問題。
「你想殺了我?」端詳定棋片刻,雍竣咧嘴問他。
「我的眼色透出殺氣?」他眯眼,反問。
「是。」
「那麼,我是想殺了你。」他冷色直言。
雍竣忽然低笑起來。「為了什麼?」
「巴哥是我的女人!」他冷道。
「你的女人?」雍竣挑眉。
「她是我的妻子!」
「你的妻子是侈府格格,不是她!」
定棋眯眼。「你故意的,讓她進來見我?」
「何以見得?」雍竣咧嘴笑。
「她長得與你府中侍女,有幾分相似。」
雍竣他淡下眼。「你說的,是織心?」
「因為如此,你想到巴哥?」
「是,也可說不是。」雍竣漫聲答。
定棋不語,沉眼等他說話。
「最重要的原因,」雍竣道︰「只因為,她眼中沒有光采,只有苦澀。」
定棋僵住。
「你在找妻子,一個與織心相似的妻子,卻又陳述休妻七大條,命人貼滿京城。」雍竣嗤笑。「玉貝勒在故弄什麼玄虛?你心里所愛的女人,當真是佟愛的格格?倘若愛她,又何必休妻?」
這話問得鞭闢入里。「你不該猜出,她是我尋找的妻子。」
「是不該。」雍竣低笑。「我沒猜出,只是賭運氣。」
定棋已看出他神態玩世不恭,這樣的男人,跟巴哥是什麼關系?
「玉貝勒不喜歡我?」雍竣沉聲說︰「我能看得出,你還是想殺我。」
「原來,大貝勒能讀懂人心。」定棋直言。
雍竣嘖嘖低笑。「想不到,你竟直言無諱,兩次坦承想殺我!商道上傳聞,玉貝勒口若懸河,擅長謀略智取,故此我一直以為你比我冷靜,因為足智多謀是你的長才。可沒想到,為了一個女人,向來見慣場面、只以智取的玉貝勒,竟然也能失去理性,想要殺人?」
「多言廢話,又豈是巴大貝勒的本性?」定棋諷道︰「巴王府大貝勒一向巧取豪奪,手段之深沉陰狠,在商道上也大有名氣。」
雍竣不怒反笑。「什麼樣事會把玉貝勒逼急了,出言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