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嗎?」她呆傻地指著自己的鼻子,還沒完全會意過來。
「當然!不然你以為是誰?」他輕彈她的鼻子,那憨傻的模樣,逗得他好笑。
「可是我只是個下人——」
「不許再說自己是下人,從今日起,你不再是了!往後,你就是我于凡朋的未婚妻,等會兒我會讓人開始準備成親事宜,娘希望我年前娶親,那我就給她一個好媳婦兒。」他面不改色地說出驚人之語。
「成親?」蘇盈盈捂著心口,嚇得幾乎快昏過去了。「少爺您是說真的?」
少爺要娶她?她就要成為于府的少女乃女乃了?這——
怎麼可能?她好想捏捏自己的臉頰,看自己是不是在作夢。
于家是這樣大的家族,她真有資格做當家主母嗎?
「也不許再叫我少爺。來,叫聲我的名字讓我听听。」于凡朋勾起她的下巴,霸氣地要求。
「凡朋……」他的話她從來不敢不從,他要她喊,她便嬌羞地乖乖喊了。
「很好,賞你一個吻。」于凡朋低下頭,溫柔纏綿地吻她。
自從她恢復原樣後,他再也不用怕害她沒氣,于是不再苦苦壓抑,想要,就盡情的吻她;當然,他也善用時機,絕不浪費任何一次可以偷香竊玉的機會。
在外人面前,他或許還是以往那個冰冷淡漠的于凡朋;但在她身旁,他只是個深情又溫柔的——深愛她的男人。
一吻方畢,蘇盈盈雙頰艷紅、嬌喘吁吁;于凡朋饑渴難耐,幾乎想提前洞房。
「啊!蘭英小姐……」她忽然想到他娘親——那位超級難纏的老夫人,和她所屬意的範家千金範蘭英。
「那蘭英小姐怎麼辦?老夫人絕不會同意您娶我的!」蘇盈盈沮喪地問。
她不在乎能不能當于家的少女乃女乃,但她愛少爺,想嫁給他,可勢利的老夫人,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範蘭英?她不知多久以前就打道回府了,我想,也應該永遠不會再來了。」
于凡朋不知道她的消息如此不靈通。
「咦?回去了?蘭英小姐為什麼突然走了?」根據她的觀察,範蘭英對他可是傾慕有加,不到最後關頭,是不可能放棄的。
「因為我請大夫來替她治病。」于凡朋淡然回答。
「啊?請大夫來替她治病,所以她走了?」什麼意思?請恕她愚昧,她真的難以聯想這其中的關聯性。
「唉,告訴你吧!其實範蘭英的風寒兩三天就康復了,之後她全是在裝病。」
他也是上回不經意發現的,當下就決定要好好整治她一頓。
「裝病?」
「沒錯!她怕自己痊愈後我便不再去看她,所以與丫鬟串謀欺瞞我,事實上,大夫開的藥她全倒掉了。」
蘇盈盈瞪大眼,想不到範蘭英心機這麼深,為了利用少爺的歉疚心,竟不惜裝病騙人。
「可是我還是不懂,她裝病時也看大夫不是嗎?為什麼您請大夫去,她就嚇跑了呢?」
「因為我告訴大夫,她是我的任性表妹,喜歡裝病折磨人,請大夫配合我嚇嚇她,大夫便答應了。」
「真的?那您怎麼嚇她?」
「我要那大夫,拿出和香差不多粗的銀針,騙她說每日得扎十幾針,她嚇得差點當場昏過去。我還要大夫騙說她是陳疾舊痼,得浸泡藥浴十二時辰,還得每天喝苦藥四回才有救。那藥對她的病有良效,但尋常沒病之人,吃了卻會中毒,為了確保她順利康復,他會按時來盯著她喝藥……」
「哈哈,難怪她會被嚇跑!」蘇盈盈听了,忍不住炳哈大笑。
「您這樣嚇人,真是太壞了!不過至少蘭英小姐的問題,暫時不必煩惱了,可是老夫人那關……」
于母的頑固與自以為是,府里無人不曉,她對他們的未來還是感到擔憂。
「放心!這次我會堅持到底,如果不能娶你,我寧可終身不娶!不過我想最好的辦法,就是把生米煮成熟飯,給她一個孫子抱,她就會乖乖閉嘴了。」
于凡朋的黑眸里,突然燃起饑渴的火光。
「啊……」蘇盈盈倏然一顫,察覺自己可能會成為他今晚的佳肴,她連忙找借口推托。「大夫說我還得多休養……」
「你方才說你已經痊愈了。」他開始節節進逼。
「我……喝了藥想睡……」
「那好,我陪你一塊兒睡。」當然,或許睡前……會先忙點別的事。
他繼續逼近。
「我手腳都沒有力氣。」蘇盈盈好哀怨地望著她,像肥美的小搬羊,期望餓壞的大野狼放過她。
「你完全不需要使力,只要好好躺著便行。」于凡朋的嗓音變得沙啞。
「凡朋——」
喊他的名字,是她最大的錯誤。
他一听到她軟甜的嗓音,撒嬌地喊著自己的名字時,身上的火苗,就像倏然被澆了油,轟地漫天燃燒。
他吻住她還想哀求的小嘴,順勢將她壓進大床里。
或許成親是兩個月之後的事,但今晚——
他要先過他們的洞房花燭夜。
尾聲
「娘,您早。」
蘇盈盈與夫君,抱著白白胖胖、不斷舞動手腳的活潑兒子,來到婆婆的房里請安。
「哼。」成親一年多以來,于母天天賞她這個字。
兒子不惜與她反目,也堅持要娶這個身份低下的婢女進門,差點沒把她氣得暈過去;後來是听聞她已懷有身孕,怕教人批評他們于家不肯負責,也不希望于家的血脈流落在外,才勉強同意她進門。
雖然才進門不到一年,但她卻立刻為于家添了個白胖金孫,也將府里打理得很好;不但鄰里夸贊、親族認同,下人們也心悅誠服;對她這婆婆更是恭恭敬敬,每日請安問好、噓寒問暖,從不懈怠。
前陣子她染了風寒,這媳婦兒還親奉湯藥,衣不解帶地在床邊伺候。
如果她是富貴人家出身,她絕對跪地,拜謝上天賜她這個好媳婦兒,但偏偏,她以前只是個下女……
這心里的疙瘩,就像芒刺在背,教她……難受呀!
「娘!您這是……」于凡朋見娘親對愛妻態度這麼差,頓時一股氣涌上,沖口便要為她掙個理。
但蘇盈盈飛快扯扯他的袖子,暗示他別說話。
她堆起毫無芥蒂的笑,親手將還熱著的烤餅,遞到于母面前,好聲好氣地道︰「娘,盈盈知道您愛吃王記的芝麻烤餅,早上出門正好就順道給您買了來,請您趁熱嘗嘗。」
于母瞄一眼烤餅,冷硬的心幾乎快化了。
不是那烤餅太好吃,而是那份心意教她感動。
這王記的芝麻烤餅,確實香酥可口,生意好得不得了,無論何時經過都是大排長龍;但老板卻跩得很,不賣任何人情帳,管你是不是天皇老子,想買烤餅,就得乖乖排隊。
她必定是一大早鋪子剛開門時就去排隊,才能在此刻送來熱呼呼的烤餅吧?
幾時曾有人這般用心對她?
即便是自己的兒子,也總是冷冷淡淡;反倒是這媳婦兒,經常拉著兒子來給她問安……
「唔……呃,我……咳,你擱著吧。」于母覺得眼眶熱熱的,努力維持臉上高傲的表情;她想道謝,但卻怎麼也說不出那個謝字。
蘇盈盈知道婆婆拉不下臉向她道謝,但卻怎麼也說不出那個謝字。
她笑笑地將烤餅放在桌上,轉身接過夫婿懷里的胖小子,順道遞出。
「還有,媳婦想拜托娘一件事,今兒個難得相公得空,媳婦想要陪相公出去走走,不知道可否麻煩娘,幫忙照顧小——」
話沒說完,于母已忙不迭將寶貝金孫接過來,還伸手猛揮,驅趕兩人。「快去快去!小寶貝兒交給我就行了,你們什麼時候回來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