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笨婢 第9頁

「咱們偏不讓,是不?楚郎?」’

「我……」楚天剛用力吞了口水。「翩翩,我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呢?這位兄台若有心向善,我瞧咱們還是快讓他離開——」

「想走?門都沒有!,,那幾名捕快趁機繞著逃犯及「兩名人質」成一圈,冷笑︰「盧臣,你若乖乖同咱們回衙門也就罷了,倘若你痴心妄想,想憑一人之力逃出長

安城,那你可就料錯了!咱們兄弟就算賠上性命,也絕

不會讓你出城門半步!」

「你們敢動我?」那逃犯冷笑,右手迅速抓住楚天剛

白女敕的頸項,繼而威脅性的縮緊︰「你們若不放我走,

他馬上立斃于此!」

「我……我不想死……」那楚天剛的嘴唇已然發紫,

是拼了命才擠出一二個字來,就盼官爺好心救救他。那

身後的女人壓根就不可靠,倘若他真能活下去,定要親

手掐死那笨女人!

那為首的捕快瞧了瞧情勢,見有青梅竹馬的同伴,

忽地輕笑︰

「你要殺他便殺,反正有你一條命陪葬。」

「官爺救我……」他的眼淚已滾落了下來。他才二

十,尚有大好青春還沒揮霍,他不想死啊——

「叫什麼叫?」魚翩翩拍打一下他的背,豪氣萬丈地

開口︰「男人要有志氣。他掐你,你不會打他嗎?」

「我……咳咳……我怎麼打?你沒瞧見我快被他給

掐死了?咳咳……」這個超級笨女人!

「這樣不就是打他了嗎?」她從後頭踢他一腳,讓他

的腿跟著往前踢出,無巧不巧正踢在逃犯的要害,痛得

那盧臣乍然放開了他,直捧著命根子哇哇大叫。

魚翩翩忙推楚天剛上前,拍拍他的肩︰「你還不快

揍他一頓?」簡直把他當哥們兒了嘛!

「揍?」楚天剛驚懼交集地瞪著那名身材魁梧的逃

犯,吞了吞口水,道︰「我還是先回家好了。」轉身就要

筆作瀟灑地離去,偏偏那克星正睜著大眼怒瞪于他。

「你是不是男人啊?你雖沒他壯,可也比他高,如、

今他已是手到擒來,你還伯什麼?」又要將他往盧臣那

兒推。1

‘‘等等——’’

「翩翩小心!」那為首的捕快忽地發覺那盧臣已不哀

嚎,反倒想捉住那楚大少作人質——

「救我!」楚天剛早奔到翩翩身後逃難。

「滾開!」魚翩翩護著他,一拳就要揮出,哪知盧臣

早有防備之心,一把捉住那來勢凶凶的拳頭,用力一使

勁,只見她咬緊牙根,臉色發白,一腿又要朝他命根子

踢去,這盧臣冷笑一聲,只手擋住她的腿,一腳使勁狠

踢她的小骯——

「咚咚」兩聲,她飛離了幾尺才落地,壓在她身下

的正是那既可憐又可悲的楚家大少爺,而他此刻正痛呼

連連,懷疑自個兒究竟是造了什麼孽,今生競同這丫

頭,不,是這瘟神有所牽連。

那盧臣眼見機不可失,幾個捕快又能耐他如何?正

要逃之天天,忽地感到眼前紫影一晃,腰問麻穴遭人點

中,他身子一軟,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素聞長安縣的西市熱鬧非凡,難得來瞧一回,競

也踫上這一檔子事。」這忽然出現相助的紫衫男子是一

臉厭煩,一雙銳利的眼神掃過那捕快,眼光最後落在魚

翩翩身上。

他遲疑了會,走向她︰

「姑娘可需幫忙?」

「她不要。我可要!」楚天剛情急叫道︰「我才是被壓到的可憐人。天見可憐,我究竟是造了什麼孽,競然一日之內慘遭這瘟神毒手。老兄,你先扶我起來,咱們再一塊逃離這瘟神——」話還沒說完,這紫衫男子忽地退了兩步。

「姑娘是那聞名長安城的魚家小姐?」可惜了她一臉的好容貌。

魚翩翩傻呆呆地猛瞧著他,也不理會,像是瞧痴了什麼似的。

「就是她!兄台……兄台,你別走,你先別走,先救了小生再說……」那代言人楚天剛是愈喊愈大聲,只因那紫衫男子一听是長安縣的瘟神,是愈退愈快,退到最後,便是疾步奔離這大街上了。

他住在長安城的萬平縣,雖是貴族的居所,可也曾听聞長安城里的長安縣有個瘟神,誰踫了她,誰就一生倒楣到底——不是他迷信,但寧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無,先逃再說。

那楚天剛想推開壓在身上的魚網瑚,可又不敢,生怕她一拳又飛過來。悄悄想要那捕快大哥幫忙,哪知那捕快押起盧臣,就往衙門走去,連瞧他們一眼都沒有;而那群路人——早逃之天天了,誰還敢留在這里看熱鬧?

「翩翩小姐,我雖是男人,可也不習慣老讓女人壓著,你大人大量,能不能稍移一下你的玉體?」他小心

翼翼地問。

她是一點反應也沒。

楚天剛好話說盡,忍無可忍,輕推她一下,驚異她

沒反應,稍用點力,還是沒反應,干脆使勁推開她,忙

站起身,拍拍灰塵。

咦,好像有點古怪。

他回首一瞧,她的眼珠正目不轉楮地瞧著那紫衫人離去的街頭。

「怎麼?一見鐘情啊?也不想想人家怎會瞧上你?」

擺明了就是諷刺,可是她仍是沒反應,分明是沉醉在愛

河里了︰

可惡!

等等——他可惡什麼?魚大小姐轉移心神不正是他

的目的嗎?他忙興奮地點頭,倘若她中意他人,豈不就

不會再糾纏于他,十幾年的婚約也可一筆勾銷,她也不

會再逼他當個什麼男子漢大丈夫了!好耶!既是如此,

對于她對那紫衫客的「一見鐘情」,他定要好好助其一

臂之力。

但———

瞧瞧她仍是痴迷地瞧著那街頭,怎地他還是忍不住

想罵一句︰

喔,可惡!

第四章

長安城里共分長安縣與萬平縣,前者多住普通百姓,後者則為貴族所居住之地,而一縣約莫有五十五坊和一個市集場所。

以楚天剛來說吧,他這一生不幸的起源就是住在這延康坊里。其實五十五個坊里,他住在哪個坊都好,偏偏老天爺垂愛他,竟教他住在延康坊,同魚網瑚比鄰而居。

瞧,今兒個他到底在干什麼?

放著好好的<論語>、<孟子>不念,他竟在這里挖空心思地尋找某個絕妙的計謀。

「爹,當年你是怎麼娶娘的?」一見那楚老爹進書齋,立刻發炮。

那楚老爹一怔,艙口道︰

「自然是父母之命、媒的之言。怎麼?你是被打昏頭了不成?」

打從昨兒個兒子回家,全身瘀青不說,還有手骨斷裂之虞。他的兒子何時會同人打架了?從小他就會同人比背書罷了,又何時會落到鼻青臉腫的下場了?問他,他不肯說,最後還是閑言閑語傳了開,才知昨兒個一早在西市的一場打斗里,兒子也是其中一員。

也好,兒子跟魚翩翩在一塊總沒錯,多少受點訓練,練練身子,將來好保護妻兒子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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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剛皺了皺眉,嘆道︰

「怎麼這年頭淨是父母之命、媒的之言的?難道沒有一見鐘情的例子嗎?」煩喧,若能撮和他們——

「兒啊,你對準一見鐘情了?」楚老爹偷偷笑著︰「莫非是隔壁的瑚瑚?」

他扮了個惡心的表情。‘

「要我對她一見鐘情,不如我先跳河來得快。」笑話,就算是一見鐘情,恐怕還沒來得及生情,他早被她給整死了。瞧,才不過幾個時辰,一身傷痕累累不說,鼻血也流了,手骨也差點斷了,她還死壓活壓拼命壓在他身上;他看她八成是壓上癮了。

若不是他骨子堅硬,早被她活活給整死了!

一見鐘情?呸!

「還是你對哪家姑娘一見鐘情了?」楚老爹震驚問︰「兒啊,你可別胡亂定情,這一生你已糟蹋翩翩,,千萬可別再糟蹋其他姑娘家了。想納二房也成,先娶了瑚瑚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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