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寶藏害人不淺?倘若真有,咱們也不會去動它。」語畢,展無極將當日從田宗身上討回的金鑰匙拿出,開那金鎖。
「喀」地一聲,那鎖洞應聲而開。小巧橢圓的金鎖竟像一個小圓盒,展無極將盒蓋打開,發現在鎖洞深處竟有一卷小紙張,薄如蟬翼不佔多少空間。
銀兔兒的手小又巧,小心擋開紙張,上頭畫著復隨的地圖──她的小嘴扁了扁,道︰「我還當是什麼好玩的寶物呢,原來真是藏寶圖。」
展無極只是微微一笑,將地圖放回原處,「喀」地閤上那金鎖。
「你真不要那寶藏?那姓田的僮鈾擔?鞘歉豢傻泄?謀Σ兀?熱羧媚閶暗攪耍?擋歡?憧梢緣被實勰兀『發m佳麗三千人,你愛什麼美人都有。」
他瞧她噘起嘴,一臉醋相,忍不住癌下頭輕啄她小嘴,低語︰「縱有悍?佳麗三千人,又哪里比得上你這小醋桶?財富的寶藏雖對我無用,我卻又尋到另一項天貼的寶物。」語畢,她還好奇地追問他究竟又找到什麼寶物,直到他撥開她披在肩上的衫子,抱抱她上床親熀 ,她才羞怯的不再追問。
金鎖之事既然解決,照理說應該沒什麼大問題才是,但時至今日,他心中尚有一疑問。成親一年有余,這丫頭究竟何時才不再害羞?她雖敢大膽的挑逗他,但卻又時時臉紅得跟熟透的蕃茄沒兩樣。
銀兔兒瞧他不把她放在眼里,自顧自地在那兒冥思,小嘴扁了扁,將如意菩薩小心擋在桃木桌上後,直接坐在他的腿上,親熱地抱住他。
「無極大叔,你在想我嗎?」她笑嘻嘻道,一點也沒妻子相。「我可做了個天大禮物要送你,你要不要?不要的話,我轉送人嘍?」
「我不須什麼天大禮物,只要你多吃些東西,養胖些就夠。」他抱住她那嬌小的身子,感覺她又比以往瘦了些,眉頭一皺,道︰「這幾日你胃口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沒有,沒有,我好得很。八成最近天氣大熱,吃不下飯而已。」她才不會告訴他,她最近不但吃不下飯,還有想吐的感覺。
猶記當時她被田宗綁架,三天沒吃飯,無極大叔竟讓她躺在床上一個月之久,若不是她最後誘惑他,只怕她還不知要在床上躺多久?
她瞧他一臉擔憂,最好的辦法就是轉移他的心思,問他︰「明兒個我想回白子園瞧瞧大嫂她們,你陪不陪我回去?」
「小叔在那養傷,我的確是該過去瞧瞧。」
那日展有容為了李迎姬傷了腿,大夫坦白言明,他是一輩子再也不能行走了。那展有容將自個兒關在房里一天一夜,任誰敲門也不理,直到迎姬硬闖進去,本想罵他幾句,勸他努力復健,哪知展有容以言語誘她,先是自暴自棄,而後忽地冒出一句──「若有一日,我能以雙腿行走,你可會嫁我?」
李迎姬一呆,直覺道︰「我是白家的媳婦,怎能嫁你?」
「你未與白家長子圓房,僅是童養媳,若是雲陽答允恢復你的姑娘身分,你便不再是白家媳婦──莫非你嫌我雙腿已殘,是個不中用的男人?」
「不!我當然不是這意思。」
「唉!我不過試探你,你若不答應,也就罷了。連自個兒喜歡的女人都得不到,我活在這世上又有何意義?你還是拿酒灌醉我,好讓我忘去這一生一世都得躺在床上,不得行走的事實。」
「你──你真願意嘗試行走,不再自暴自棄?」
「這是當然。只要一日我能行走,你就嫁給我?」
她一咬牙,不容許自個兒再深想,就答道︰「成交!」
就這樣,她讓展有容給騙了。須知,他向來就不是自暴自棄之人,雙腿還在就有希望,他也本打算努力復健,不願作那一輩子的廢人。先前的自暴自棄是為了讓她承諾,這一幕他預演了好幾遍,雲陽是編劇,銀兔兒是導演,排演了十次才OK。沒法子,為了扮起那喪志的展有容,實在費了好一番功夫。如今有佳人鼓勵,已是事半功倍,整日便在那里努力走路,順便培養感情。他也知迎姬尚未愛上他,只是對他有「強烈的好感」,所以他留在白子園也是為了確保她不會反悔。
展無極不知這一段測源,只覺小叔要休養為何不回展家別苑,偏賴在白子園?他當然也不知一樁喜事又近了。
銀兔兒看著那如意菩薩,轉回話題,笑道︰「無極大叔,這就是我送你的禮物,你可知這里頭是什麼?」
展無極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瞧,道︰「前幾月,你將金鑰匙討了去,也不說要做些什麼,該不是將它藏在如意菩薩里了吧?」
「正是!」她的鼻子皺了皺,認真道︰「我要做些什麼,你都猜得到,那還有什麼好玩的。我本想給你一個驚喜,打造十二對金鎖與金鑰匙,個個樣式不同,想將它們全送出去,到時外頭的人你爭渭鸝,瞧,里頭我還胡亂畫了幾張藏寶圖,就算他們配成對,開了鎖,也能瞧見里頭的藏寶圖,然後讓他們費盡一生一世,去找這莫須有的藏寶地點。」她喜孜孜的再道︰「他們認為你沒有了金鑰匙,就不會再來打擾咱們了。你說這法子好不好?」她期待地注視他,分明就是要討賞。
「這倒不失為一個好方法。」他輕啄一下她的小嘴,就當給她的賞貼。
哪知她紅著臉搖頭,道︰「我不是要這個。」見他解開她的衫子,連忙握住他的大手,又羞又急道︰「我──我不是想要同你親熱,我是想,能不能……再建一個兔子園,兔子寶寶都沒地方住了。」簡直不敢看他了。
「又是為了那群白兔?」听他聲音極端嚴厲,銀兔兒嚇了一跳,悄悄抬眼看他,卻見他似笑非笑,沒法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再建兔子園倒也成,不過須先瞧你的表現。」
「什麼表現?」
「待會兒我讓展管事請大夫過來,你可不準再溜。」
她吐了吐舌,勉強點頭道︰「可你也須在場,我不喜歡與別的男人獨處一室。」
「這是當然。第二,你須每日喝那補湯──」展無極見她瞪大眼楮,忍不住又親她的小嘴,道︰「第三,你每日陪那小白兔的時間須縮短一半。」
銀兔兒本想抗議,但聰明的腦子一想,也知是他吃起醋來了,連忙歡喜的抱住他的身子,笑道︰「都依你的。將來我將那一半的時間全用來陪你,那時你可就不準嫌煩了。」語畢,笑嘻嘻的躺在他懷里,親著他的嘴,擺明了就是──今兒個下午你是屬于我的了。展無極自然由著她霸佔,抱起她的身子便往臥室走去……
他想起當囊鯚父曾要他十年之內須找到金鎖,方能得到一生一世最珍愛的寶物,而他遇上銀兔兒的日子正是十年之內。
如今,他已得了一生一世最珍愛的寶物──銀兔兒。
「我愛你!」銀兔兒在他耳邊臉紅的低語。
終曲……
五年後。
這天,白雲陽藉著有事待辦,逃難似的離開天香苑,卻沒料到在回白子園的途中,在忘情湖畔他遇劫了。
白家男人向來都是短命鬼,現在大概就要在他身上印證了吧!
「兄弟,只要你將身上值錢的玩意交出,咱們是絕不會傷你半分毫發。」那看似為首的強盜開口道。
「大哥,他真是男人嗎?瞧他臉美肉女敕,說不定是女扮男裝,是個貨真價實的騷娘們也不一定。」那身後騎著馬的大漢色迷心竅地猛瞧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