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剪幽情 第19頁

「幫忙?你的確是幫我好大的一個忙,把我的老公、兒子的心都拉到你那一邊去啦!」

「大嫂,我——」

「不必跟她災個瘋婆子解釋!她這個女人根本就是歇斯底里的神經病!」商珞杰早就受夠他那個盛氣凌人的妻子了,所以,憋了一肚子火的他,再也看不慣她一再節節逼人,拿無辜的珞瑤當靶子。

「商珞杰,你說誰是瘋婆子?」許昱雁咬牙切齒地握住雞毛撢子揮到他鼻子前。

商珞杰怒光閃閃地緊盯著她,「除了你,我們這屋子里還有誰有你這種歇斯底里、潑婦罵街的本事?」「你——」許昱雁立刻暴跳如雷,火大地將手中雞毛撢子當成武器往商珞杰的臉上揮去。

被她瘋狂的攻訐弄得火冒三丈的商珞杰立刻閃電地拿下她手中的武器,但手腕卻被不甘示弱的許昱雁咬了一口,冒出點點滲透的血跡。

商珞瑤見狀,立即放下懷中的小明,焦慮地忙著勸架,商珞杰連忙把她拉住,「珞瑤,你躲到一邊去,別管我們,免得被這個已經發瘋沒有理性的瘋女人咬到!」

許昱雁一听,更是怒火澎湃,即刻抓起掃把一陣亂揮、亂打,商家兄妹則忙著左右閃躲逃避她那凌勵、瘋狂的攻擊。

就在這紊亂失控的一刻,電話鈴響了,商珞杰趁許昱雁分神之際快如閃電地奪下她的掃帚,並大聲命令商珞瑤去接電話,然後又和他那精力旺盛的悍妻陷入一陣拳腿交加的混戰中。

趁隙逃出戰場的商珞瑤心不在焉地接起電話,她的心神仍擺在她那扭打纏斗在一塊的兄嫂身上。「喂——商公館,你好。」

「我找商珞瑤小姐。」

當範以農那低沉冷峻的男性嗓音傳入耳畔之際,商珞瑤震動萬分地幾乎抓不住手中的听筒,「她——她不在。」她顫聲說,然後白著臉火速地切了電話。

一分鐘後,電話鈴又響了,她矛盾不安又驚恐不已的瞪著它,正在考慮要不要接時,許昱雁尖銳的吼聲立刻傳入耳畔,「你是死人吶!沒有听見電話響嗎?」然後,又繼續一頭栽入她和商珞杰之間的戰局里。

深吸了一口氣,商珞瑤鼓足勇氣拿起電話,她听見听筒那端傳來範以農低沉有力的命令︰

「听著,別跟我玩這種躲貓貓的幼稚游戲,我想,你欠我一個完整合理的解釋,我給你三分鐘的時間,我在你家巷道口等你,你最好馬上出來。」

不,她不能見他,她會受不了的,她無法忍受這種被罪疚啃嚙、有口難言的折磨,「我——我不是已經寄了一封辭職信給你了嗎?」她贏弱地說,聲音听起來像老鼠的申吟。

「是啊?一封莫名其妙又沒有留下住址的辭職信,那是我所見過最差勁的一封辭呈。所以,我毫不考慮地撕了它,現在,你最好趕快出來給我一個具有說服力的解釋,我的耐性有限,還是——你要我直接找上門來?」

這個恫嚇比任何話都具有致命的殺傷力,不,她不能讓他找上門來,她可憐大哥已經有夠多的麻煩和痛苦了,不能再加上這一件,這會毀了他的。

她不能冒這個險,于是,她放下電話,對已經停止戰爭,一臉抓痕而不勝狼狽的大哥說,「哥,我有朋友在外面等我,他有事找我談,我出去一下。」

她不能冒這個險,于是,她放下電話,對已經停止戰爭,一臉抓痕而不勝狼狽的大哥說,「哥,我有朋友在外面等我,他有事找我談,我出去一下。」

坐在沙發一隅,已經精疲力竭的許昱雁立刻沉下臉,怏然不悅地說︰

「你倒是挺會找機會開溜的啊!家里這麼紊亂,你也不曉得幫我整理,還有心情出去跟朋友抬杠聊天?」

「大嫂,我一下子就回來,我——」

「一下?是十分鐘,還是一個小時?」

商珞杰一听,立刻惱怒地駁斥她,「許昱雁,你少找我妹妹的碴!她是你的小泵,可不是你的女兒。」

「怎麼?你又想開火,跟我宣戰了嗎?」許昱雁挑釁地揚眉道。

商珞瑤無奈又惶急地注視著他們,「哥,嫂,你們別為了我的事吵架,我——」

「你放心,我才沒那個閑工夫理她這個嗜好殺戮的瘋女人,我累了一天了,沒那個精力跟她斗,我洗澡去了。」

不甘被刺挑挖苦的許昱雁立即追進浴室里去了。

商珞瑤听著浴室傳來的爭執聲,又看了她那早就學會坐在一角保護自己,靜觀其變的佷兒一眼,一股揪火而酸澀的痛楚深深地絞進心頭。

她搖頭一嘆,踏出家門,準備迎接另一場撼人心肺的沖擊!

※※※※

佇立在昏暗的巷道口,商珞瑤強迫自己打起精神去面對範以農那兩道凌厲而充滿審判意味的目光。

他眼中的寒光和天空稀疏的星光交織成一股沉重而奇特的壓迫感。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用這種幼稚而不負責任的態度來逃避我?」他冰冷的聲音里夾雜著一股被壓抑的怒氣。

「我——我——」天啊!傍她支撐下去的力量吧!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圓滿地解開這個錯綜復雜,整整困擾她三天的難題?

「你怎樣?你是不是也跟我的未婚妻一樣?突然發現你無法忍受我這個不良于行的瘸子?所以你才從餐廳里奪門而逃,並立刻表演了一出失蹤記;再寫了一份含糊不清的辭呈來敷衍了事?」範以農尖銳地逼視她,一字一句地慢聲道。

痛楚和祈諒飛進她盈盈交織著絲絲淚光的眼眸,商珞瑤無助地搖著頭,「不是這樣,不是這樣的——」

「那是什麼?你說啊!你給我一個明確而合理的答案啊!」

望著他那咄咄逼人又執拗的神情,商珞瑤知道如果她不能編出一個答案給他,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她深吸口氣,平復紊亂如麻的情緒,「好,我告訴你真正的答案,那就是——我發現自己實在是個很貧乏又沒有什麼才干的女孩子,我實在無法愉快勝任你給我的重責,所以——我逃避了。」我期期艾艾地圓著善意的謊言。

範以農表情深沉地緊盯著她,「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困擾,我以為——我們是可以彼此信任的。」

他冰寒而不帶任何感情的話像一把尖銳的利刃緊緊戳進商珞瑤早已揉成一團的心房里。「很抱歉,辜負了你的信任,因為——我的經濟學教授很希望我回去做他的研究助理——」

「所以,你發覺當一名教授的研究助理遠勝于當一名瘸子的特別助理?」他目光森冷地盯著她那吃驚慘白的臉,他的嘴角扭曲了,「你何必擺去那麼吃驚無辜的表情呢?你怕跟我這個跛著腳的老板有進一步的關系,你大可以明講啊,我範以農不是那種不識趣的人,絕不會——」

「不,不是這樣的,我求求你饒了我,好嗎?」商珞瑤淚眼婆娑、不勝愁苦地哀聲打斷了他。

範以農伸手執起她的下巴,慢慢審視她那楚楚可憐的容顏,心髒莫名地揪緊了。「那就告訴我實話,我不是三歲小孩,你別把我當成傻瓜一樣愚弄?!」

一顆晶瑩的淚珠兒沿著光滑白皙的臉頰滑落到商珞瑤的頸項上。

範以農如遭電擊的松開了手,懊惱地暗自咒了一聲︰

「該死!我並不是那種懂得憐香惜玉的人,所以,別把你美麗的眼淚做為武器,沒有用的。」

他見商珞瑤仍是默默淌著淚不肯講話,不禁動了怒氣,「你別這樣好不好?你如果以為你的眼淚和沉默可以打退我的意志力的話,那你就錯了,必要的話,我不惜到你家去詰問你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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