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寵媳二三事 第34頁

崔開平聞聲,持劍的手一頓,旁邊一名侍衛趁這機會一把拽走嚇呆的四公主。

另一侍衛出聲勸道,「不如將軍將四公主做的事稟明皇帝,請皇帝為將軍作主,別因為一時的沖動而闖下大禍。」

皇後疾步上前,替四公主緩頰道︰「沒錯、沒錯,崔將軍有話好好說,別刀動槍的,你若真殺了四公主,可是死罪。」

這時,皇帝也得了消息勿忙趕來珍如宮,看見崔開平滿臉煞氣的持著劍,驚訝的問︰「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要進宮見朕,為何沒來,反倒持劍闖進後宮來。」

大軍班師回朝,崔開平本該在明日一早率領一干將領進宮面聖,但不久前他突然遞摺子求見,他準了,在御書房等著他來,卻遲遲等不到他的人影。

沒想到後來等來的消息竟是他沒去御房,而是跑到四公主宮中欲殺她。

見皇帝,皇後來了,明白殺不了四公主了,崔開平恨恨出聲——

「皇上,她跑到我府里,害死了我的孩子,還害得我娘子如今只剩一口氣,躺在床榻上生死未卜,不殺了她難消我心頭的恨意!」

「什麼!竟有這事?!」皇帝原先還盼著孫子的降生,沒想到竟被女兒害死,皇帝震怒的望向躲在一旁四公主,厲色質問女兒,「你好端端的,為何要跑到樂安侯府去害死熙兒的孩子和他的娘子?」

「我不是故意的,父皇,孩兒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小心推了他娘子一把。」四公主跑到皇帝身前跪下,說完後,接著忿忿向他告狀,「可他竟然拿著劍闖進宮里想殺死我,父皇,他竟連皇室公主都敢殺,這豈不是沒把父皇您給放在眼里,如此大逆不道,您可要重重治他的罪才行!」

皇帝在听了女兒的辯解後,啪地一聲,慍怒的重重掌摑她一巴掌,痛斥,「你這蓄生!你做出這種事來還有臉要朕治他的罪!」她害死的可是他的孫兒啊!

「父皇?」四公主被打懵了,她以為父皇縱使再恩寵崔開平,但她可是他女兒,崔開平想殺他女兒,父皇不是該降罪他嗎?為何不僅沒怪罪他,還反倒怒打了她這個女兒?

皇帝滿臉恚怒的看向皇後,斥問,「朕先前讓你好好管束地,你就是這麼管她的,讓她跑出去闖下這大禍來,害得熙兒的孩子沒了,就連妻子也性命垂危?!」

皇後屈膝認錯道,「此事是臣妾失責,請皇上降罪。」

見皇後竟然認錯,四公主吃驚的呆住,還來不及再說什麼,下一瞬就听見皇帝下旨道——

「此事皇後責無旁貸,罰你閉門思過三個月,後印先交給張妃保管。」

接著听見父皇下令責罰她——

「四公主刁蠻任性,品性低劣不堪,即日起貶為庶民,罰其在法心寺帶發修行,以贖己過。」

「什麼?父皇您不能這麼做!」四公主滿臉震驚,不敢相信父皇會這麼處罰她。

皇帝沒理會地,看向崔開平問,「朕如此處罰四公主,給你的孩子和妻子報仇,你可滿意了?」

「臣……告退。」崔開平緊握拳頭,草草行了禮便掉頭離開,對皇帝沒賜死四公主,他還是不平,但思及四公主畢竟是皇帝的親生女兒,他貶四公主為庶民,還罰她帶發修行,這麼做對四公主已是最重的懲罰了。

崔開平走後,皇帝也沒再多留,臉色鐵青的擺駕回宮。

四公主神色驚懼的爬向皇後,拽著她的衣擺哭著求道,「母後,求您救救我,別讓父皇把我貶為庶民,我不要帶發修行。」

皇後心累的嘆了口氣,「本宮早就一再警告你,別再去招惹白蘊惜,你偏不听,今天還甩掉了本宮派去的宮女,私自跑到樂安府去釀成這大禍。如今你父皇都降旨了,本宮沒那個能耐改變你父皇的旨意,你好自為之吧。」她能為四公主做的都做了,但她自己要作死,她也救不了她。

四公主不甘心的憤恨追問,「這是為什麼?父皇為什麼為了區區一個白蘊惜就這麼重罰我,他怎麼能這麼殘忍的對我?」

「區區一個白蘊惜?」皇後滿臉失望的看著她,揮手讓宮人和侍衛們都退了出去,這才道︰「你難道沒長眼嗎,看不出來你父皇有多寵愛、看重崔開平,那是十個你也比不上的,如今他那孩子因你沒了,你父皇豈能饒得了你?」

「我才是他的親女兒,那崔開平不過是他的義子……」

事到如今,皇後再也忍不住版訴她真相,「崔開平不是他的義子,是他的親生兒子,是他最珍愛的女人替他生下的兒子,你拿什麼同他比?你害死了你父皇期盼著的孫子,他沒賜死你已是看在父女的情分上,留你一條命了。」

「什麼?」四公主驚愕的瞪大眼,不敢相信她剛才听見了什麼,「崔開平怎麼會是父皇親兒子?母後,你是不是在騙我?!」

「母後豈會拿這種事來騙你,所以母後先前一再讓你掐了對崔開平的妄念,你就是不听。」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崔開平竟是父皇的親兒子,我要是早知道這件事,也不會……母後,你先前為什麼不告訴我這件事?」四公主怨怒的望著皇後,認為都是她隱瞞了這件事,才會讓自己釀下如今的大禍。

見四公主仍不反省,反倒責怪于她,皇後對她徹底心冷了,只說了一句,「這種事是能隨便亂說的嗎?」語畢,不想再見四公主,她提步離去。

留上滿臉怨恨不甘的四公主。

皇帝派了太醫院的院使親自為白蘊惜診治,宮中所有珍貴的藥材也毫不保留的用在她身上。

守在床榻前,崔開平三日未闔眼,宛如在烈火中煎熬了三天。

太醫說只要她三日內能蘇醒過來就能度過危險,換言之,她若無法在三天內蘇醒過來,只怕就永遠也醒不過來了,而今天已將滿三天。

他不停的在她耳邊嘶啞的呼喚著她——

「蘊惜,我回來了,你忍心丟下我一個人嗎?你快回來!我求你了……不要丟下我一個人……你醒醒,你睜開眼看看我……」

他不停的聲聲呼喚地,想把她從死神的手里搶回來,叫得嗓音都啞了。

直到深夜時分,躺在床榻上的人兒緊闔的眼皮輕輕顫動了下,再隔了幾息,沉睡三天的白蘊惜終於徐徐睜開了雙眼,崔開平布滿血絲的雙眼頓時濕了,緊緊握住她的手。

「蘊惜,你終于舍得醒來了!」他把她的手貼在頰畔,眼淚像泉水般嘩啦啦拉的從眼眶里掉落。

白蘊惜嗓子干啞得厲害,望見丈夫布滿胡渣的憔悴臉龐,還哭得像個孩子似的,她心里一疼,動了動手指,想模模他的臉。

「你怎麼哭了?」

「因為你睡太多天,把我嚇壞了,以後別再這麼嚇我,我很膽小的。」他啞著嗓說完,抱住她,恨不得將她揉進他身子,再不教她受半分苦。

「對不起。」被緊緊按在他懷里,她的聲音悶悶的傳了出來。她有些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但見他為她哭成這般,她急著想安撫他。

侍立一旁的青兒見主子終于蘇醒,也忍不住喜得哭了,一邊說道,「侯爺,夫人才剛醒來,您輕點,別把她給悶壞了,奴婢這就去請太醫過來。」說著,她連忙走出去,把這幾天都待在府里的太醫給請過來。

怕真把妻子給悶壞,崔開平趕緊放開妻子。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白蘊惜不解的問,下一瞬隱約察覺身子有些不對勁,她低頭一看,望見原先隆起的肚月復如今竟消了下去,她驚慌的問道,「我這肚子怎麼了?我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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