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寵媳二三事 第35頁

听見她一臉心急的找著孩子,崔開平忍著心痛安撫她,「孩子沒了,你別傷心,往後咱們可以再生很多很多個孩子。」

「孩子……沒了?!」白蘊惜錯愕的愣住,接著回憶起先前她被四公主推倒在地,而後肚子一陣疼痛,後來她在昏厥前仿佛看見他回來了,接著便不醒人事。

也就是說,她的孩子因為這一摔就沒了?!她撫著肚月復,不敢置信她就這麼失去了這個孩子。

見她神色茫然的模著肚子,久久不語,崔開平心疼的道,「蘊惜,孩子沒了咱們還可以再生,你別難過。」

白蘊惜想起先前久久曾問過她,倘若在孩子和丈夫之間只能選一個,她要選誰,當時她選了丈夫……是不是因為她選了丈夫,所以才失去了這孩子?!

她歉疚悲痛的捂著臉,淚流滿面的對著沒能來到這世上的孩子喃喃說著,「對不起、對不起,請你願諒娘、願諒娘……」

不舍得妻子如此自責,崔開平摟著她哄道,「蘊惜,這不是你的錯,全是四公主的錯,是她害了咱們的孩子,皇帝已將她貶為庶民,命她帶發至寺廟里修行贖罪,這遠比殺了她還更讓她痛苦。」

「她想要與我共事一夫,我不肯答應,所以她就推了我……我當時不該見她、不該見她的……皇上再怎麼罰,孩子也回不來了……」白蘊惜靠在他懷里悲切的哭著。

久久的虛影浮在半空中,望著悲傷啜泣的白蘊惜。

扭轉命運是需付出代價的,人生中所做的每一個抉擇,都會在無形中影響到後續的發展。之前白蘊惜想辦法拒絕了安定侯的婚事如願嫁給崔開平,命運的軌跡從此偏移,她因此跟著她嫁到了京里,遇上了四公主……

失去孩子,便是她為了扭轉命運不得不付出的代價。

第十章  轉變的代價(2)

皇城里眼下最為人津津樂道談論的對象,便是不久前打敗俺答人凱旋歸來的樂安侯崔開平。

城里百姓從他如何自一個默默無聞的孤兒,從軍三年多屢立軍功,再說到他是怎麼得到皇帝的器重,被皇帝認為義子,還封了侯爵……最後再提到先前他為了妻子被四公主害得流產之後,怒闖宮闈欲殺四公主為妻兒報仇的事……

「你們知道皇上為何因樂安侯夫人流產,便貶四公主為庶民的真正原因嗎?」市井酒肆之間,有人突問。

「皇上難道不是為了給樂安侯一個公道嗎?」

「就是啊,那四公主害得樂安侯的孩子沒了,就連妻子也差點死了,皇上總該給樂安侯一個交代才是。」

「皇上是該給樂安侯一個交代,但總還不至為了區區一個孩子,而貶自己的女兒為庶民吧。」

「莫非其中還有什麼隱情?」

「沒錯,真相是被四公主害得沒了的那個孩子,其實呀,是皇子的親孫子。」說話的人神秘兮兮地壓低嗓音。

「等等,你這是什麼意思?那孩子不是樂安侯的孩子嗎,怎麼會變成皇上親孫子?」

「這崔開平是皇子的義子,他的孩子也算是皇上的孫子,你是這意思嗎?」

「不是,你沒听清楚嗎,我說的是那孩子是皇子的親孫子。」這人挑著眉,一字一句慢慢說道。

「怎麼可能?你莫不是在胡說八道吧!」

「這事你就不知道了吧,事實上呀,這崔開平其其是皇上流落在外的兒子。」那人得意的吐露這個秘辛。

「皇家子嗣都要上玉牒的,你可不要胡說!」

「我沒胡說,這消息可是從宮里傳出來的,你們何不想想,這崔開平當初為何能被破格封為三品的鎮國將軍,不僅如此,皇上還認他義子、賜他國姓,甚至還為他封侯賜宅,連他大婚皇上親自為他主持。

「自打他入京後,皇上對他可謂恩寵有加,說不得日後這皇位呀,也許便會落在這位頭上也說不定……」

這消息如野火燎原般,很快在皇城里蔓延開來。

不久,也分別傳到鄒騏與鄒謙的耳里,兩人各自召集自己的心月復,商議著此事。

「二皇兄,看來你先前的猜測沒錯,這崔開平果然同父皇有關系。」因為先前已事先從自家兄長那里听聞過此事,故而鄒兆並不太意外。

「二皇子認為外頭謠傳的流言是真的?」在一旁听見鄒兆的話,幕僚詫異問道。

鄒騏頷首,「崔開平是父皇骨肉這事多半是真,我曾命人查過崔開平的身世,他生母名叫崔允慈,當年父還未登基前曾遇難,她曾援救過父皇,後來在有了身孕之後便不告而別。」這事他是從當年跟著父皇一塊從封地回來的侍衛那里問到的消息。

此事他在知情後並未聲張,父皇既然不願讓人知曉這事,他也沒必要捅破這秘密,沒想到還是被泄露了出來,也不知揭露此事的人用意何在。

鄒兆問,「二皇兄,這事都傳了出去,甚至還傳出父皇打算傳位給他的事,眼下咱們該怎麼辦?」

鄒騏思忖片刻回道,「我懷疑傳出這件事的幕後主使者,興許是想藉此來逼父皇擇立太子,咱們先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另一邊在五皇子府里,鄒鈞那張雍腫的臉龐上帶著激動,大聲說著,「我就說父皇怎麼會對崔開平那般恩寵,原來他竟然也是父皇的骨肉!」

「五皇兄,這事你怎麼看,你覺得這消息是真是假?」鄒堯看向鄒謙。

鄒謙把玩著手里的一柄折扇,臉上看不出情緒,緩緩說道,「無風不起浪,我看崔開平是父皇血脈這事應當不假,你們不覺得他那眉毛、眼楮與父皇頗為相像嗎,比二皇子還要更像父皇幾分?」他沒告訴兩個弟弟,這消息其實正是他命人暗中散播出去的。

這是他先前從被貶為庶民的四妹妹那里听來的,而她之所以知道,是皇後親口告訴她的。

當時她被侍衛和太監押著要出宮,正巧遇上他,四妹妹宛如溺水之人看見了能救命的浮木,緊抓著他的手央求他救她。

他當時對妹妹敷衍的說了幾句,「等過陣子父皇息怒了,為兄再想辦法央請父皇讓你回來,你先委屈一段時日。」

這話博取了她信任,于是,她便懷著滿心怨毒的將這密告訴了他。

聞知此事,他立即派人暗中調查當年的事,從種種查到的線索里發現真有此事,因崔開平是父皇在外頭與沒有名分的女子所生下的孩子,故而不能上玉牒,不被宗人府承認為皇家子嗣,無法認祖歸宗,父皇才會認他為義子,還特地賜了國姓。

「怪不得父皇待他咱們兄弟還寵,八成是因為他流落在外多年,父皇存了想彌補他的心思。不過他到底是哪個女人為父皇生下的孩子?」鄒堯好奇的忖道。

鄒鈞皺眉接腔問,「五哥,那依你看,父皇真打算傳位給他嗎?」

「他的來歷我先前著人調查過,他母親姓崔,當年父皇落難時,她曾救過父皇。崔開平是民間女子所生,無法上玉牒,父皇更不可能立他為太子,除非咱們這些兄弟全都死得沒剩下半個,才可能輪到他來做太子,所以這事六弟無須擔心。」鄒謙將知道的部分事情告訴他們。他背著父皇,暗中派人將這秘密給散播出去,目的是想逼著父皇做出決定。

為了平息大臣們的猜疑,一直遲遲不立儲的父皇,最後只能從眾皇子里擇一立為儲君。

皇子里最有能力擔任儲君的人,不是他就是二皇兄。

但他比二皇兄更有優勢的一點,是如今是他的母妃正掌管著後印,他更有機會被父皇選立為太子,依恃著這點,所以他才會暗中命人將秘密散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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