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下堂樂 第11頁

「本王身為皇子,為父皇分憂,為保百姓安居,出征乃是責任,亦是使命,不須賞賜。」朱靖大器的回道。

「哈哈哈!寧王果真為國為民,看來是老臣誤信謠言,以為王爺要的賞賜只有一個,便是休掉侯府之女。」

此話一出,四周立即靜悄悄的。

皇上有些不滿的蹙起眉頭,皇後則是表面凝重,但心里可歡快了。

席間面露喜悅的人也不少,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的閨女們,連李芳儀也多了心思,她知道寧王不是沉迷之人,正室沒了,也許也沒有再娶妻的打算,寧王府中,她就一人獨大。

「一功不得求二賞,寧王可要慎重,尤其為了是否立為太子來繼任大統,寧王這才領兵出征,為的是讓大皇子及其他皇子們心服口服。」皇後故作好心的提醒,一來是要逼他表態,二來是暗諷他出征是為了爭位。

「皇後……」皇上不悅地低喚一聲。

「父皇,無妨,既然皇後跟劉閣老特意要挑起這個話題,那兒臣就把話說白了,」朱靖不理會蘇晨光頻頻跟他搖頭的動作,「我的確想休妻,這應該是稱了皇後跟劉閣老的意,畢竟我若死在戰場上就罷,既然活著回來,就該活得更恣意,可偏偏府中擺著一個被強迫娶進門的王妃,若是置之不理,外人道我無情,誤她一生,要是勉強親近,身為頂天立地的男子,又顯得窩囊懲屈,不如干脆放她自由,另覓幸福。」

此話一出,頻頻點頭的人不少,但皇後可不依了,「寧王說稱本宮的意,此話太過,王妃還是本宮替你精挑細選的……」

「皇後還是閉嘴吧,這里的人對皇後的心思都很清楚,父皇的身子調養得當,太醫定時把脈,又有多名國之棟梁,像劉閣老,」朱靖冷峻的黑眸落在劉閣老的臉上,「輔佐父皇日理萬機,力保天下百姓安樂,相信父皇能坐穩大位,至于太子之位,就晚個幾年再立,也讓父王多幾年思考,誰才是良選。」

皇後臉色鐵青,劉閣老的臉色也不好,坐在一旁的朱晏及杜京亞亦然。

偏偏朱靖仍是一臉霸氣,其他人則緊繃著心弦,不敢插話。

皇上卻感到欣慰,兒子比自己更有膽識,更有魄力,連自己都不敢得罪的劉閣老,他也能與他平視。

「父皇,兒臣身體剛好,無法太勉強,宴會請繼續,兒臣先告退了。」朱靖起身向父皇拱手,就要離開。

「王爺,話不能說一半,而且你剛剛對皇後用了閉嘴之詞,此乃大不敬……」劉閣老沒打算放過目中無人的他。

朱靖冷笑一聲,傾身靠近,用只有他听得到的音量道︰「你確定要本王留下?那些刺客是你跟皇後派來的,而東街霸王那顆頭顱,你確定是替天行道組織掛上去的?」他這一席話都是大膽假設,刻意混淆劉閣老的,就是要他們以為他已查到一些蛛絲馬跡,只是缺乏有力證據,才沒當眾揭穿他們的惡行。

劉閣老的表情悚地一變,嚴肅的看著他越過自己離開,蘇晨光也急急向皇上行禮,追了上去。

李尚書看著愣住的女兒,輕推她一把,「寧王都走了,還不快跟著回府伺候。」

李芳儀粉臉一紅,急急斂裙向皇上、皇後行禮,也跟著離去。

接下來,皇宴雖然持續,但眾人心不在焉,都在猜測寧王最後跟劉閣老說了什麼,居然能讓他瞬間變了臉色,事後又一副沒事樣。

藍藍天空下,一抹黑色身影拋出手腕上特制的回轉銀爪,能夠自由彈出並收回,一條長長的紅色蠶絲線在陽光下發出細微的紅光,她如同蜘蛛人般,迅速在屋檐間飛掠擺蕩,就算有人經過,也只能見到一個黑影閃過,大多會以為是鳥兒飛過。

這個身影熟門熟路的越過一座高高的後門磚牆,掠入寧王府,以同樣的方式,迅速的回到主人房。

當她推門而入時,等候多時的鈴月跟瑩星大大的松了口氣。「王妃終于回來了,我們都要嚇壞了。」鈴月拍著怦抨狂跳的胸口道。

「有事?」丁荷晴神情平靜的拉掉臉上的黑巾,放到桌上。「王爺回府了,這會兒應該在前廳跟何總管說話呢。」瑩星最藏不住話,急急的說著。

「喔。」丁荷晴淡定地輕應一聲,跟她預計的差不多。

她面無表情地解開掩藏在袖口內自制的小銀爪放到桌上,接著是腰間的長刀,再從束腰帶中拿出一柄帶鞘的短刃,接著,從褲子口袋里拿出布條卷……

兩個丫鬟這才回過神來,幫她掏出褲袋里的小水壺、各式暗器、藥品等物放入一個黑色束袋里,一個把東西收進衣櫃內的一個暗櫃,一個幫忙她換去身上的勁裝寬褲。

丁荷晴也沒有拒絕,她俐落的解開長長的發辮。

這一切都是安靜而迅速的進行著,至于這樣的模式是從何時開始的?瑩星跟鈴月互看一眼,眼中有著同樣的疑問,至于答案嘛,她們也記不清楚了。

是主子洞房的翌日,側妃開始找碴卻被自家主子賞了一巴掌的震撼教育開始?還是從那之後,側妃時不時找人來辱罵她們,動不動拿她們出氣時?抑或是在玉瑜、玉妍某次又要抽她們耳光子,主子突然擋在她們身前,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了一把小刀,靈活的甩動那把刀子,玉瑜跟玉妍的衣服竟然被切成I片片,袒胸露乳的驚聲尖叫之時?又或者是側妃火冒三丈的拿了鞭子甩向她們,在眨眼間,那條鞭子卻像條蛇般反而甩回到側妃身上,劃出長長一道血痕,側妃發出一聲淒厲慘叫之際?

這一年來發生太多事,她們只知道主子突然變得很強大,不再是她們記憶中那個單純可人的小姐。

她們都覺得不對勁,但不管她們再怎麼看,主子明明就是主子。

當然,一手撫養主子長大的老夫人有武功,她老人家可是出身江湖世家,曾是一代女豪,若非為了愛情,也不會嫁入官家,她也的確教過主子練武,說是為了強身也為了自保,但主子生性善良,不喜打殺,總是練了一些就歇手,老夫人也知道,沒有勉強。

所以,主子到底什麼時候練得這麼強?又是什麼時候變得神神秘秘的,有時出去一天,有時出去個三、五天,最長曾不見一個月。

她們也從一開始的不安,到現在的習以為常,學會不過問,偶爾主子會受傷,她們便替她包扎上藥,再偷偷的到外頭買藥,煎藥給她喝。

這一年來,要說最詭異的是,就算吃了悶虧、受了傷,還是氣不過會過來挑釁的李芳儀主僕,在主子受傷或不在的日子都不會過來,像是說好似的,她們將這種巧合說給主子听,主子只是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啥也沒說。

倒是何誠,過去李芳儀主僕時不時的過來找碴,她們當丫鬟的還曾氣呼呼的找他告狀,沒想到他卻說,王爺有交代,府中人不得涉入兩妃間的任何爭執,他無能為力。

她們將這話轉述給主子听,主子倒有骨氣,從那天起,再也沒喚過何誠到眼前,她們這里簡直與冷宮無異。

思緒翻飛間,她們已迅速的替主子梳妝打扮好。

丁荷晴看著鏡中的自己,收斂己身的煞氣,連沉靜無波的眼神也變得純淨無憂,十足一個單純天真的少女。

她笑看著站在一旁的瑩星跟鈴月。

兩人眨了眨眼,對于主子瞬間能經由眼神變化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功力覺得好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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