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水荷會下手殺他,表示祚榮已經無法再箝制她……是她救走了吧?
靶覺傷口隱隱作痛,李昱閉上眼,她是選擇了祚榮嗎?
「咳、咳!」
「王爺,您該歇息了。」孫良憂心地扶主子躺下,轉頭對萬俟甲、萬俟乙說道︰「就照王爺的話去做吧!別讓王爺煩心了。」
兩人無奈,只得屈從。
昔日尊貴高傲的王爺如今卻憔悴臥病,失了以往風采,令人無法想象。
女人果然是禍水,連向來精敏英明的王爺也無法逃月兌其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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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瓦姬拉偕祚榮早已逃出京城,往北行去。他們並非要回北疆,而是為了達成水氏的心願,為她回故鄉探望父母,也是荷瓦姬拉的外祖父母。
兩人餐風露宿,日夜兼程,只為了能夠迅速逃離李昱的勢力範圍。
在這短短兩日之中,祚榮心中若有所悟。
他或許是隨性了一些,但並非遲鈍,他也有眼楮看,看到荷瓦姬拉的日漸消瘦。殺了李昱,她似乎一點都不高興?他記得她說過,她進入王府就是為了刺殺李昱,如今目的達成,她卻郁郁寡歡,哪里出了問題?或是因為一回北疆便要嫁與崔紇的緣故?
這日中午兩人已接近了目的地,于是稍作休憩在野店里用午膳。
「小二,來三樣小菜、兩碗白飯。」祚榮一坐下便大聲吩咐。
「是的,客倌稍待。」小二毛巾一甩,進里頭張羅去了。
此時正值午膳,或許野店位于經商要道亦有關系,店里人還不少,不乏同祚榮一樣的北疆之人,也因此沒人多注意他。
「喂,你們听說了嗎?京城里的王爺遇上刺客了!」一個商人打扮的人說。
「早听說了,兩天前的事不是?」另一人說。
這時別桌的一听湊了過來,「我才從西邊回來,還沒听說,麻煩這位大哥說清楚一點。」
「沒問題。」原本便是為了引起話題好下菜,先前開口的人自然樂意,「說來昱王爺還真命大,剛好遇上下人換蠟燭,不然這種天寒地凍的日子凍也凍死了!等人發現早成了冰棍啦!」
「刺客抓到了沒啊?」一人好奇地問。
「就是沒有才轟動。」商人聳高眉,表情夸張,「這刺客也真神通廣大,王府的守衛沒人發現刺客跑了進去,你們說夸不夸張?」
「哎呀!那王爺不氣死了?那些守衛倒霉嘍!」
「這倒沒有,王爺不但沒發脾氣,連罰都沒罰!」
「嘿,我還以為這些王爺公主一個比一個凶橫不講理呢!沒想到這昱王爺倒不錯,要換其它人早把守衛抓去砍頭了。」
「這是有原因的。」商人裝得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擺明「我有獨家消息」的吊人胃口。「听說啊,昱王爺因為勾搭上皇上的妃子所以才招來殺身之禍,這種不名譽的事當然不敢宣揚開來。」
「咦?那這不就可能是皇上……」
眾人相看一眼,呵呵呵干笑了三聲,繼續東家長西家短。
祚榮細听了一會兒,見听不到想要的消息,于是將注意力轉了回來。
「看來李昱沒死。」他說,注意荷瓦姬拉的表情變化。
荷瓦姬拉拿筷子的手頓了一下,將碗擱下,「我想上路了。」說著她便起身。
「等等,飯菜還沒吃完多浪費……」祚榮嘀咕歸嘀咕,還是招來小二結賬,把剩下的菜包一包帶走,跟上她。
她的腳步比平常快,祚榮跟在她身後眯著眼觀察了一會兒,忽然冒出一句,「你喜歡上他了對吧?」
荷瓦姬拉腳步一滯,「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若他本是懷疑,現下著了她的反應便是肯定了。
「你喜歡上了李昱。」他索性挑明了說。
「胡說!」她怒斥,腳步加快。
「我是不是胡說,你心里最清楚。」祚榮不肯放松,腳尖一踮翻身飛過她頭頂落至她面前阻她去路。「荷瓦姬拉,你敢看著我的眼楮說嗎?」
她撇過頭,「我說我沒有。」
謗本不听她的分辯,祚榮兩手搭上她的肩,為她心疼,「你何必親自動手?何必這麼逼迫自己?你可以告訴我呀!」
「這是我該做的。」荷瓦姬拉不敢眨眼,怕眼一眨,淚水便跟著掉下。
「不,」祚榮安慰地將她攬人懷里,「你不必做到這種地步讓他恨你。」
被抱在他懷里,她先是睜大眼,而後淚水無預警的涌出,「我不知道……我希望他恨我好教自己死心,我告訴自己……他是敵人……況且他……不愛我,他只是……只是……」
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了,就如同不知道自己為何對他痛下殺手;國仇?抑或只是自己的自私?她無法冠冕堂皇的說自己是為了北疆,或許她只是不想看見李昱另結新歡,或許兩者皆有?不,若摻雜了自己的私情,那麼國仇便只是所找的借口!
她竟只會逃避嗎?為了祚榮、為了國家——她竟只會為自己找借口!
「別說了,荷瓦姬拉。」祚榮包容地抱緊她,給予安慰,「愛上一個人並沒有錯,你沒有錯,你不必感到自責……」
聞言,荷瓦姬拉哽咽一聲,哭出忍耐多時的自責及悲痛,和乍聞李昱無事時的矛盾心情。
似乎被感染到,祚榮眼角不禁濕潤,發出無奈而悠長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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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為什麼派人刺殺李昱?」崔詩茵不悅地質問。
她一听說李昱被刺,便氣憤地派人找崔祈進宮。
崔祈不悅女兒用這種口氣,但因從小寵她成了習慣,故也沒說什麼。
「是北疆派的人,我事先並不知情。」
崔詩茵坐下,「爹,北疆竟然背著我們做這種事,難保他到時不會反悔背信?」
對那些蠻子她原本就不信任,現在出了這種事她更加不滿。
「但我們還需要北疆的力量。」崔祈說,「不過你放心吧,爹跟你叔叔都安排好了,不怕北疆玩花樣。」
「那最好。」
李昱可是她好不容易釣上的大魚,一旦當今皇上被推翻,遠在南方駐守的二王爺遠水救不了近火,李昱就成了惟一的皇位繼承人。到時對外宣布為穩定人心必須速立一帝,誰還能反對?
「詩茵,李昱能信任嗎?」崔祈不免懷疑。
「爹,到現在你還說這種話?」崔詩茵蹙眉說道。
「但眾所皆知李昱是皇上的股肱大臣,他突然接近你,爹難免懷疑。」
崔祈根本不信任李昱,李昱雖有眾多傳言,但從未听說過他好,王府里是養了些舞娘歌伎,但僅稱得上是侍寢,連侍妾都稱不上,他忽然接近詩茵的時機未免太過湊巧,令人不得不懷疑。
崔詩茵笑了笑,覺得崔祈根本是杞人憂天。
「就因為皇上倚他為股肱,才更不會知道他的弟弟竟然會背叛他!況且……李昱真的對皇上有深深的不滿,不然也不會……呵,爹,就告訴你吧,女兒跟他已經有肌膚之親了。要不是他真的背叛皇上,他會跟女兒做這種事嗎?再怎麼說我也是他的嫂嫂呀!」崔詩茵一點都不覺得羞怯,輕笑地說道。
崔祈聞言點頭,不過女兒的話也引起了他的殺機。看了一眼陶醉于母儀天下遠景的女兒,崔祈暗下決定,事情一成便需除去她;崔家焉能有這樣不知羞恥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