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色色 第22頁

「蓮妹,你做什麼?別冒險啊!」趙少爺看著絕塵佳人在豆腐鋪的爛攤子里東翻西找,「有什麼值錢東西嗎?」他跟著上前尋找好討佳人歡心。

「唰」一聲,荷瓦姬拉從一堆木頭底下抽出一把長劍,舉高巡看劍身有無損傷,映照著白皚皚的雪光,一股凜寒之氣透人周圍眾人心底,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再不識貨的人也知道這是一把寶劍。

「蓮……蓮妹,你怎麼會有這……」

荷瓦姬拉掃了他一眼,提劍問高嬸婆,「他們往哪里去了?」

斑嬸婆有些傻了,「往……那里……」看來嬌柔的她一提起劍便像變了個人似地,英姿煥發、精神抖擻,氣勢昂揚如同出征的將士。

望向高嬸婆所指的方向,不難發現遭破壞的痕跡。

「蓮兒,你別走!」水老夫人哀嚎一聲撲上前欲緊抓住她失而復得的女兒,卻撲了個空,望著空蕩蕩的雙手痛哭失聲;她又再度失去了嗎?

荷瓦姬拉站在離眾人十步之遙的地方,望著被水老爺攙扶起來的水老夫人,眼中有一絲軟化。「多謝你們這幾日的照顧。」轉身幾個起落便消失了蹤影,眾人這才知道她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蓮兒、蓮兒,你回來啊!回來啊!」水老夫人推開丈夫的手,向前跑了幾步終于被雪絆倒,傷心地叫喚著。

「大嫂,阿蓮終究來歷不明,現下又惹出這麼大的事來,還好我們沒被她連累,誰知那些人是什麼凶神惡煞?」趙夫人在一旁說著風涼話。

還好那女人走了,不然家產還不知有沒有她的份哩!雖然現在還得同蕭穎爭,但蕭穎那個讀書人脾氣只要激得幾句,還怕他不乖乖雙手將家產奉上?

水老夫人只顧著哭,沒有反駁小泵的話。

「這是怎麼回事?」一個透著森森威嚴的詢問從水老夫人頭上響起,同眾人一樣,水老夫人和前來扶起她的丈夫抬起頭仰望開口的人。

那是一個衣著高貴的錦衣公子,外罩一件華貴

的紫氅,整個人看來氣度雍容,渾身散發著凜然不可侵犯的尊貴。他背後站了兩個身穿黑衣扎黑色滾銀邊腰帶的護衛,漠然又似防備地望著眾人。

錦衣公子瞄了一眼亂七八糟的鋪子,富貴豆腐鋪的招牌躺在地上斷成兩截。「這里的兄妹呢?」

在場眾人面面相覷,最後是見多識廣的水老爺站了出來,「請問公子找他們何事?」

錦衣公子勾起一抹笑,抬手撫了撫左肩,「該怎麼說呢?」他狀似沉思,微側著頭,眼神落在遙遠的彼方。「該說是……報仇。」

第八章

祚榮被逼到一條死巷,背抵著牆,他毫不畏懼地望著眼前十數人。

「只要交出荷瓦姬拉公主,可以饒你不死。」為首的人說道。

「哼!」憨憨傻傻的賣豆腐阿榮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北疆勇士安車骨祚榮!「休想,保護公主是所有北疆勇士的義務,別想我會將公主交給你們猥瑣卑鄙的漢人!」

若同樣是要交給漢人,與其把荷瓦姬拉交給獐頭鼠目的崔紇,他寧可交給李昱。

「找死不怕沒鬼當!上!」

一聲令下,小小巷弄里立即成了血腥戰場,刀光劍影,鮮血四處飛濺。

崔紇人馬采車輪戰,一次五個人上前圍攻;一方面固然是因為巷弄狹小,十幾個人一擁而上佔不了便宜,一方面亦是考量祚榮的體力,不管他再如何驍勇善戰,終究雙拳難敵四掌,遲早會力竭而亡。況且,逐漸力盡的恐懼或許會讓他識相一點吐露荷瓦姬拉公主的下落。

「住手!」荷瓦姬拉嬌叱一聲,從他人圍牆上跳落祚榮面前,橫劍自守。

為首的人一見是與畫像有九分相似的女子,立即下令,「停手,莫要傷了公主!」

「荷瓦姬拉,你不該來!」祚榮背靠牆,喘氣怒道。

荷瓦姬拉一旋身連忙上前扶住他,「遲早該面對的。」她淡淡說道。

一看見豆腐鋪的凌亂,她心里便有底了;畢竟祚好歹也是一部之長,若是父王派來之人,即使有沖突也不會激烈到毀了鋪子。她猜想過是否是李昱的人,但若是李昱的人,最會做的該是一劍殺了祚榮再去尋她。

而今一見,更證實她的猜測。

為了北疆,她不能繼續逃避。

「荷瓦姬拉公主,崔大人正在等你。」為首之人恭敬道。

听聞北疆荷瓦姬拉公主巾幗不讓須眉,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容貌更如天仙下凡般明媚,嬌柔與凜然英氣共存,毫不突兀,難怪公主看不上他家大人了,連不知為大人做了多少傷天害理、強奪婦女之事的他,也惋惜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幾乎不忍帶她回去了,但主命難違,他不會拿自己生命開玩笑。

荷瓦姬拉一哼,「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我北疆安車骨部未來的族長刀劍相向,令本公主不禁要懷疑起你們對北疆的誠意了。」

「公主恕罪,小人們不知他身分故而無禮,全是為了尋找公主下落。」

「還不來扶起他?」荷瓦姬拉垂劍下令。

「是。」為首的大漢立即下令屬下上前,卻被祚榮一手揮開。

「我不需要!」祚榮心痛地質問荷瓦姬拉,「你真要嫁給崔紇?」

荷瓦姬拉飄忽一笑,「我有別的選擇嗎?」

離開北疆半年,她不再是北疆王宮中無憂無慮的荷瓦姬拉;既然無法與所愛的人廝守,嫁給誰不都一樣?

那一劍不只刺在他肩頭,同樣刺在她心窩!親手將劍刺向愛人的痛誰能明了?她的愛不是假,但她無法假裝兩人只是普通情人;她不是北疆的公主,他不是天朝的王爺,兩人只是一對普通的愛侶——偏偏他們不是!

他為了軍情留下她,她為了殺他而留下,以為彼此清楚彼此的定位,不可能再有其它——他們究竟是何時讓感情發生了變化?她曾信誓旦旦自己永遠不會喜歡漢人,卻愛上一個漢人王爺,推翻了自己的價值觀,幾乎想忘記自己的身分,只求與他雙宿雙飛。若非得知他與自己嫂子的苟且,她怕自己當真會把所有責任全拋至腦後……

不,不可能,即使沒有那段流言,她也不可能拋棄一切;她的名字是荷瓦姬拉,北疆的女神如何能背叛將這個稱號交給她的北疆人民?

呵呵,多諷刺,小時候的她費盡苦心就是想得到這個名字,現下她卻反而希望自己是一個普通的女子水荷。

荷瓦姬拉有她的義務要盡,水荷卻只需依偎在情人胸膛享受呵護。

這個時候她真恨起父王的野心了,若他們不起兵犯邊,她與他或許還能以和親名義相守,而今——一切只能成幻影。

不管這一戰是贏是輸,他們還是無法相守;贏,她已是崔紇妻;輸,她是亡國女,兩人沒有交集的一天。

「你有選擇的,嫁給我!」祚榮自認比崔紇好上千萬倍,他不忍心見她不快樂。

荷瓦姬拉扯起一抹苦笑,不語。

「貴國大王已正式將荷瓦姬拉公主許配我家大人,命令我等尋到公主便省去繁文縟節,直接送公主人崔府。」生怕祚榮說動荷瓦姬拉,為首的人急忙說明。

祚榮倒抽一口冷氣,頹然倒地,「大王真如此心狠?」

「你失言了,祚榮。父王是為了北疆。」荷瓦姬拉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崔府的人上前,「公主,大人在京城等你。」

「祚榮,回安車骨吧!為我北疆盡力。」她說罷,轉身與崔府的人欲走。

她其實正在顫抖,想到自己將成為崔紇的人便一陣哆嗦,無法想象自己被李昱以外的人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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