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有醫手(上) 第6頁

是不服輸嗎?對,她齊彎彎就是不服輸!

程曦曄越不想理她,她就越想招惹他,也許他拿她當小屁孩看待,但她不是,她十三歲的身體里面藏著一個二十一歲的靈魂,呃,這樣說來她不就更幼稚了?唉呀,不管不管,反正就是不爽他無視于她。

只是,唉……十九歲的他硬是比她高上一顆半的頭,沒事長那麼高做啥,不過每次仰望他,她都有一種類似于征服聖母峰的,他越不想她攀登,她越想挑戰極限。

所以,沒錯,在外人看來是花痴的行為,只是因為她不服輸。

上上次,她在御書房遇見他,她笑咪咪的湊上前問︰「程大將軍,你擅長什麼武器?」

如果他隨口回答箭啦、刀啦、鞭啦……隨便,只要他肯說話,她就會再度笑咪咪地饒他一次,可是他非但一個字都沒說,還當著大皇兄的面直接把頭撇向另一邊。

傷不傷人?當然傷!他嚴重傷害她溫柔粉紅的少女心,他把她的驕傲扔在地上踐踏,把她的自尊丟進石臼里搗碎,他的無視對她而言是奇恥大辱,知不知道天底下最嚴酷的懲罰是什麼?是冷漠!

齊槐容很清楚的感覺到程曦驊對妹妹的排斥,只好揉揉她的頭,幫她找台階下。「你去別地方玩,別在這里搗亂,我們有正事要和父皇商談。」

彎彎深吸氣、深吐氣,深深地理解,大皇兄的態度明顯就是在把她當小丫頭哄,她真想直接回他一句,好啊,給我一組樂高再加麥當勞,我就不吵不鬧,偏偏這種話萬萬說不得,但乂不想輕易順了程曦驊的意,害她憋出滿肚子火氣,于是她故意留下來,故意進御書房,故意站在父皇身邊,雖然做到了不說話,但一雙眼楮直勾勾盯著程曦驊,似笑非笑地,給他無聲壓力。

真那麼討厭她嗎?哼哼,對不起,她什麼都服就是不服輸,她偏要勾得他喜歡上了,再狠狠一腳把他踹到北極去。

雖然他的五官剛硬得很立體,雖然他強健的體魄很動人心,雖然她非常崇拜英雄主義,雖然她真的想過,如果父皇把程曦驊賜婚給自己,她會點頭如搗蒜,雖然有那麼多的雖然,但是愛情誠可貴、自由價更高,若為自尊故,兩者皆可拋。

天底下丟銀子、丟命、丟男人……什麼都可以丟,就是不能丟驕傲,臉上要是沒有時刻擺上幾兩驕傲,日子可要怎麼熬?

第二章吃軟不吃硬(2)

彎彎同程曦驊倔強上了!

可是自從那次之後,宮里內侍傳出小話,說玫容公主看上程小將軍了。

她本來沒想玩這麼大的,但這個八卦把她的惡作劇規格往上推,既然要讓他難看,就難看到底,于是之後不管誰問她是不是對程小將軍有意思,她都故意不直接答,只是曖曖昧昧地微笑,偶爾模模糊糊地贊他兩句,剩下的,任由眾人的想象力無限發揮。

整個後宮,沒有秘密、沒有心機,日子過得著實無聊,難得公主親自提供了這樣的小道消息,怎能不瘋狂轉傳?所以公主看上程小將軍的消息,沒多久便在京城上下到處流竄。

旁人也就罷了,可那是玫容公主吶,美貌聰慧、活潑可親、人見人喜、人見人愛、不驕不縱的善良公主,哪家青年才俊不愛?更不用說有多少人想當皇上的親家,只恐自己條件不夠,得不到青睞,這會兒公主看上從北疆來的野男人,誰心里能夠舒坦?

于是一個人、兩個人……無數人跑到程曦驊跟前試探他對玫容公主的心意,而這些人在發問時,難免帶上幾分敵意。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們,好花不開在自家牆角下,偏偏往人家圍牆長,哪一個人又能面容和善、好言好語的?

不過彎彎不用想都知道程曦驊會怎麼回答,他會說——

「公主小孩心性,只是隨口說說。」

「公主年齡尚稚,哪里懂得男女情事。」

不管怎樣,他就是會把她的話徹頭徹尾反對到底就是。

只是他說歸說,旁人還是只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所以他解釋澄清再多都是白搭。

如今彎彎可得意了,因為她不管在不在他跟前,都能夠困擾到他,終于讓她稍微扳回一點面子,這也讓她之後看到他,總會忍不住得意的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也多了幾分挑釁。

這一天,彎彎拿著一張寫滿字又畫了圖的白玉紙,往大皇兄的宮殿走去。

後宮很大,但沒有佳麗三千,只有兩個大人、五個孩子,實在住不了這麼大的「宅子」,于是父皇築起圍牆,將後宮一分為三,最接近前朝的地方是他們一家人的住處,中間部分,父皇讓許多不願意當官的大儒住進去,以便時時能向他們請益,余爺爺也是住在這兒,最後面則養著前朝的嬪妃。

因此幾個兄弟姊妹的宮殿相距不遠,不過半盞茶功夫,彎彎就來到了目的地。

「問公主安。」宮女看見公主駕到,笑著行禮。

後宮上下,哪個人不喜歡這個不擺架子的小鮑主。

「別來這套虛禮,明知道我不喜歡。大皇兄呢?」

「大皇子在書房……」

話才听了開頭,彎彎就轉身往書房跑去,宮女見狀愣了一會兒,這才急著追了上去。

彎彎想也沒想就把門扇往里頭推開,宮女緊張的跟了進來,接收到大皇子表示沒關系的眼色後,邊退出去邊把門給關上了。

彎彎意外的發現程曦驊居然也在,她先是一愣,隨即惡意浮上眸光,她隨手將手中的東西放到一旁的幾上,朝他笑得沒心沒肺,滿腦子都在想著要怎麼制造下一波謠言。

程曦驊的視線在與彎彎相對的那一瞬間,心跳又亂了,呼息也跟著失卻沉穩,腦子熱烘烘的,像是有人在里頭蒸饅頭似的,偏偏這饅頭又蒸得似熟非熟,軟軟的一灘面糊,攪得他理智盡失。

他不懂為什麼每次一遇到她,從小到大師父教導自己的沉重穩健,都會一瞬間變得毫無用武之地,隨即心里就會出現一道聲音嚴厲警告著他,她是個危險女人,而且是非常、非常危險的那種,比連姨娘還要危險十倍,她為他帶來的災禍,絕對大到令人難以想象,他必須快點轉開視線,快點離開有她在的地方,要不然就是把她當成路邊石頭,必須對她無動于衷……

于是他順應心中的警告,把視線轉開,毫不掩飾對她的嫌惡。

他這樣的反應,想當然耳,又踩得彎彎的驕傲吱吱叫,她感覺到胸口有一把大火在燒竄,但臉上笑意越盛,干麼這樣呢?她可是人見人愛的好公主,要是他肯沖著她笑兩聲,說不定她就放過他了,從此義結金蘭、兄妹相稱,有好處大家享,有好康大家一起A,可他偏偏要弄出這副死德性……唉,人之所以不幸,都是自己的性格造成的,所以啊,性格成就人生,這話,有道理得很。

惡意浮上眼簾,假裝沒發現對方的憎厭,彎彎眉開眼笑地蹦跳到程曦驊跟前,帶著諂媚的笑容說道︰「程大哥,你進宮怎麼沒告訴我,我有東西要送給你啊!」說著,她極盡所能的表現出偶像劇甜心女主角那熱情澎湃、活潑大方、天真可愛的模樣,拉起他的衣袖甩啊甩的。

程曦驊的內力在體內運行一周後,好不容易才讓呼息回復正常,心跳漸漸回穩,總算克服她帶來的影響,怎料她突然的踫觸,讓他的思緒在瞬間又亂成一鍋粥,莫名其妙又亂七八糟的感覺再次躍上心頭,使得他的濃眉好似打了上百個結,他猛然抽回衣袖,氣憤咬牙怒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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