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有醫手(上) 第24頁

二皇兄笑呵呵說道︰「大皇兄慎言,要是讓父皇知道,你暗指他給不起彎彎嫁妝,能不修理你?」

齊柏容那是妒嫉大皇兄有能耐,會掙銀子,自己卻給不起妹妹多少嫁妝。

她笑著一手勾著一個哥哥,靠靠左邊那個,再靠靠右邊那個,笑道︰「父皇確實給不起我想要的嫁妝。」

他們異口同聲問︰「你想要什麼?」

齊柏容還補上一句,「別擔心,盡避說,就算沒有,二皇兄打劫也要把你想要的嫁妝給劫回來。」

她笑眼眯眯,甜蜜蜜的回道︰「我要大皇兄、二皇兄當我的嫁妝。」

她其實明白,大皇兄太像父皇,也太崇拜父皇,父皇除了當皇帝之外,還私下開了近千家鋪子,每年收進庫房的銀子多得驚人,怕是不比朝廷的稅收少。幾年前大皇兄知道這件事之後,也對營商起了興致,總之,父皇做什麼,他就想試什麼。

那種偶像崇拜情結,彎彎百分百能夠理解,當年的自己要不是因為這樣,怎麼會有機會穿越?要是這時代有醫美整型,她發誓,大皇兄肯定會把自己整出一張父皇臉。

總之,成藥越賣越好,只是沒有多少人知道,效果奇佳的好藥是出自玫容公主之手,不過有事可做,讓她不至于閑到胡思亂想,荷包滿滿,也讓她施藥施得更大方,她這個菩薩座前仙女的名聲,自然越傳越響亮。‘

昨天二皇兄把程曦驊寄來的信給她看。

打從兩年前她在酒樓里刺了程曦驊一頓後,二皇兄就認定她是戰場奇才,往後程曦驊寄來的每封信都會送到她跟前,問問她有什麼意見。

其實她哪能有什麼高明意見,不過是為了在程曦驊面前囂張幾分,從現代小說里面偷竊幾個點子罷了,這種話兒自然無法告訴任何人,但她倒是挺開心二皇兄和程曦驊一直保有書信往來,因為透過信件內容,她看得出來程曦驊是誠心交二皇兄這個朋友的。

他知道二皇兄壯志未酬的心思,每戰事結束後,就會巨細靡遺把每個細節全寫在信里與二皇兄分享,然後分享分享著,信就會分享到她手上。

她很想忘記程曦驊,反正早已經否認了喜歡他,反正大齊上下好男兒比過江之鯽還多,可是不知道是什麼牽著、絆著,讓他的身影時刻在她腦間閃亮。

他不帥,至少沒有大皇兄帥,他不溫柔,至少沒有二皇兄待她溫柔,她身邊的男人夠多,真的不差他一個,何況每見他一次,她就倒霉一回,不管他有心或無意,他都掃蕩了她的自尊。

這樣的男人應該敬鬼神而遠之,只是她的理智很清楚,但每每看著熟悉的筆跡,總會讓她忍不住地想起他……

她不是傻瓜,也沒有那種堅頁不移的情操,她甚至相信,下一個男人會更好,可是這樣的她竟然不知不覺被程曦驊給制約了,真真弄不懂啊,也許她該研發的新藥不是大青龍湯,而是忘情水。

深吸一口氣,她把頭搖得像波浪鼓。不會的,他不會影響自己太久,再過一段時間……

她就會將他徹底遺忘。

「彎彎。」

大皇兄的聲音將她的心思拉了回來,她轉過頭,沖著他甜甜一笑。

「怎麼在這里作白日夢?」齊槐容走到她身邊,也背靠著樹干坐下。

「什麼作白日夢,是偷得浮生半日閑,天王補心丹做好了,春分和小雪已經把藥丸送出宮。」

「那些藥供不應求,你說,咱們該不該再多開幾間鋪子?」

「那也得有足夠的人手做藥,總不能把我那個院子當成藥廠吧。」供應五間鋪子,她已經有點力不從心了。

「這點我有想過,春分、谷雨、小滿、夏至幾個,都能夠獨力制藥了,我想把她們送出宮,建幾個藥廠,雇百十個工人,往後她們只要監督制藥就好。」

「大皇兄這麼想把生意做大?」崇拜老爹崇拜到這等程度?哇!偶像的力量很強大哦!

「是。」他毫不猶豫地點頭。

「為什麼?大皇兄真這麼想贏父皇?」

「我沒想過要贏父皇,我只想做父皇做過的事。」

「行,大皇兄怎麼說都行。」彎彎笑眼眯眯,她只會一滴血汗一粒米,付出勞力,得到收獲,做生意這種事完全不行,有人想替她搞營銷、擴大生意,她求之不得呢。

齊槐容笑問︰「你那里能送幾個出去?」

「我的二十四節氣除霜降、小寒、大雪之外,每個都有足夠的本事了。」

天資這種事強求不來,同樣的教導,她們學什麼就是慢其它人一步,不過貴在勤奮、不怕吃苦,早晚會有所成。

「小雪也留下,你身邊得留個機靈丫頭,剩下的二十個,我帶走。」

「好。」

「彎彎,有空的話,再訓練幾個這樣的丫頭吧。」

「怎麼了,二十個還不夠大皇兄使?」

「南邊傳來瘟疫,狀況不樂觀,我本想親自帶御醫過去……」

他的話都還未說完,彎彎就急著搶白道︰「大皇兄,讓我去!」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但父皇那里……」齊槐容搖搖頭,不認為父皇會舍得,父皇總說女兒就是要嬌養,不能受到丁點兒風吹雨淋,不像兒子皮粗肉厚,就該吃苦受苦,才能鍛煉心智,況且他也不想妹妹為了照顧病人,自己也染上了病。

她馬上接話道︰「我去說服父皇。」

迸代的瘟疫就是現在的流行性感冒,所以要先備藥,金銀花、魚腥草、板藍根、黃芩等等,要先搞清楚病菌是呼吸道感染還是腸胃型感染,看來她必須先到太醫院走一趟。

扁看妹妹兩顆眼珠子轉個不停,齊槐容就知道她心里有多樂意,他安撫道︰「先別急,目前瘟疫的事,地方官員尚未上折子,是父皇的隱衛傳來消息,父皇打算派第一批御醫過去,如果情況能夠控制得住,自然用不到你出馬,如果狀況危急……彎彎,上次你告訴過我,有關瘟疫的傳染途徑、公共衛生什麼的建議,如果有辦法的話,你能夠先做好準備嗎?」

「沒問題,交給我,我馬上去太醫院!」語罷,她倏地跳起身。

齊槐容也跟著起身,一把抓住她。「等等,先別急,我有話問你。」

「還有事?」彎彎回過頭,不解的瞅著他。

「父皇要我問你,覺得凌之蔚這個人怎麼樣?」他試探的問道。

他收到程曦驊的信了,那封信讓他哭笑不得,還以為驍勇善戰的程將軍是個絕頂聰明的人物,沒想到……想起信里一見鐘情四個字,他的嘴角惡意的上揚,這人終究要自作自受。

可是現下他必須先確定彎彎的心是否仍一如過往?被傷害過的她,還願意在程曦驊身上投注感情嗎?

听他這麼一問,彎彎這才恍然大悟,她終于明白父皇怎麼會突然讓二皇兄帶自己上街去看狀元游行。

凌之蔚,今年的文狀元,是凌相府家的長孫,十九歲,尚未訂親,長相斯文、舉止有度、才高八斗、內涵豐富……是京城名門淑媛心系的男子,若非家中長輩堅持他考上科舉之後才肯說親,凌家的門坎早已經被媒人踩破。

那日新科狀元游街,是他領的頭。

二皇兄預定了名門樓的雅間,讓她居高臨下把人給看個透澈。她不否認,凌之蔚確實是個婚配的好對象,只是……要說是感覺不對還是頻率不對,那麼好的對象之于她的荷爾蒙沒影響,看著滿街女子朝他丟帕子,她只覺得好笑,半點都不想共襄盛舉,不過她想是這樣想,說出口的答案卻完全不一樣,「他家世好,人品也好,如果是父皇看上眼的,定是個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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