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江山〈胭脂淚?下〉 第3頁

「哎喲,手腕好疼!你要把我的手骨捏斷嗎?」謝縈柔哎喲哎喲地叫,好像真的很痛的樣子,嚇得蕭離趕緊松開手回頭檢視她的手腕。

趁此機會,謝縈柔一下子將雙手探到他的腋下,拚命呵起癢來,蕭離抵擋不住,只好也耍了一招無賴,將她重重壓倒在身下。

「謝縈柔!我現在知道什麼叫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了!」他咬牙切齒的低吼。

她晶亮的星眸閃爍著動人的光彩,凝眸望著他稜角分明的俊臉,還可以自由活動的右手悄悄抽出來,撫模著他如刀刻般俊朗的下巴,低聲說︰「石頭,我不想只做一個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笨女人,你明白嗎?我是要和你過一輩子,不是要靠你養一輩子,信我一次吧,我能完成任務的。」

靶覺下巴癢癢的,她指尖的熱度彷佛一把火,可以燒到他整個臉上。

「你這樣就臉紅了?」她大驚小敝的叫起來。

「別胡說八道!」蕭離急忙別過臉去,想站起來,又被她一把拉住肩膀。

「臉紅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還怕我看到嗎?我覺得很可愛啊。」她咬著指尖吃吃笑。「好,我給你三秒鐘考慮。三秒鐘里你若是不反對,就算你答應我了。」

「什麼三秒鐘?」他這個大明朝的人對二十一世紀的計時方法根本不懂。

就在這時,她已經快速地倒數計時,「三、二、一!時間到!你答應了啊!」

她歡呼一聲跳起來,蕭離急忙拉了她的手臂一下,將她的手一把抓在手中。

「蕭離,不許你反悔。」她又開始「耍賴」。

沉吟半晌,他終究拗不過那雙懇求的大眼。「注意安全。」

謝縈柔再度歡呼一聲,摟住他的脖子,「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最好了!」

輕輕環住她軟玉溫香的身子,蕭離無聲地嘆口氣。

他曾經是殺人如麻,號稱鐵血冷面的錦衣衛,卻栽在這個小妮子手里。

今生,他只知道一件事,她快樂了,他就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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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繁華的應天府市集上,王大叔樂呵呵地看著在一旁津津有味數著銅錢的謝縈柔,笑道︰「阿卡啊,總共就這麼二十幾個銅子兒,妳數好幾遍了,還沒有數夠嗎?」

她興奮的回話,「王大叔,你有所不知,這是我難得一次自己出來做買賣,賺到這麼一大筆錢,當然要多數幾遍,這樣回去之後,我也好和我家石頭好好炫耀炫耀啊。」

王大叔卻說︰「我看妳的樣子,大概家里生活不錯,怎麼會落得跑到我們小山溝里買房過日子?妳家男人妳老叫他石頭,他到底叫啥啊?」

听到王大叔說蕭離是她家男人,謝縈柔心里開心得很,更賣力的信口編起故事。「您有所不知,我爹啊,想讓我嫁給一個有權有錢的大官,可我心里早就喜歡我家石頭了,所以就和他一起逃婚出來。多虧您收留我們,還找了間空房子給我們住,否則我們現在還不知道在哪里流浪呢。哦,對了,您就當他姓石好了。」

「石兄弟很厲害,那麼粗的樹干,他兩刀下去就砍斷了,我們村里最有力氣的小伙子都沒有這個本事呢。」王大叔嘖嘖贊嘆,「你們兩個郎才女貌,有情人就該成眷屬,逃婚逃得好,反正我家空閑房子多,你們好好住著吧,外人也想不到到咱們村子里來找你們。」

「多謝大叔,這幾個月多虧您和大嬸照顧我們呢。」謝縈柔笑咪咪地將二十幾個銅板裝在自己的隨身荷包里。「我要去幫我家男人買雙新鞋,他這兩天上山砍樹,鞋子都磨破了。」

「去吧去吧,拐角就有一家鞋帽店,我在這里等妳,天還早,等妳回來咱們再走。」

謝縈柔于是蹦蹦跳跳地跑到拐角那家鞋帽店,「老板,你這里的鞋子哪一種最耐穿?」

掌櫃的笑臉相迎。「姑娘是要男鞋還是女鞋?我們這里有手工做的千層底,賣得最好了。不知道姑娘要多大尺碼?」

「尺碼?」謝縈柔一下子被問住,她從來都沒有問過蕭離是穿什麼尺碼的啊。她絞盡腦汁地想,又用手比劃,「大概是這麼大的。」

掌櫃的立刻領悟,取來一雙鞋,「那大概就是十寸的,姑娘可以先買去試穿,倘若尺寸不合,可以回來更換。」

「好,多謝掌櫃的。」拿出荷包,她問清價錢之後,掏出銅板一個個數給掌櫃的。

正在此時,那掌櫃的臉色一變,盯著她手指上的戒指,小心地問︰「姑娘,您這……這戒指挺別致,不知道是從何處買的?」

她一驚,不動聲色地扯出笑,「這不過是路邊小攤隨便買的,不值幾個錢。掌櫃的,鞋子我拿走了,多謝哦!」

她付了錢,拿起鞋趕快出了店,跑回王大叔的馬車前,跳上車,連聲催促。「王大叔,我們快走吧。」

坐在車尾,右手緊緊蓋在左手手背上,手指下的那塊凸起就是剛才掌櫃問起的那枚戒指。

都怪她粗心大意,把戒指一直戴在手上沒有摘下來,竟然忘了應天府到處都有那個人的買賣,倘若被人因為戒指而發現了她的行蹤,那可是要招來天大的禍事了。

如果說她和蕭離藏起來一是為了害怕朱棣滅口,那麼第二個原因就是為了躲避那個人——金城絕。

他那雙傷透了心,又極為不甘的深邃黑眸,但願她和蕭離的離開,可以讓他漸漸忘記被她拒絕的恥辱和不甘;但願在這個輝煌的大明王朝中,她能和她喜歡的人安安靜靜度過一生一世的歲月。

但願……但願。

第二章

下了馬車,金城絕走入別館,穿過一層層、一進進的深院之後,依稀透過最後一面窗子的珠簾,看到後院小橋上站著一個人。

「縈柔?」他心一喜,低低叫出那個名字,腳下不由自主地快了起來。

打開珠簾,看清橋上那道娉婷的身影後,他的眼中又掠過黯然之色,「燕子,妳不是不喜歡這座橋嗎?到這里來做什麼?」

金城燕緩緩轉過臉來,表情一樣算不上好看。「哥,我現在覺得這座橋的名字取得太不吉利。」

「是嗎?」他微微一笑,「哪里不吉利?」

金城燕用手一指橋頭的木牌,「照影橋。傷心橋下春波綠,曾是鷹鴻照影來。這不好像明知道會留不住那個人,只能在這里顧影自憐似的。」

走到橋邊,金城絕拉她下了橋,「在這里顧影自憐的可不是我,而是我可憐的小妹。燕子,妳還忘不了蕭離嗎?就當他死了吧。」

她瞪他一眼,「說得容易,你怎麼不當謝縈柔死了?」

「妳怎知我在意她?」斂起笑,他冷冷的說︰「拒絕過我的女人,我才不會將她再放在心里。」

「是嗎?」金城燕詭譎她笑問︰「那是誰這些日子以來,要全國大小店鋪都嚴查一個姓謝的女孩子?」

金城絕面無表情的說︰「妳懂什麼?我找她不過是為了當初送她的一枚戒指罷了。」

「戒指?你是說,你以前最愛的那枚玻璃戒指?你送給她了?」金城燕驚呼,「可是所有咱家字號的掌櫃和伙計都知道你的規矩,持那枚戒指,可以隨意調撥至少十萬兩銀票,你怎麼隨隨便便就送給了她?!」

「我以為要得到想要的,付出一些代價是必須的,沒想到這回卻做了筆賠本買賣。」金城絕自嘲的轉回身,走到前面的茶室,一個婢女端著盤子放在他面前的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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