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閻羅 第16頁

「本宮未入宮前常听哥哥姐姐們說起江湖之事,一直覺得很有趣,只可惜今生沒有機會到江湖上行走歷練。」

「江湖上多是逞勇好斗之人,娘娘這樣的金枝玉葉不去最好。」

他的話無疑是火上澆油,言蘿眉心一蹙,一手扯住他的肩膀,將他拖拉出殿。

「公主,我還沒有畫完……」官一洲腳步踉蹌但也扭不過她的勁道,一干宮女都看得目瞪口呆。

言蘿剛踏出鳳鸞宮,就有個太監從遠處胞來,氣喘吁吁地叩頭道︰「公主,聖上請您去。」

「叫我做什麼?」她嘀咕一句,瞪了官一洲一眼,「別想乘機溜走,你和我一起去!」

「要我去見聖上?一洲不知道該說什麼。」

「誰要你說話,在我父王面前你要是敢胡言亂語,就是我想保你都保不住!」

闢一洲笑道︰「我以為你又要說你會割了我的舌頭,原來是要保我。」

「你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她惡狠狠地說。否則這些日子豈不是白白被他折磨。

于是跟隨她的那群宮女繼續浩浩蕩蕩地來到養生殿前,言蘿說了句︰「你們在這里等。」然後就只帶著官一洲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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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今日陪伴西岳王的是李妃。

「公主怎麼把這位官公子也帶來了?」李妃掩住口笑問。

言蘿屈膝跪下,「父王傳見兒臣不知道有什麼事?」

西岳王看著她身後的官一洲,「這個人是誰?」

「是兒臣帶回宮的傷患。」

「傷患?」西岳王不解,「朕看他不像是重病之人。」

「他的肋骨日前被兒臣打斷,已經請名醫接骨,但還需調養。」

「哦,」西岳王本來陰沉的神色緩和了一些,「既然是這樣,你可以直接讓他去住太醫院,一個雲英未嫁的公主,身邊放一個小伙子,你就不怕會引起怎樣的非議。」

「兒臣身正,不怕人說。」言蘿冷笑道︰「而那些背後議論人者就真的行得正、站得直?」她的目光掠過李妃,盯得李妃不得不轉過頭去。

「不要巧言詭辯,你要有自覺,如今我已經和吳王許諾將你許配給君澤,你的事情若是傳到吳王耳中,讓朕怎麼和吳王解釋。」

「要怎樣解釋是父王的事情,兒臣從來沒有應允過這門親事。而且,听說君澤被山賊擄了去,能不能活著回來還是未知,兒臣可不想嫁給這麼沒本事的窩囊男人。」

「那你想嫁誰?」西岳王怒目而視,「你若是不喜歡君澤的文雅謙遜,好,神武將軍的兒子剛剛受封副將,是個了得的文武全才,父王把他指給你如何?」

「不。」

言蘿的冷拒激怒了西岳王,「這個你不要,那個你也不要,難道你要一輩子不嫁人嗎?」

「兒臣本來就立誓終身不嫁,父王實在為兒臣太多慮了。」言蘿接著又道︰「明日父王宣讀的聖旨如果是涉及王位繼承,兒臣就不出席了,王位向來與女兒無涉,兒臣不想遭其它人的側目。」」言蘿!朕是不是為你取錯了名字?」西岳王垮下臉來,「從你出世到現在,未曾做過一件讓父王寬心的事情,難道父王上輩子對你有所虧欠,所以要你這一生來如此折磨我。」

原來這個人世間,每個人都是被折磨的,每個人也都在折磨別人。

言蘿忍不住回頭看了官一洲一眼。

他一直在靜靜地聆听,對視上她的雙眸時給她淡淡的一笑。這笑容極其輕松溫暖,讓身處壓抑氣氛中的她不由得心頭釋然許多。

西岳王捕捉到兩人的眼神交流,心中大為不安,一手指著官一洲喝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流連在公主身邊,是不是故意糾纏?」

言蘿听得笑了。

向來都不苟言笑,冷如冰雪的她這突然而至的微笑,讓西岳王、李妃,乃至旁邊的宮女太監都看呆住——原來公主也會笑!

「這果然是個人人相疑的天下。」笑完她只淡然地說了這一句話,接著對西岳王道︰「父王,兒臣無能,不能為父王分憂,但是也請父王睜開眼,看清楚您身邊到底誰是親人,誰是敵人,起碼兒臣從來沒有算計過要從父王的身上得到些什麼。」

見她又要走,西岳王沉聲道︰」言蘿,听父王一次,不要太任性,今天就把這個人送出宮。」

「為何?兒臣與他清清白白,就不怕被人說三道四,若是送走他,反而顯得兒臣心虛理虧,我不會給那些小人把柄對我妄自誹謗,而且,誰若是敢編派我的不是,我也不會放過!」

最後那一句冷然生硬,仿佛平空落下的石板,將養生殿的地板都砸得當當作響。

傲然走出養生殿,外面的明媚陽光讓言蘿第一次覺得心生溫暖。

「對不起。」她淡淡地吐出三個字。

闢一洲怔了怔,半晌後才回答,「是在和我說話嗎?」

「嗯。」她轉眸望著他,「昨晚,不該那樣質問你。」

他再一怔,沒想到她會說這樣的話。

「不管你來到我身邊是天意,還是人意,總是我命中注定的。」她垂下眼瞼,「我管不了別人的口舌,但我可以管自己的手腳,管自己的心。你放心,這宮中有我就有你,哪怕是父王都不能趕你出宮。」

他的眸光跳躍,「我以為公主會希望一洲早點出宮。」

「若是就這樣讓你走掉,不是太便宜你了。」她白他一眼,但目光早已不是最初的惡狠狠,冷冰冰。

他暢然笑道︰「既然如此,一洲有個小小的請求。」

「什麼?」她狐疑地看他。

「可否請公主……」他拉長聲音,唇角輕揚,說出一句讓言蘿哭笑不得的話。

「請公主以後不要再隨便打一洲的臉了,否則一洲怕有一天返回中原的時候,爹娘不認識我了。」

「好,」她咬牙說︰「你放心,我定然會給你留著這張臉。」

若是他再把她惹怒了,不打臉,自然還有別的地方可以下手。

只是……她自己也已察覺,如今她的心似乎不再是那麼冷冰冰的僵硬如石。若再想對他下手,可還打得下去嗎?

一時失神,沒有留意到迎面走來的一對兄弟。

「姐姐也來看父王。」漢王是趙妃的兒子,和奕王形影不離,但向來與太子及言蘿不和。

言蘿自幼在宮中就看不慣他們,很少與之說話或往來,今日踫面也只是冷淡地點點頭就要過去。

「這位就是母妃提到的那位會畫畫的小伙子吧,」漢王擦身而過時笑道︰「果然長得很清俊,原來姐姐喜歡的是這一類的男人。听說吳王的兒子君澤品貌兼具,姐姐嫁過去可是撿到寶了。」

言蘿瞥他一眼,沒有說話,繼續往前走。

「喲,姐姐難得回宮一趟,竟然都不理人。」奕王的年紀稍小,受不了言蘿的冷落,捏著嗓子奚落。

言蘿停下來,漠然地回頭看他們,「我不說話,是因為你們還不配和我說話。」

「什麼?」奕王怒而邁步上前,漢王拉了他一把,「弟弟,何必和她生氣,人家是皇後所出的公主,正統嫡系,我們是側妃所生的比不了啊。」

「哼!皇後生的有什麼了不起?皇後都死了那麼多年,如今的六宮之主早就不是她娘了,後台都倒了,還有什麼可猖狂的!」

奕王口無遮攔的一番話讓言蘿的瞳眸蕩出電光,眾人還沒有看清時她已經將奕王的領口揪住,縱身一躍跳上了高高的樹權。

驚呼聲四起。

漢王大叫道︰「侍衛何在,快救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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