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想把那杯酒潑在他臉上。什麼「唇形很好,味道不錯」?當她的嘴巴是水果啊?
「你找我要談什麼事?」她沉下表情,對這個人簡直不能給半點好臉色,他太懂得怎麼擄獲女人的心了,只要稍微失神就會中了他的圈套。
「妳要寫的這個曲子,也有別人委托我寫了,不過我心里有個想法,還沒有動手。」他端正了神態,擺出談公事的樣子。「既然妳堅持要讓給我寫,我倒覺得,與其妳我變成敵人,下如再合作一次。」
「怎麼合作?」
「我這部作品中有絕大部分的旋律是由小提琴來完成,而且琴聲必須有很豐富的變化,憂郁的、熱情的,這種風格妳比較拿手。」
秦薔遲疑了一下,「如果我不同意呢?」
牧神一聳聳肩膀,「妳不同意我也無所謂,反正這個工作我也只是幫朋友的忙,沒什麼賺頭,寫不寫本來就無所謂,但那個宋世豪不是妳的朋友嗎?妳親自完成不是更好。」
這算是一種威脅嗎?她靈敏地聞出他話語背後的含義,她不知道是不是很需要牧神一來作曲,為什麼之前打電話給宋世豪的時候沒有听他提及?
但是無論如何,幫宋世豪找到最好的作品她是義不容辭,更何況,他的作品是業內公認的NO.1,能錄制由他作曲監制的唱片,成為他作品的首席詮釋者也是一種光榮,對于她的事業會有更好的推動作用。
她飛快地在心中算計著得失,當牧神一舉起第三杯酒時,她給了答復,「好,我答應。」
他還是挑挑眉,向她舉杯,「那麼,為了我們的合作愉快,是否該喝一杯慶祝?」
「哼哼,這些名貴的酒還是留給你自己喝吧,我無福消受。」為了朋友賠掉自己的立場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如果連人都賠進去就不值得了。
「那好,請妳喝咖啡,這妳該不會拒絕吧?」他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一個咖啡壺。
兩個人說著說著,很快就將話題引向那部作品,秦薔因為已經寫完了初稿,所以有很多的想法。牧神一在這次合作中並未立刻展現出他霸道獨斷的本性,很有耐心地听她說完想法後,在她的曲譜上做了一些標記,與她討論了很多譜中的問題。
秦薔本來只是覺得自己的作品有問題,但是具體問題在哪里還不是很清楚,听完他的分析之後立刻恍然大悟,不禁佩服得五體投地。
若是口語無法表達清楚的時候,牧神一便會帶她到前面的錄音室,用鋼琴演奏新創作的曲子。
兩個人一談便忘了時間,當秦薔抬起頭時,驚訝地發現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這麼晚了?我要回家了。」
「真是乖寶寶啊!」他輕諷道︰「回家晚了媽媽會打?」
「我爸媽都在台灣。我朋友現在和我住在一起,而且我不習慣太晚睡覺。」她收拾著東西。
牧神一忽然用自己的大掌蓋住她忙碌的小手,「靈感來的時候也要遵守時間嗎?」
她不著痕跡地把手抽回來,微笑著說︰「偶爾當然也會開夜車,不過我覺得小紅帽睡在大野狼身邊實在是件危險的事。」
牧神一無聲地笑笑,沒有再阻攔她。
她離開的時候,听到牧神一打電話給一個人,「半個小時內,到我的錄音室來,逾時不候。」
好簡單的一句邀約,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是這麼晚的時間,又是這種口氣,不用想都知道對方一定是牧神一第XX號情人。
做他的情人還真是辛苦,要不分晝夜二十四小時隨傳隨到。
秦薔為那些迷戀上他的女人感到惆悵,轉而又想,她在這里瞎感慨,也許那些女人倒是樂在其中。就好像古代帝王後宮多怨女,但是哪個妃子被帝王宣見的時候不是樂成一朵花?也許那些情人就是這種心情吧?
必上門,她似乎看到他點燃了一支煙,姿勢很優雅地吞雲吐霧。這種男人,連抽煙的動作都有迷惑人的魅力,難怪那些女人會染上無藥可救的情痴病。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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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個星期,秦薔和牧神一的合作真正開始,介入他的生活之後,她才發現他是個生活極有規律和條理的人。別的不說,以他的精力,每天拚命工作,晚上還要對付N個情人,第二天居然能保持精力充沛,光是這一點就讓秦薔嘆為觀止又非常佩服。
有一次秦薔忍不住問他,「你是怎麼安排你白天和夜間的生活?」
她話里的意思牧神一當然明白,于是反問一句,「妳想嘗試一下嗎?試過就知道答案了。」
再說下去就成了兒童不宜的話題,秦薔當然知道適可而止,不過牧神一在音樂方面的才華更是讓她嘆服。他敏銳的音感,以及隨時隨地都源源不絕的音樂靈感,不拘形式的音樂風格,讓她在羨慕和佩服的同時,也不斷加快自己的腳步以追上他的節奏。
牧神一不是個喜歡在原地等人追上來的人,他要求他的合作者必須能隨時跟上他的速度。秦薔當然不會示弱,她的表現如何牧神一並未評價,但他經常會停下筆來听她訴說自己的想法,然後淡淡地點了下頭,又深深地凝視她一陣。
「你覺得如果在這里加一段進行曲式的話,會不會有戰斗效果?」秦薔轉動著手中的筆。
「這是愛情主題的戲,加什麼戰斗效果?」牧神一皺皺眉。
秦薔笑了,「人類天生就是好斗的啊!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時只有一個主題--就是不斷地征服對方,征服對方的心和對方的身體,這不是戰斗是什麼?」
他輕輕哼笑,「妳是征服過誰還是被誰征服過?理論很新穎。」
「我看多了別人的戰斗,已經有戀愛疲勞癥了。」
「不親自嘗一嘗,永遠不會知道愛情真正的味道。」牧神一捏了捏她的臉蛋,水女敕女敕的,沒有任何脂粉,手感很好。
秦薔一掌打下他的手,「別動手動腳的,看下一段。」
「我累了,休息一下。」他站起來,走到鋼琴前,順手彈下一段簡單的音符。
「哈,你所謂的休息就是彈琴嗎?」
「小時候彈琴是練習,現在彈琴對我來說就是休息。」牧神一輕輕敲擊了幾個琴鍵,忽然眼前一亮,「我有一個不錯的想法,把妳的小提琴拿過來。」
她聞言取出坎特拉。
「站在琴旁邊,看看妳能不能跟上我。」
他修長的十指在琴上彈出一段絢麗的華彩樂段,如行雲流水,瀑布銀川。接著,激昂的、富有戰斗力的進行曲式出現,他認可了秦薔的想法,並且在瞬間做出新的曲子。
她的小提琴如同女人的歌聲,在氣勢磅礡的鋼琴聲中婉轉纏繞,兩種樂器的聲音糾結在一起,好像男人和女人在追逐世界里的靈肉交融。自由、奔放,又赤果果。
牧神一的琴聲十分隨性,想到哪里就彈到哪里,這考驗著秦薔良好的應變能力。但是即使他花樣百出,依然甩月兌不開她小提琴聲的緊緊追纏。
當鋼琴聲和小提琴聲在同一時間震顫地奏出最後一個音符時,他們好像同時听到自己激烈的心跳聲,兩個人都是面泛紅潮,激動地盯著對方。
他站起身,側步站到她面前,一只手捧住她的臉,「我還從來沒有遇見一個像妳這樣的女人,可以拉出如此完美的琴聲。」
秦薔笑了,她也想說,牧神一的琴聲同樣是無以倫比的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