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男人啊你?」于好好用力扭門把沒用,直想一腳把門喘開。
「我是男人,我是英雄,我是好漢——」也是個被人用金錢收買的小壞蛋。阿滾拉拔高音唱著。
「超想打死你的。」
滴答魔音傳腦已快使她精神耗弱,他還敢用破嗓唱歌劇荼毒她的耳朵。
她真是倒了八輩子楣,才會跟他當鄰居。
拿他沒轍,于好好忿忿難平地回自己房里。
從此,她一開窗,就只能與小黃人「深情相望」;只要阿滾在家,她就必須與滴答聲一同人夢。
疲勞轟炸的日子一久,她倒也習慣這兩種現象的存在。
小黃人的動作她都學會了,她還不時跟著他一起做運動。而阿滾的長短音節她也早就背了起來,無聊時跟著單調的音節唱起滴答滴,也挺有趣。
時日一久,她開始對已打得熟透的旗語心生好奇,這些動作到底代表什麼字?
還有那些摩斯密碼傳遞的是什麼訊息?
這一天,她終于忍不住,又去找阿滾問個明白。
「阿滾,你每天重復弄出那些滴答聲,到底意思是什麼?你說你有興趣,應該做多種練習才對,怎麼弄來弄去老是那些音而已?」
「喔……」阿滾低頭,賊賊的偷瞄她,卻不敢說話。
「喔什麼喔?」跟他混熟了,于好好推了一下他的額頭。
「就不知怎麼說咩!」阿滾也很委屈,那些滴答聲別說于好好受不了,連他自己都快瘋了!
可是沒辦法,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何況拿了人家不少錢,理當賣命的多播一點。
「就依你智商所及的,把你會說的說出來就行。」于好好又發飆了。
「那是一張錄好的CD啦,我只負責播給你听,其實我也不知是什麼意思!」
「CD?」于好好疑惑地眯視他。「什麼叫做負責播給我听?你說清楚!」
「我說不清楚啦!」阿滾雙臂護頭,很怕于好好錘他。
「氣死我了!」于好好氣沖沖的從他房間離開,在樓梯間踫巧遇見一位在高中任職的女教官。
「于小姐,你跟樓上阿滾先生感情很甜蜜喔?而且他每天對你示愛的方式很特別呢!」
「什麼?阿滾跟我示愛?」于好好吃驚得差點下巴掉下來。
「你別不好意思啦,反正整棟樓大概也只有我知道那個摩斯密碼在說什麼,還有對面大樓的那面LED廣告牌上的旗語,我都不會多嘴透露出去的,我只是很羨慕你們小倆口感情那麼好……」
「等等、等等!教官,你說你听得懂摩斯密碼?旗語你也看得懂?請問一下,那些是什麼字?」
「你不知道喔?」換女教官吃驚了。
「對,我不知道,你可以告訴我嗎?」
「可以啊!」女教官爽快地應允,立即一字一字示範、解說。「你听喔……」
答滴答答,滴滴答(YU)
滴滴滴滴,滴答,答答答(HAO)
滴滴滴滴,滴答,答答答(HAO)
滴滴(I)
滴答滴滴,答答答,滴滴滴答,滴(LOVE)
滴滴答(U)
「所以這些音節翻成英文字母再拼成單宇,整句話就是于好好我愛你。」
聞言,于好好腦中轟然巨響,渾身顫栗。
于好好,我愛你!
這是誰要對她說的?不可能是阿滾那臭小子,不可能!
于好好十萬火急回頭去敲阿滾的門。
「阿滾!你給我老實說,是誰給你CD?」她揪住阿滾的衣領,仿佛他不從實招來就要掐死他。
「喔!謝謝上帝,你終于問了。」阿滾熱淚盈眶望著上蒼,一臉解月兌的模樣,好似等待這一刻已久。
「你這神經病呀!別耍猴戲,快點回答我的問題!到底是誰給你CD?」
「是一位長得很帥、氣質儒雅、名字叫做譚峻的先生。」
譚峻?
于好好一震,腦袋倏地一片空白。
待回神,情潮已溢滿胸腔。
為什麼他要這麼做?他愛她?他真的愛她嗎?
他不是已經跟哈妮在一起,為什麼還要用這種方式向她示愛?
是示愛嗎?還是戲弄?
不行,她不能再這樣猜下去,
「CD拿來給我!」
「拿去拿去,不送。」阿滾飛快遞過CD,送客。
萬歲!他終于解月兌了,從此不必再每天滴答滴,可以再次盡情咚咚咚了。
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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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好好,我愛你!
多好听的一句話,譚峻大費周章傳達的一句話,究竟是真心還是捉弄?
若是真心,為什麼他不親口對她說?
于好好思緒澎湃地在街上游蕩,時近夜半時分,她不知該耐心等到天明,還是不顧一切立刻打電話約他出來?
不知不覺穿過了幾條街,她站在熟悉的綜合大樓前面。
抬頭仰望,小黃人依然努力地揮動旗幟——那訴說著愛的律動,竟是那般惹她心痛的感動。
「譚峻,你真的愛我嗎?」無助地問著小黃人,她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我愛你。」
呵!于好好倒抽一口氣……
這聲音如此熟悉,是他嗎?還是自己的幻想?
她心驚膽戰地慢慢轉身,就怕動作太快,那句得來不易的「我愛你」會清失不是。
「譚峻,是你說的嗎?」面對長久以來佔據她心靈的男人,她問得毫無自信。
「是我。」譚峻朝她移近,近得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擁她人懷。
當阿滾打電話向他通風報信,說于好好知道實情後激動地跑了出來,他便立即從家里飛車趕來,當他趕到的時候,于好好正巧駐足在大樓前。
他深知,所有苦澀的等待就要結束,他與她將擁有甜蜜的結局。
「以前你都說你不愛我,為什麼現在你說你愛我?」于好好本能的後退一步。
旗語也好,摩斯密碼也罷,最驚人的是她親耳听到他說愛她,這一點讓她不敢置信!
「我是個受了詛咒的男人,那時說不出我愛你。」她一退後,譚峻立即逼近。
「我不懂……嘴壞的男人只要心中有愛,只要他願意,他還是說得出我愛你才對,你怎麼會說不出來?」她痛苦地輕搖著頭,仍是難以相信他的說詞。
「你那次去找我母親時,她漏掉一個重點。」對于老是擺烏龍的母親,譚峻也無可奈何的只能選擇原諒。
「她漏說了什麼?」
「受了詛咒的我,除了會對自己愛的女人亂發脾氣、口出惡言之外,我同時也變成口是心非的人。」
「口是心非?」
「當你听見我說我不愛你,其實我要說的是我愛你,當你問我是不是與哈妮在一起,我回答是,其實我的正確答案是沒有,我沒有跟哈妮在一起,我沒有和她舊
情復燃。,我愛的人始終是你——于好好。」
「可是,那一夜,你媽媽說你整夜沒回去,哈妮也說你一直跟她在一起,兩個人的說法都很符合。」
「不該問的人你都問了,卻獨不問我這個當事人?」譚峻輕笑,這好強的小女人真是令他無奈呀。
「當事人……最可能說謊。」于好好訥訥的說。他解釋愈多,她愈覺得他是心虛。
「現在我鄭重告訴你,那夜我沒回家,也沒跟哈妮在一起,我在管理室跟你叔叔聊到天亮,錄影帶和你叔叔都可以為我作證。」譚峻伸出溫熱的手指,輕捏她的下巴,眼神專注而坦蕩。
「我誤會你了?你為什麼不馬上跟我解釋清楚?要讓我難過這麼久!」于好好反倒惱羞成怒。
「小姐,我那時說不清楚呀,要是當時能說,我還會讓事情一直惡化下去嗎?我會眼睜睜看你離開我嗎?」他委屈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