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屹可以將四年感情視如敝屣,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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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對談屹有遐思的!
她憑什麼認為與談屹上過一次床,一切就會變得不一樣?昨夜的纏綿不過是一場縹緲的春夢,即使留痕,也只在自己心里而已。
談屹仍是汪姿羽的談屹、仍是深恨著她的談屹,他的恨絕不是她與他共度片刻良宵就會消失無蹤的。
她不該有遐思,現在更不該哭!
簡以嫥仰高下巴,讓淚回流,在她的堅持下,淚水果真一滴也沒掉。
「你何必這樣?」莫寬迪站在她背後,雙手握住她的肩頭。
「莫大哥,怎麼了?」簡以嫥回頭,笑了一下,楚楚可憐。
「你倒反問我怎麼了?」莫寬迪也笑了。
「不然你以為我怎麼了?我好好的,不是嗎?」
「這我可不知道。」莫寬迪一攤手。「誰曉得簡大千金小姐是不是在為情所困呢?」
「莫大哥,你不要亂說喔!」
「那麼……那顆不敢掉下來的淚,是怎麼回事?」
簡以嫥沒回答,因為她不想賦予那顆淚任何意義。
「莫大哥,你覺得奇不奇怪?為什麼我媽媽認為我們姊妹三個,一定要在三十歲前嫁出去才會幸福?而我們的姻緣為什麼會跟月玦有關系?」簡以嫥忽然轉移話題。
「這我就沒概念了。」他是真的不明白。
「你知道我一向叛逆,老是把我爸氣得七竅生煙,可是獨獨對尋找月玦的事,我不只沒意見,還很認真的答應我老爸一定會達成任務。其實,是我自己想驗證我媽的預言和試試月玦的威力。」
「月玦的威力?」
「我先問你,我們簡家三姊妹不丑吧?」
「何止不丑?簡直是美若天仙。」莫寬迪說的是實話,沒有半點恭維的意思。
「對,可是從青春期開始至今,我們姊妹三個始終乏人問津,為什麼?長得比我們丑的、脾氣比我們不好的女生比比皆是,可是也從來沒人像我們這樣一路滯銷到底,你不覺得奇怪嗎?」
「是很奇怪。」莫寬迪頗為認同。她們簡家三姊妹身上,的確缺少了什麼吸引人去愛的元素。
就拿他的感覺來說好了,他還真的不曾想過要去愛她們姊妹三個的任何一個,這真是匪夷所思的事。
「所以與其說我渴望姻緣,倒不如說我想試試月玦是否真有那麼大的力量,能讓我找到真愛和幸福。」
「我懂你的意思了。」莫寬迪說。
「所以不管我在這里受到什麼委屈,我也一定要忍到拿回月玦為止。」
「辛苦你了。」莫寬迪仍像大哥哥似的模模她的頭。
「哎!如果莫大哥能夠愛上我的話,什麼月玦不月玦的,我才懶得理呢!」簡以嫥煞有介事大大的感嘆著。
「就算我愛上你,你也不一定會愛我啊!天曉得你們簡家三姊妹中了什麼月玦魔咒?」莫寬迪說。
此話一出,兩人都笑了。
莫寬迪說的好!她們簡家三姊妹必定是中了難解的月玦魔咒,才會姻緣難求,非得歷盡千辛萬苦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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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里,簡以嫥手里忙著洗米,腦里卻老想到談屹,愈想失落感就愈嚴重,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嫉妒汪姿羽。
今夜有汪姿羽的陪伴,談屹不會做惡夢了吧!
唉!她何必替他瞎操心。
「怎麼還不睡?」
簡以嫥抬起頭來,談屹正倚在廚房門口。
「現在還早。」她淡淡的說。
「是不是睡不著?孤枕難眠是吧?」
又來了!簡以嫥最討厭他每次都用那種挑逗的語氣諷刺她。
「你呢?有美女相伴何不早點上床?在這里瞎哈啦沒意思吧?」簡以嫥只好反諷他一氣。
談屹忽然從她身後抱住她。「你在乎我?對不對?」
不知為什麼,他好希望能听她說些甜言蜜語,比如之前她說的,要對他好之類的話語。
「當然在乎。」
丙然是甜言蜜語。只是她回答得這麼干脆,談屹反而很詫異。
「你真的在乎我?為什麼?」
「我不會說的。」簡以嫥一動也不動,連聲音都顯得好淡。
「為什麼不說?前不久你才說過要對我百依百順,結果是這樣?」
簡以嫥欲言又止,嘴唇動了老半天,終究什麼也沒說。
「你不希望我三更半夜還生氣吧?如果不希望,你就說。否則我生起氣來,你也知道後果通常都不太好。」
談屹將她身子轉過來,虎視眈眈,在簡以嫥眼里,他的一切行為全是誘惑,如果她願意讓理性決堤,那麼她會在此時此刻熱吻他三分鐘。
問題是,她的理性仍是堅守崗位,她無法忘記汪姿羽的存在。
她企圖推開他,他卻仍然將她緊緊箍在懷里,令她動彈不得。簡以嫥不依,兩人拉扯、扭動著,直到廚房外汪姿羽叫喚的聲音逼近。
「談屹,你這麼晚了不睡覺,卻跑來跟員工調情?」汪姿羽進入廚房時,簡以嫥正巧從談屹懷里掙開,不過談屹抓著她的手絲毫沒有放掉的意思。
「你誤會了!汪小姐……」簡以嫥說著,卻苦于收不回自己的手。
「談屹,你說呢?」汪姿羽露出很有風度的微笑。
「我說嗎?」談屹眼神銳利,語氣帶刀,連呼吸都讓人覺得有刺。「我說,我想跟誰調情就跟誰調情。」
「你……」汪姿羽一下子臉色剛白,剛才有風度的甜美微笑也倏地消失。
「談屹,你這樣很過分耶!」簡以嫥怒視著他,試想天底下哪個女人會受得了男朋友跟別的女人調情?而他不撇清也就罷了,還膽敢承認?甚至大言不慚地說想跟誰調情就跟誰調情,這根本不道德!
「你接受我的調情,不是更過分?」談屹忽然將矛頭指向簡以嫥,讓她一時百口莫辯。
而他們兩人此時你來我往的爭執,看在汪姿羽眼中,還是在調情!
「談屹,我在房間等你。」汪姿羽說完就走了。
「她在房間等你,你快回去,行不行?」簡以嫥氣怒難當的推他。
「簡以嫥,我去你房間等你。」談屹說完,也走了。
簡以嫥一臉錯愕地愣在原地,恍恍惚惚,想不透現在是什麼情形?
她與談屹之間好像愈來愈曖昧了,而且是談屹刻意制造的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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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真的在這里!」簡以嫥忙完回房時,看見談屹好整以暇半躺在她床上看電視,她一緊張便跳到床上去拉他。「快走,快走!你不可以在這里!」
「為什麼我不能在這里?」談屹單手枕在後腦勺,另一手任她拉著,仍不動如山。
「你怎麼可以在這里?你的女朋友在你房間等你耶!」簡以嫥真的好緊張,好似自己在偷情怕被發現一樣。
談屹反力將她的手一抽,簡以嫥跌進他懷里,他立即圈住她的身體,兩人的臉距離只剩下兩公分。「我等的是你。」
「不對!」
「為什麼不對?我不能要我想要的東西嗎?我想要的東西全在你身上,我不能要嗎?」
「什……麼?你要什麼啦?」
「如果我說,跟你睡在一起、跟你歡愛,能一點一滴消除我對你的恨,那麼,我是不是就可以在這里?」他慢條斯理的說,好像要讓她听清楚,卻又有嚇死她的意思。
簡以嫥倒抽一大口氣,臉蛋整個染紅,連耳朵和頸項都紅了。她真的沒料到他會說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