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妻獨秀(上) 第15頁

夜幕剛落,街上人來人往,蕭凌雪攬著秦肅兒的肩,與她並肩而行。

此情此景,秦肅兒想起兩人相識不久後在京城過的七巧節,那日也是和現在一樣,只不過那時他是攥著她的手,而此刻是攬著她的肩,同樣是極度保護著她,小心地不讓旁人踫撞到她。

兩人跟著人潮走走停停,在街上站著吃了幾樣宜州的本地小吃。

所謂飽暖思婬欲可不是男人的專利,兩人站在賣糕點酥餅的小攤子前,秦肅兒忽然踮起腳尖附在蕭凌雪的耳畔道︰「咱們去客棧好不好?」

見她面似朝霞,眼眸宛如靈動小鹿,蕭凌雪一陣悸動,握住她小巧藕肩的手了緊,微啞著嗓音柔聲道︰「自然是好。」

她沖著他燦爛一笑。「那快點走吧!」

碧清湖兩岸華燈齊放,一眼望去,書店、畫鋪、茶舍、酒樓、客棧林立,湖上燈船花艇首尾相接,兩人走進陳設雅致的「齊來客棧」,蕭凌雪泰若自然的吩咐店小二,「一間上房。」

小二給開了房門,點了燭火便退下,秦肅兒還想參觀參觀房間,不想蕭凌雪卻是片刻都不能等,落了門鎖便一把抱起她,大步走到床邊將她放下。

兩人對彼此的身體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直到兩人都精疲力竭方才休戰,秦兒感覺兩腿之間像快被撕裂了,這才徹底明白了什麼是小別勝新婚。

蕭凌雪退了她的身子,習慣性的將她往臂彎里摟,貼著她的背後,安心地閉上眼眸。

兩人身體相擁,發絲交纏,均發出規律綿長的呼吸聲。

燭火不知何時滅了,淡淡月華由青紗小窗鑽入房里,只有幾分稀落光芒的能見度。

兩個人都睡著了,待他們回到白府時,壓根錯過了洗塵宴。

第六章  難產接生(1)

一回到白府,秦肅兒便讓潤青去把倪詠娘請來暖翠軒,告知蕭凌雪也來了一事,其它人自有林曉鋒去傳達,總之一句話,不得在人前泄露蕭凌雪的身分。

倪詠娘一听蕭凌雪也來了,還扮成小廝隨行,自是驚訝不已。

「這都是有原因的。」秦肅兒遂把之前因她執意要救蕭子毅導致兩人冷戰一事告訴倪詠娘。

倪詠娘听得津津有味,笑道︰「如此說來,翼親王一路追你而來,是來求和的?」

「已經和好啦。」秦肅兒又把她老早識破蕭凌雪之事說了出來,當日他在包廂里奪門而出又回來後,她便看出他是蕭凌雪了。

倪詠娘听得入迷了,好笑地問道︰「所以你就不動聲色的逗著翼親王玩,一路到了宜州城?」

秦肅兒笑道︰「若不是他落了水,人皮面具掉了,我還打算跟他玩下去,可惜太早揭穿了,我還有逗弄他的一百種方法都無法施展了。」

倪詠娘笑嘆一聲。「你想我怎麼做?」

秦肅兒喝了口茶後說道︰「很簡單,裝作不認識他便行了。」

「我明白了。」倪詠娘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通。「我夫君和小叔子只有白天在廳里和翼親王打過照面,不可能知道換了人,我身邊的大丫鬟月清是我從京里帶來的,她從前在臨家侯府里見過翼親王,我就不瞞她了。」

秦肅兒笑著點頭「那是自然。」

蕭凌雪的身分都揭穿了,他夜里自動自發的潛入秦肅兒房里,白天他便依然扮做小廝,他是演得自在,不自在的是其它人,林曉鋒、潤青他們又怎麼敢真的將他當成小廝,尤其是珊瑚,好幾次險險叫他王爺,還有一路上和他同房的另外幾個小廝,知道他是翼親王之後,差點沒嚇得魂飛魄散,個個都抱著頭在想一路上有無對他不敬。

當日林曉鋒忽然帶了個陌生人回來,說阿武家中有急事要速回京城,那人要頂替阿武,且名字剛好也叫阿武,他們便覺得很奇怪了,加上林曉鋒又交代不必將阿武換了人之事說出去,更是處處透著奇怪,可他們萬萬沒想到頂替阿武之人是戴上了人皮面具的翼親王。

可話說回來,若非如此,他們這等卑賤的工人哪里有幸能和翼親王同寢一室,還同吃同睡,這可是祖墳冒青煙啊。

翌日,秦兒才在房里和蕭雪用早膳,倪詠娘身邊的大丫鬟月清便來傳話,說她有訪客。

「訪客?」秦肅兒揚起柳眉,臉上寫了個大大的問號。

蕭凌霄擱下碗筷,頓時胃口全失,嗓音冷冽地道︰「肯定是那知府家的魯蛇。」

秦肅兒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原來是他啊,不過,你都不知道人家的為人,就說人家是魯蛇,會不會太過分了一點?」

他有些不悅地挑眉看著她。「你現在是在為他說話嗎?」

她討好的笑道︰「豈敢。」

她也是相處久了才發現蕭凌雪是個醋壇子,至今還在提防韓青衣,真是服了他了。

「那個……」月清有些膽怯的看了蕭凌雪一眼。「客人說,要請阿武也一塊兒出去。」

蕭凌雪一怒為紅顏,狠砸臨家侯府時,月清也在場,後來便對他十分畏懼。

蕭凌雪冷聲道︰「他算什麼東西,讓我出去?」

秦肅兒哭笑不得的回道︰「你又不肯表明身分,人家自然認為你只是我的小廝,堂堂知府公子,有什麼理由不能請一名小廝出去見一見?」

月清又吞吞吐吐地道︰「呃……秦大夫,我家大人說,大爺正在熱情款待貴客,看在她的面子上,請兩位務必要出去。」

秦肅兒明白倪詠娘的意思,不明就里的白守誠,對于到訪的知府公子肯定是認為柴門有慶、蓬蓽生輝,生意人嘛,哪個不想跟地方官打好關系,行事會方便許多。

「我明白了,你去跟詠娘說,我們稍後就出去。」月清退下後,秦兒朝臉臭到不行的蕭凌雪笑了笑。「起來吧阿武,咱們是來做客的,可不能給詠娘添麻煩,若因咱們堅不見客,讓白大爺得罪了知府可就罪過了。」

蕭凌雪雖然不悅,但她這番話在理,他也不是不講道理之人,不可能堅持不出去。

秦肅兒還坐著,他已抿著唇站起身,一個大步走到她身邊,將她發上的珠釵簪花都取了下來,一邊冷冷的說道︰「見那魯蛇,沒必要打扮得如花似玉給他看。」

她伸指戳了戳他的胸月復。「那你呢?也去換身最破爛的衣裳,保不定顧芹也跟著來了,沒必要打扮得太英俊瀟酒給她看。」

蕭凌雪皺眉。「在說什麼?」

秦肅兒起身,摟住了他的腰身。「顧芹看上你了,沒感覺嗎?」

他眯著眼楮睨著她。「胡說!」

「我看得一清二楚。」秦肅兒踮起腳去親了他下巴一下,胸有成竹的說道︰「等著瞧吧!彼芹今日一定也跟來了,為了見你一面。」

蕭凌雪壓根不信秦肅兒所言,但到了大廳,卻真的見到顧芹也在座,同來的還有林泯,陪坐的是白守誠、倪詠娘和白守軒。

秦肅兒不著痕跡的對蕭凌雪揚了揚下巴,示意被她說中了,他則是面色難看的抿著唇。

林泯見到兩人隨即笑道︰「秦姑娘說若家母要看診可以上這兒來找人,我便厚著臉皮不請自來了,還望沒打擾到秦姑娘才好。」

秦肅兒笑道︰「你們來得正好,昨天借的衣裳都已梳洗好了,正好歸還。」她低聲交代,讓潤青將衣物交給顧芹的丫鬟。

彼芹細聲細氣地說道︰「秦姊姊太客氣了,不過是兩套衣裳。」

「是借的,自然要還。」秦肅兒微笑打量著顧芹。

顯而易見,顧芹今日特別妝扮了一番,精致的妝容,面若桃花,臉泛紅雲,上著湖綠色薄綢衫,下系同色羅裙,楚楚柳腰間扣著鵝黃色腰帶,益發顯得不盈一握,她含情脈脈、秋波蕩漾的不時看看蕭凌雪,手里執著一面燙花檀香扇,看起來十分婉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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