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王幼昕嘆了口氣,臉上帶著失落的神色,「我很想相信這不是真的,但是……唉……」
餅去這十多年,姚媽對她宛如親女般的照顧,還有娘和她一直都不是很親,這讓她一開始就對這件事信了幾分。
加上就連當年接生的穩婆都不見得清楚得事,他們卻能說得那般肯定,這又說明了什麼?
她也很想自欺欺人不去接受這個事實,但是想到娘對她始終冷淡疏離,責備多于關愛,又想到姚媽這幾年來不但教她廚藝,還時時真心地對她噓寒問暖,真是她記得小時候曾童言童語地說「希望姚媽是她真正的娘親」,卻惹來姚媽不斷落淚,需索事其實也沒有那麼難以接受。
只是比起明白自己有可能不是王家的大小姐的事,有另一件事更讓她擔心。
那局勢金家的詛咒。
兩人的婚姻是因玄明大師合的八字,假如她不是正牌的王家大小姐,那是不是代表姚媽的女兒,也就是整整的王家大小姐才是和他八字相合之人?
嫁進武定侯府已經有些日子,對那個詛咒為金家帶來的影響她也了解得清清楚楚,包括玄明大師所合的八字對爾凡來說有多麼的重要。
她還記得,若是娶錯人,就會在而立之年錢暴斃而亡。
忽然,她全身打了個冷顫。
假如真的如此,那會不會就是她害了他?
第7章(2)
山中一座寨子里,一群作惡多端的山賊全部橫躺在外頭的廣場上,有的重傷,有的已經一命嗚呼,一群穿著墨衣的男人站在廣場中央,冷冷地看守著四方。
寨里的大堂中,作者三四個同樣穿著墨衣的男人,只是身份明線高于外面的守衛。
「搶下這座山寨倒是不費什麼工夫,只是我們這次來應該不是為了做這種事吧?」一個臉上帶著悍色卻不甚精明的男人疑惑地說著。
「能夠要到我們要的人自然是最好,但是別忘了我們還有另外一個任務,一舉殺了金爾凡那小子!」
其他幾人听完還是不明白他的意思,齊齊地看向剛剛說話的男子。
塞勒,也是這群人里的統領和軍師,淡淡地開了口,「我的想法是這樣的,金爾凡雖然現在已經卸下兵權,但是身邊還是有十來個身手不錯的護衛,那些都是他從戰場上帶下來的心月復,我們這回人也帶得不多,想要一舉將他拿下,必定要有人去引開他的那些護衛才行,外面的那些山賊雖然不濟,但是當肉靶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其他幾人听了他詳細的說明,當下明吧他的計劃,紛紛笑了出聲。
只是隨著大笑聲,他們所有人的眼中卻沒有任何的笑意,有的只有凜然的殺意。
金爾凡,你破我們的大軍,擄走我們的世子,此仇不報,我們所有人就是死了都不瞑目!
還沒等她想清楚有關于這個問題的結論時,金爾凡就收到密報,有一幫逆賊伙同山賊在鄰縣為惡,于是連忙抽調一些當地的兵力和自家的護衛就離開王家,到鄰縣剿匪。
王幼昕因此也就暫時在王家住下來,每天她都不停地祈禱,希望他能夠早日平安歸來。
七日後,金爾凡順利地完成剿匪回到王家,帶著一身的塵土,若不是那凜然的氣質還有臉孔騙不了人,差點就讓門房以為是哪里來的江洋大盜準備打劫呢!
七天沒有見到妻子,金爾凡心中帶著焦急,喲中想要趕快看見她的沖動。
他的迫切心急似乎清晰可見,因為一些將領都忍不住取笑他被自己的妻子給套牢了,才幾日沒見就犯了相思病。
相思?在他甚至還不懂社麼膠座相思時,才赫然發現原來心中早已牽掛著一個小女人,還有他們的孩子。
一身風塵僕僕地走進她房間,他讓驚醒過來的小桃去幫自己弄點熱水來,然後一臉溫柔地坐到床邊,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甜美可愛的睡顏。
燈火輝映下,她的臉半埋在枕里,黑發常常地披散在枕上,紅唇微噘,眉頭有些皺起,似乎在擔心寫什麼而睡不安穩。
突然間,她像是感覺到什麼,緩慢地睜開眼,當看到坐在床邊的身影時,原本迷蒙的眼楮條地發亮,她坐起身,一臉歡喜地望著他。「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
王幼昕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一臉擔心地問︰「還好吧?有沒有……啊……你受傷了?怎麼了?嚴不嚴重?」
「無妨,不是什麼打傷。」看了看手表上還滲著血跡的布條,他不以為意地回答。
穿著中衣的她連忙想下床檢查,「哪里不嚴重,都包成這樣了!」
他擔心地用手環著她,嘴上忍不住低斥,「怎麼這樣慌慌張張的?不知道自己的身子現在是什麼狀況嗎?」
「我是緊張你……」她還想辯解,卻讓金爾凡沉下來的目光給逼得咽回去。
「我說了,不是什麼大傷。」他放開她扶著她重新坐好。
見他這麼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她不禁有些氣惱地瞪著他,「都滲出血了,說什麼沒事,還是讓我幫你重新上藥包扎吧?對了,有看過大夫嗎?要不要我現在差人去請大夫來……」說著,她又想起身下床。
金爾凡可不打算讓她這樣上上下下折騰個不停,干脆按著她的肩不讓她起身,臉上帶著無奈的退讓。
「別,不用折騰了。」他拿她沒轍地搖頭,「剛剛進門時,我已讓小桃去幫我弄些熱水來,等等我稍微泡過身再重新上藥就好。」
「嗯。」王幼昕听到他自有主張,也就不再堅持。
「好了,你繼續睡吧!」
「不,我要等你。」
他不贊同地皺起眉,眼中還有一絲厲色。如果是以前,她或許還會因為這樣而瑟瑟發抖,但是當她知道無論他會傷害誰,就是不會傷害她時,這樣的衍生對她來說根本一點恫嚇作用都沒有了。
兩人固執地相望,最後他明白自己無法說服她,只能嘆氣著退讓。
他發覺自從兩人真正做了夫妻後,許多事似乎都變成是他退讓比較多。
幸好小桃很快地就領了人將熱水給送進來,往浴桶中倒好熱水之後,她便非常識相地退出房間。
他裙下沾滿風塵的外袍,扯下綁在手臂上的布條,然後迅速地洗淨自己,果著上身,打算自己重新包扎上藥時,手臂卻讓她的小手給拽住。
「我來吧!」她眼眶微紅,輕聲說著。
罷剛看見他手臂上的傷口時,她差點就要驚呼出聲。
一條刀痕就從他的肩膀劃至手腕,或許是險險擦過,看起來並不深,沒有傷及筋骨的樣子,但是即使如此,那怵目驚心的傷痕還是讓她紅了眼眶,差點就落下淚來。
他用另一只手輕撫著她的臉頰,「別哭,我真的沒事。」
「我知道你不把這樣的傷當做一回事,但是我看到了還是忍不住難過。」她小心翼翼地將藥膏一點點地抹上,再拿起新布條一圈圈地捆上綁好。
她就這樣收踫著他沒受傷的地方,默默垂淚,讓他只好又抱她上床,將她摟緊海里輕聲安慰。
「好了,別哭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變得愛哭了。」她抽抽噎噎地說著,「是不是因為又了孩子的關系?」
金爾凡也在想該不會是因為孩子的關系,否則她以前看起來也不像個淚女圭女圭,怎麼現在動不動小掉眼淚?
「沒事了……」只可惜他的嘴巴除了拿來命令和訓人外,安慰的話換來換去就是那幾句,租後只能無奈地將她緊緊摟著,任由她哭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