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個薄幸容易嗎? 第36頁

一個眼神,雙胞胎的心有靈犀,他們一起跳下屋頂。

兩個突如其來的陌生人出現,際阮嚇一大跳,倒退兩步瞪大眼楮看著對方,好像眼神有攻擊力似的。

阮阮的視線在兩人身上掃射,飛檐走壁、武林高手、平空冒出……在心里統合一切之後,她放聲大喊,「來人啊,凶手!」

哇咧,他們什麼時候變成凶手?髒水不是這麼潑的吧?

隨後趕來的巫鎮東听見阮阮的呼叫,順手搶過僕婦手中的掃把,用最快的速度奔到阮阮身邊,二話不說抓起掃把往楊氏兄弟身上猛打。

太沒面子了,他們和刀、槍、戟……各種武器對戰過,還沒有踫過掃把……人生到底可以出現多少奇遇啊?

全然不知外頭的動靜,屋內,霍驥很高興,因為欣然的反抗變弱了,她的呼吸急促了,自己對她仍然有影響力。

他是個將軍,知道如何進攻才能奪得勝利,卻也知道張弛有度的道理,如果今天真才教他遂了意,欣然恐怕會想盡辦法二度死遁,他不願意再浪費五年,因此認真考慮退守。

只是她的唇太軟、她的味道太香,他從來不曉得她的身子如此迷人,枉費了兩世夫妻,他不曉得自己在做什麼。

戀著她的唇,他輕輕啄吻,一次又一次,她的防御力逐漸降低。

欣然埋怨啊,怨他這般對待,她仍深受吸引。

她看不起自己了,為什麼學不會教訓,為什麼允許自己沉淪,她的心想推開他,她的身體卻誠實地向他靠近。

吻一再加深,感覺霍驥粗礪的手指在她身上畫出陣陣悸動……一點一點,欣然的理智離開身體,任由感官在欲海沉浮。

「欣然,出事了!教室有人被害啦!」

阮阮的聲音像一盆冷水,兜頭澆上,驀地霍驥停下動作,只是心潮仍然洶涌。他抱著衣衫不整的欣然,兩人額頭相靠,呼吸急促,氣息交融。

他不想松手,理智與感情仍在搏斗。

片刻,在長長的嘆息聲後,他抱起欣然仍然迷糊的臉龐,低聲道︰「起床吧,我幫你備水。」

欣然這才听見院子外吵雜的打斗聲。

猛然回神,她在做什麼啊!

待霍驥匆匆打理好,先一步走出屋子時,他的出現令外頭所有人停下動作。

而阮阮則張開嘴巴,嚇得老半天發不出聲音。

他、他……欣然的贅婿人選里面沒有他啊。難道是……

霍驥的氣勢很驚人,但為了朋友兩肋可以被刀插、被火烤、被油煎,因此阮阮還是鼓起勇氣走上前,上下打量一番後,問︰「你是季書裴?你決定要入贅了?」

濃眉間緊繃,入贅?霍驥目光漸深,吸口氣,很足很飽的氣,漲得他胸口有爆炸的可能性。他不語,臉色難看到不行。

臉那麼臭?是因為大庭廣從談入贅,傷了他的男人自尊?

阮阮勾勾嘴角,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又要尊嚴又要錢?好事全落在他頭上啦,誰啊他,難不成他和玉皇大帝有交情?

她不怕死地又補上兩句。「如果你決定入贅,找個時間同我立個契書。」

「為何?」霍驥的聲音像冰錐子,刺得楊氏兄弟全身發寒。

「因為我是欣然最好的朋友,她的男人需要通過我篩選。」

她的男人也需要欣然點頭,因為她們很聰明、很能干,但是挑男人的眼光都不怎樣。

霍驥還沒有回答,此時旭兒、暄兒正從屋子里出來,身後跟著女乃娘和小廝,看見霍驥,雙雙邁起小短腿奔向他。

「爹!」雙胞胎異口同聲。

阮阮一驚,啥!這麼快就喊爹?不行,太匆促啦,萬一不合適的話,孩子幼小的心靈會受傷的。

阮阮正打算上前阻止,卻見霍驥一手一個把兩個孩子抱起來,之前沒發現,但旭兒那張小臉貼在霍驥的大臉旁邊時……這、這……她說不出話了。

欣然終于出了屋,看見她,阮阮急忙沖上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寶貝兒,那男的就是……奸夫?」

奸夫?!楊牧嚇得說不出話,她的膽子是用什麼做的?砍不斷、燒不壞的天蠶絲嗎?

佟泵姑、玉屏、玉雙和楊牧兄弟急忙低頭,沒人敢迎上霍驥的目光。

他抱著兒子在欣然跟前站定,似笑非笑道︰「奸夫?入贅?我想,你需要找個時間好好解釋。」

欣然冷眼相望。「憑什麼?」

「憑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憑皇帝賜婚的聖旨還供在我家佛桌上,憑旭兒、暄兒是我的嫡親兒子。」他的口氣很冷,冷到連四歲小兒都有感。

「不許罵我娘。」旭兒不怕死地用雙手來拍霍驥臉頰。

楊牧兄弟猛地倒抽一口氣,抽氣聲大到引發注目,他們苦著臉,上一個打主子爺巴掌的那個人,墳前青草已經可以養大十只羊了。

他再度隱忍,再度讓耐心發揮到淋灕盡致,他擠出笑臉對胸前的兒子說︰「我沒罵你娘,我是在同她講道理。你們乖,跟佟女乃女乃進屋,爹娘要去辦點事,待會兒回來再帶你們逛大街。」

「真的嗎?爹好好哦。」暄兒沒心沒肺地親霍驥一口,身子扭幾下讓霍驥把他放到地上。

旭兒還在忖度他的話有幾分真實性,霍驥再笑一回,用盡他所有的溫柔,低聲說︰「爹是來保護你們的,怎麼會對你娘生氣?」

這話說服旭兒了,他看看爹再看看娘,也離開爹的懷抱,牽著弟弟進屋。

霍驥朝欣然伸手,欣然把手背在身後,霍驥豈是個能容人拒絕的,何況奸夫和贅婿事件未結束。

他走到她身邊勾住她的肩膀,「護」著她往阮阮口中的出事地點走去。

「楊牧楊識。」

「屬下在。」

「好好告訴阮姑娘,本王是誰。」

「是。」

楊牧遵從命令,可阮阮不甩他的命令,搶上前想把欣然拉回來。

可就算她是女人界的厲害角色,也抵不過男人界的武夫,楊牧、楊識一左一右將她架住,不讓她靠主子們太近。

楊牧面無表情說︰「我們主子爺叫霍驥,五年前皇帝旨賜婚,與公主成親後不久,主子爺就被派到南邊和北方打仗,他是公主貨真價實的丈夫。」

「既然貨真價實,欣然為什麼要逃?她肯定不滿意這個丈夫!」她連想都不想,直接站在寶貝兒那邊。

呃,這個謎,到現在他們也百思不得其解。

「許是公主不滿爺長期在外征戰就帶著兒子跑了,如今戰事結束,皇帝封主子爺為靖北王,同意爺請假到冀州尋妻,是該一家團圓的好時機。」

老公打仗,老婆就跑了?屁,她家寶貝兒哪有這麼不懂事!阮阮無條件相信自己人。

「在下能否給姑媳一個良心建議?」楊牧道。

阮阮不回應,他們是敵人,不是朋友。

「以後還是別喊公主寶貝兒,免得惹禍上身。」楊牧道。

她應該去看看主子對遼人的手段,那些招惹他的……還不沒見過有好下場的。

學生被害,死者是雕花組的詠香,她是這批學生當中學得最好的,眼看就要進聚緣樓當差,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門窗緊閉,屋子里充滿血腥味,她死在床上,血把床鋪染出一片通紅。

霍驥看見死者慘狀,連忙一扯把欣然拉進懷里,把她的頭壓在自己胸口不讓她看。

他在耳邊道︰「交給我,我來處理。」

強硬將欣然帶出房間後,霍驥二度走進去。

房間不大,一間房住兩個學生,放了兩張書桌,其中一張桌子散放著幾張紙,上頭記錄了許多種果雕手法,應該是學生自己寫的,另一張桌子整理得干干淨淨,連書都擺得整整齊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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