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見她冷艷臉龐微綻一朵芙蓉笑花,湛問天心一動,差點俯吻住她紅女敕的唇瓣。
「不客氣,我們是夫妻,讓你安心無憂是我的責任。」說出這些話後,他有些愕然,因為他忽然發現自己每句話都是出自真心,他是真把她當妻子看待,竟不再在意之前曾經很介意她一心算計他的事了。
「夫妻呀……」她的眼神轉柔,頭一次有了為人妻的感受,感覺心中藩籬的某一角微微崩落了,被注入了些許溫暖。
「你們夠了沒?這里是公司不是你家,各級主管還得回工作崗位坐鎮,叫我們在一旁枯等太不像話,這個會還開不開啊?」白景地看不下去地出聲了。簡直太蔑視他們了,竟然把會議室當戀愛場所,不把他們放在眼里的談情說愛起來。
雖然湛問天和白縈曼不過是表現出比在家時再親密一點的互動,可是在外人眼中,他倆此時的舉動分明是鶼鰈情深的曬恩愛。兩位主角看不到自己臉上的溫柔神情,旁人卻瞧得一清二楚。
「你很趕時間嗎?剛才一堆人圍著我老婆大呼小叫時,怎麼不見你出面制止?」湛問天不屑地看向白景地,他剛才還帶頭作亂,面容凶惡的似要將他老婆吞吃入月復。
白縈曼正想開口,但身側的男人先一步搶白,還捍衛的將她摟入懷中,一瞬間,她心跳的速度加快了。
白景地雙眼一瞪,氣呼呼地睜眼說瞎話,「那只是在討論,聲音難免大了些,你不是春陽的人,沒資格插手我們的內部會議。」
湛問天冷笑地勾起唇。「好呀,那就給我一張椅子,讓我在一旁坐著靜靜等。」
「你……你太放肆了!事關企業機密,豈可外泄?以市場來說,你可是我們的競爭對手。」白景地氣得漲紅臉,咬牙切齒。
「哼!要不是看在我老婆天大的面子上,春陽船運早就被並入日月船運了,哪還能讓你們在這里苟延殘喘。」湛問天說得不夸張,若是他沒收手,此時的春陽已被收購了。
他「冷面魔獅」的封號並非浪得虛名,一接下新任總裁之位便大刀闊斧,一口氣開除了近百名不必要的冗員,還調整公司內部的作業流程,使員工工作更有效率。
對內他行事果決,對外更是手段強硬,該是盟友的人他拉攏,反之則出手快、準、狠,至令猶未嘗過敗績。
由于當初他的用意是得到白縈玥,因此下手才留三分情面,沒一舉對春陽趕盡殺絕,要不然,令日的春陽已是他囊中物,力挽狂瀾的白縈曼頂多只能維持它的完整而已。
而她找上丁勝風也是聰明的決定,藉由聯姻方式使兩家都受益,不僅股價節節飆高,整合後的勢力也更為驚人,兩家已然獨霸北半球海上市場。
「你……你真是太狂妄了,居然大放厥辭!我們春陽船運是你吃得下的嗎?」面對諶問天霸氣的發言,白景地既驚且懼,只好把滿肚子怒氣發泄在自家佷女身上。「你呀你,嫁的是什麼老公,一點分寸也沒有!」
「分寸?」白縈曼看了眼面前因憤怒而臉紅脖子粗的男人,再瞧瞧身旁俊偉出色的丈夫,心里的天秤早就不公平地傾向一邊。「白總若不健忘的話,應該記得是我拿錢出來填補資金的黑洞,那筆錢就是我丈夫的外公幫忙解決的,你們可是一毛錢也沒出。」
湛問天眸光一閃,掩下訝異的神色,他沒想到她會堂而皇之地道出自己從外公那里拿錢的事,他以為她會謹慎保密,而非大肆宣揚。
她不怕他知情嗎?是有恃無恐不當一同事,反正婚都結了,也不怕他知情反悔,還是她根本就不怕別人知道,或許這事並不像他當初想的那麼復雜……
湛問天猜測著,同時也暗暗激賞,她的大膽和聰慧不下她的美貌,是個讓人想捉住不放的絕品佳人。
白景地聞言頓了下,惱怒地說︰「你才是公司的負責人,資金短缺當然由你自行籌措,我們這些做牛做馬的員工哪有義務補你的破洞。」
「既然白總親口承認我是公司的負責人,那是不是請白總把心思放在總經理份內的事務上,別再越權插手執行長的工作。我知道該怎麼做事,不需勞煩白總指教。」他的太上皇做得太爽快了,該削削他的銳氣和勢力。
「你想奪權?」白景地眯起眼,語氣陰森。
白縈曼輕握丈夫的手,從他掌心汲取力量。「白總這話說的好沒道理,無論是從身分職位還是持股比來說,我都是公司的負責人,哪來奪權之說?所以即使白總職位再高,也不好鳩佔鵲巢代使總裁職權吧?」
「我是你叔叔。」白景地咬牙說道,兩顆混濁的眼珠幾乎要將她瞪穿。
「叔叔再親,也親不過父女,就算你重新投胎也當不了我父親的兒子。根據台灣現行法律,直系血親才有繼承權,旁系親屬無權爭產,除非我不在了。」白縈曼淡淡說。
「老婆,別跟他羅唆這些有的沒的。」湛問天不悅地說道。
不在了……白景地似有所悟,眼中閃過一抹陰狠,以退為進地擺出虛假笑臉。「好吧,自家人不生仇,你是執行長,公司大小事當然由你全權處理。」不過這是暫時的,你再威風也維持不了多久了。他在心里補上這一句。
「白總真是明理之人,但在繼續會議前,我有件事要先聲明,我老公看不上眼的春陽船運,我的確寶貝得要命,誰想從我手中搶走它,我會不惜代價地毀了那個人。」白縈曼的話震撼了很多人,表現出她誓死守住白家產業的決心,一語雙關地提醒那些暗中搞鬼的人別再心存奢望,因為女人也可以是有毒的蠍子,一旦全力反擊便能令人瞬間致命。
望著她臉上堅決的神采和眼底不服輸的強韌,湛問天更加為她心折了,他低聲一笑,當眾覆上吸引他已久的芳唇,以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溫柔吻著那軟女敕香唇,松動一角的心頭也悄然進駐了一抹倩影。
第6章(1)
「哇!學姐夫好厲害呀!他一出場便天雷電光乍起,氣勢雄偉得宛如天神降臨,令眾人見之驚懼,震懾三分,差點雙手齊舉拜叩……」杜仲梅夸張地為朱笑眉實況轉播。
不久前的那場會議,湛問天的現身確實為她們省下不少麻煩,讓一干自持身分的大男人不敢再作亂,在他一雙厲眸的「關愛」下,白縈曼總算順利開完會。
不過他可是老大不高興,一面听一面皺眉,兩片薄唇抿得死緊,幾乎坐不住地想出面干預會議流程,叫他老婆閉嘴。
與其說是開會,這場會議更像清算大會,她一一點名在場主管,用直截了當月不留情面的方式揭發他們所犯的過失,而且還明定懲處條文。
之前她提及繼承權時,白景地露出的眼神已教人覺得危險,現在又直接挑出老員工的毛病,逼得眾人一個個露出憤既的眼神,她這無疑是將自己脖子往刀口送,實在太莽撞了。
「你說得太神了吧?喝點水定定種,沒見過大場面嚇傻了,開始胡言亂語。喝我的口水壓壓驚,保你夜里一覺到天明。」朱笑眉搖頭笑道,遞過去一樸水。
原本講得正渴,接過水就喝的杜仲梅,驚愕地听見水杯里有學姐的口水,一臉脹紅,噗一聲就把口中的水往外噴出。
「嘖嘖嘖!真髒。我叫你喝水不是漱口,瞧你噴了你家執行長一身。」朱笑眉跳到一旁,幸好自己閃得決,才沒遭到池角之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