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很大,但只能看到左面一张大床,右边似乎有个门,不知道通向哪里。对面是个阳台,真正挡住阳光的,就是阳台上的窗帘,从阳台到房间都是暗暗的,只能看到轮椅上的男人那模糊的背影。
尽管他坐那一动不动,但应该是知道自己进来。
黄连做了一个深呼吸,慢慢抬脚向前面走了两步。
“卓……你是卓斯年吗?”声音有明显的颤抖,尽管黄连已经努力控制自己镇静再镇静了。
没有任何回应,那个轮椅上的男人仿佛没有听见一样。
是不是听力也不好?
黄连只好再向前走了两步,拔高了声音,“卓先生,耽误你几分钟,我有事想跟你谈谈。”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他一直坐在轮椅里不动,黄连之前的紧张和小害怕散去了一些,狂跳的心也慢慢平静了点。
仍然没有回应,但轮椅上的男人似乎动了一下。
黄连只好再往前几步,站在了离轮椅三步远的后面,“卓先生。”
终于,前面的轮椅缓缓转动,男人慢慢转过了身来。
黄连心下一窒,条件反射地想往后退一步,却见男人长臂一伸,突然攥住了她的手腕,大手用力一拉,毫无防备的她脚下一个趔趄,直接向他扑过去。
卓斯年另外一只手抬起按住了她的肩膀,顺势将她按在了自己的腿上。
“啊--”黄连大呼一声,反应过来的她奋不顾身地挣扎着要站起来,“放开我!”
可是,男人覆在她肩膀上的双手上的力量大的惊人,她越是想放开,肩膀上的手越是用力,黄连懊恼地只好放弃,“卓斯年,请你尊重我!放开我!”
冷静下来,她抬眸看向尽在咫尺的男人。
光线昏暗,他又背对着那可怜的一点光线,除了能看到他脸上那棱角分明的线条外,看不到任何五官。
但是,黄连明显感受到了他身上的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而自己,现在却因为方才的慌乱,竟双腿跨坐在了他身上。
这动作……这动作也太暧昧了!太羞耻了!
意识到这里,黄连不敢再反抗,生怕自己的挣扎惹怒了这个男人,他再做出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来怎么办……
“卓斯年,你,能不能放开我?”黄连冷静下来,语气也努力保持平稳不冲。
此刻的卓斯年,瞧着怀里还在微微颤抖的丫头,嘴角沟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这个游戏,很好玩。
他突然扣住她的脑袋,凑过去在她耳边沉声开口,“叫我老公。”
闻言,黄连浑身一僵。
这个男人,声音好沙哑,好深沉,像是音色不准或是低了几个度的大提琴一般,又像是从沙子里过滤了一般,是那种低沉到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
“老……”黄连双手横在两人之间,拼命将脸向后躲开,“卓先生真是健忘,你不是警告过我,我们只是有名无实的婚姻吗?我为什么要叫你老公。”
“呵。有名就可以有实,结婚证都领了,你想反悔?”卓斯年大手紧紧扣着她的后脑勺,也不再用力,只是淡淡地看着她。
在黑暗里,看着自己想要吃掉的丫头。
他觉得自己确实是疯了,要么就是生病了!生了一种让自己都看不起的病!
他不能光明正大地和自己的妻子在一起,只能迂回地用一些笨拙无聊甚至是下三滥的手段来见她。
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挫败和自我怀疑。
“什么意思……”黄连问出这话之后,不用卓斯年解释,自己就明白了过来,慌忙开始挣扎,一边挣扎一边厉声警告,“卓斯年,你可是有身份的人,说话算数,别乱来!”
“我的身份就是你老公。”卓斯年言落,不顾一切地将她揽进怀里,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唇。
小丫头的唇,糯软又富有弹性,嘴巴里口气清新,少女特有的香甜。
要说之前用陌生人的身份和她相处,他还要顾忌到她的感受,那么现在,他可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他想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
“唔--”黄连被吓住了,彻底被吓住了!
怎么会是这样,不是说好了有名无实只做陌生人的么,为什么这个明明病弱不堪的男人手上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不仅是手上……他的唇舌已经将自己的牙齿撬开,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抵挡不住。
混蛋!卓斯年这个混蛋!言而无信的混蛋!
但是,羞怒之外,黄连突然发现这男人的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那种轻轻浅浅,说不出什么气味,却独属于男人的味道。
她没有谈过恋爱,和黑马闺蜜这几年,也从来没发现过他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味道。
但不知为何,她对卓斯年这身上的味道不仅没有反感,好像还闻到了熟悉的气味。只是,想不起是谁身上散发的味道,疑惑只是从哪里问道过这样的味道。
似乎染了一点某种中草药的味道,又淡又香。
黄连放弃了挣扎,卓斯年常年吃药,这应该是药的味道吧!
见怀里的丫头突然不再反抗,卓斯年顿了一下,下一秒便双手扶在她腰间,唇上加深了那个吻。
从未有过的满足,真想将她拆骨入腹……对她,似乎只有吃到肚子里,才会觉得她身上终于有了他卓斯年的标签。
黄连在男人的吻里渐渐失去了力气,从一开始的反抗,到最后索性张开了嘴巴,去迎接他的唇舌。
可下一秒,她就趁他不备,突然张开嘴巴,咬住了他的唇,毫不犹豫地狠狠咬了下去。
嘶--。
这丫头,真狠!
男人吃痛放开了她,黄连抓住时机从他腿上跳下来,正浴逃开,手腕再次被男人及时捉住。
“卓斯年,你真不是男人!说话不算数!骗子!”黄连恼羞成怒,眼看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卓斯年突然心头一软,也忘记了还在泛着疼的唇,咬了人,她自己还委屈了?
“我骗你什么了?骗婚还是骗你来我这里了?”卓斯年一把甩开她的手腕,黄连脚下后退两步,直接跌坐在了身后的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