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犬閨秀 第27頁

听聞此事,歐陽家當然不肯罷休,重新開始調查,後來官府果然抓到了幾名搶匪,其中一個就有參與當年的綁架,從那人口中得知,拿銀子委托他們辦事的人叫做許大志。

一開始沒人知道這個許大志是誰,沒想到最後卻查處他竟然是陳姨娘的表哥。

那搶匪後來又說,當初那個許大志說過,他這是替他的表妹分憂,誰教他喜歡表妹,既然表妹要替女兒鋪路,他當然義不容辭,也曾經感嘆的說,沒想到他表妹看起來這麼溫柔,竟然能策劃這麼殘忍的事。

而他們當初接到的委托是要凌虐歐陽初茵致死的,不過後來卻被人救走。

陳姨娘當然喊冤,哭得梨花帶雨,說她絕對沒有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最後甚至要一頭撞牆,以死表明清白。但這看來溫婉柔弱的陳姨娘當然沒死成,人家一頭撞進了歐陽老爺的懷里,讓一向視她為解語花的歐陽宗達心疼到不行。

她知道歐陽宗達是真的疼愛「歐陽初茵」這個嫡女,也很寶貝她,但是這不影響他男人的劣根性。

他尊重嫡妻,對嫡妻是有感情,但是更多的是責任,小妾就不一樣了,尤其是對陳姨娘這種善解人意、專門扮演解語花的女人,更是寵愛有加。

盡避他不是不知道身為嫡妻因為要負起管家的責任,要背負一個家庭的安寧興衰,很多事情不能太「善解人意」的,但他還是更寵愛能滿足他大男人心態的柔弱小妾。

她心里是失望的,陳姨娘「以死表明清白」的伎倆低劣不堪,她可不相信歐陽宗達那麼精明的人會看不出來,他是不願意相信罷了。

「我爹爹的意思是反正我沒死,現在也活得好好的,他心愛的小妾都這麼委屈的以死表明清白了,就不要追究了,是吧!」終于歐陽初茵聲音清冷的說。

「小姐……」德重心下忐忑,小姐的聲音……一點感情也沒有。

「我娘親知道這件事嗎?」她又問。

「夫人並不知道,老爺嚴正命令不許讓夫人知曉,兩位少爺也同意,整件事除了當事人之外,就是老爺、兩位少爺還有奴才的爹和奴才知道。」

「許大志呢?」

「沒找到人,不知所蹤,大少爺還在追查。」

歐陽初茵又沉默了,久久沒有反應。

「初茵,你打算怎麼做?」

歐陽初茵抬起頭來,幽黑的星瞳閃著懾人的光芒。

「不覺得很巧嗎?」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棪城周邊的治安一向很好,從來不曾出現攔路搶劫的事,而且對方知道二哥哥的身分,知道他這次的任務,這根本就是預謀,是沖著那筆巨額的租金來的,那麼這些搶匪的消息來源是哪里呢?」

「更巧的是,其中還有當年參與綁架案的人,我可還記得當初我身邊的人是被支開的,然後陳姨娘自願帶我去廣場,後來因為人潮被沖散,我就在那時被綁架了。據說當時陳姨娘被人群踩踏,受傷不輕了還拼命到處找我,最後暈死過去才被人抬回去,所以沒有半個人追究她私自帶我出門的事。」

「初茵,你……」封言真驚訝的看著她。

「我早就恢復所有的記憶了。」歐陽初茵淡淡的說。「不想讓大家擔心,所以才沒說。」

封言真心疼的握住她的手,那些可怕的記憶竟然早就記起來了,她心里該有多恐懼。

「小嫂子,你懷疑這次的搶案也和陳姨娘有關?」

「不敢肯定,只是覺得巧合太多了一點。」

「德重,我大哥的意思是希望言真怎麼做?」歐陽初茵問。

「大少爺說,希望封堡主能幫忙找許大志,因為大少爺是瞞著老爺私下行動,所以成效不彰。」德重嘆氣。

「只要人還活著,我會把他找出來的。」封言真接下了這個請托。

「多謝封堡主,奴才要趕緊回去復命,就不多留了。」德重起身。

「等一下,德重,你稍等會兒,我寫封信讓你帶回去給我娘。」歐陽初茵起身來到書桌後,提筆就寫。

封言真做到她身邊,看見她寫的內容之後先是錯愕,然後只是寵溺又無奈的搖搖頭,輕笑著模了模她的頭,沒有什麼意見。

封言昌也很好奇,可沒膽上前看信。

直到德重拿了信離開,歐陽初茵也回房去了,他才像作賊似的湊到大哥身邊。

「大哥,小嫂子寫了什麼?怎麼你的表情很古怪。」

「你想知道?」封言真斜睨著弟弟。

封言昌立即點頭,他勾了勾手指頭,示意弟弟靠近一點,封言昌立即湊近他,充滿期待。

「秘密。」他輕輕的吐出兩個字,在封言昌錯愕的表情下離開書房,往後院去了。

邊走他邊噙笑想著,呵呵!懷孕嗎?

用這個理由請岳母來封家堡,虧她想得出來,也不怕到時候穿幫……

嗯,小妻子已經十八歲了呢,看來他等待已久的日子應該到了。

為了圓妻子說的謊,他一定會努力讓謊言成真。

歐陽初茵修長的手指捏著一個小玉瓶,將里面的液體滴了數滴在熱水中,隨手將瓶子放在一旁,然後褪上披著的自制浴袍,露出已發育完全的完美軀體,白玉般的肌膚柔女敕無暇,筆直修長的美腿跨進浴白,整個人緩緩的沉入水里。

來到這里將近三年,基本上早已經習慣茶來伸手、飯來張口事事有人服侍的生活,唯獨沐浴她還是習慣自己來,不愛有旁人在一邊。

她舒服的靠著浴白邊緣,閉上眼,滿足的嘆了口氣,似是欲將胸口郁悶一吐而出般。

思緒雖然還是一片紊亂,卻並不妨礙她的思考。

歐陽宗達的作為令她很失望,但有資格怨懟的人早已經死去,她畢竟不是真正的歐陽初茵,所以,只是失望罷了。

泡了將近兩刻,她才起身拭干身子,拿過干淨的浴袍穿上,系上腰帶,有些心不在焉的回到寢房。

「洗好了?」

突來的聲音讓歐陽初茵一愣,抬起頭來,就看見封言真斜靠在床上,一樣身穿浴袍,頭發微濕,顯然也是剛洗完澡,那雙深邃的眸帶著火熱光芒,緊緊的鎖定在她身上。

「嗯,洗好了。」那怔愣也只是一瞬間,她一派自然的將原本往床鋪走的腳步一轉,走到幾步外的椅子坐下,伸手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捧在手里慢慢的啜著。

只有天知道,她表面平靜,心早已不受控制的狂跳。

她不是真的一無所知的小泵娘,他的眼神實在太明顯了,那像是想要將她拆吃入月復的灼熱,就算是瞎子也能感覺到。

是今夜了嗎?歐陽初茵心里自問。

是今夜。封言真似在回答她的問題般,直接跨下床,長腿堅定的朝她走來。

撲通!撲通!撲通!她的心跳聲越來越快,她垂著眼,緊緊握著手中的茶杯。

一只大掌從她身後探過來,將茶杯從她手中取出放回桌上,那貼在她背後,溫熱強烈的氣息將她整個人籠罩。

「初茵……」低啞嗓音在她耳邊輕輕呢喃著她的名。

「嗯……」原本是低應,卻在出聲的同時,她的柔女敕的耳垂感受到一陣濕熱的嚙咬,聲音一瞬間變成了低吟。

「初茵,兩年了。」封言真親吻著她細致修長的頸項,啞聲的低語,「約定的時間到了喔,我的初茵。」

他等待的不僅僅是兩年,而是打從將襁褓的她抱在懷里,她成了他未婚妻的那一刻起,他已經等得太久太久了。

「嗯。」她心口發熱,從他的語氣听出了那漫長等待中沉澱出的深刻情感。

她張口想說些什麼,身子卻突然騰空而起,讓她忍不住低呼一聲,反射性的抬起雙手攬住他的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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