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咱倆慢慢撩 第15頁

這時李嬤嬤說了一句,隔壁永昌侯府娶了新媳婦,有十里紅妝,這下可發了,好多的銀子。

好多的銀子……就是這句話給了兩人啟發,打定主意弄個有錢的女人入侯府,他們便不愁沒銀子花用了。

只是單天易已有妻妾,兒子也生了,這是京里人都曉得的事,他們上哪找來個甘願上當的傻子?

于是他們將目光拉遠,鎖定江南。

木家是南方首富,又正好有待嫁閨女,見到人兒嬌又俏,人財都心動的單天易便使出渾身解數誘人上鉤。

說是騙婚一點也不為過,他從頭到尾都沒說過自己有家室,三媒六聘照禮數走,謊稱家中有事急歸,草草地行了婚禮,又怕東窗事發帶不走龐大的嫁妝,連哄帶騙的提早帶木氏啟程回京。

年後木家兄弟才輾轉得知騙局,怒不可遏的上京理論,但木已成舟,又添了外甥女,他們氣歸氣,也莫可奈何。

此後每年木家都會派人上京,看看木氏過得好不好,後又曉得她的嫁妝被騙得快空了,才又給她銀子傍身,希望她在深門宅院過得好,別缺衣少食,喝口熱茶都沒有。

已經享受了木家幾十年來的喂養習慣了的簡氏和單天易,叫他們再回去過斤斤計較用錢的日子,他們哪那里會願意!

「憑什麼?憑你們是我養的,沒有銀子哪來的吃喝?你身上穿的、頭上戴的,哪一樣不是花我的銀子買的?小賤貨還想翻天了不成?」簡氏說得大言不慚。

「大夫人這話真是可笑,我舅舅的銀子是給我娘的,幾時變成你的了?難不成你改姓木,認了我舅舅做兄弟?」無恥也要有點底線,拿著別人的銀子作威作福,還反嗆別人不夠孝敬。

好似被狠打了一巴掌的簡氏氣得脹紅了臉,下垂的頰肉抖一抖的。「你娘也是府里的人,拿她的銀子有什麼不對?不然你們母女倆吃什麼,用什麼?」

「那麼春姨娘、孫姨娘、周姨娘呢?她們不用拿銀子嗎?各自也有兒女,吃吃喝喝也要銀子。」難道他們不是人,餐風飲露就能活?

「她們沒銀子…」簡氏不耐煩的揮手,為了手中無銀她特別暴躁,一股無明火燒得正旺。

「原諒女兒以小犯大,敢問大夫人又拿出多少銀子養家?以你鎮國公府千金的出身,想必缺不了銀兩,一位正室夫人有必要向平妻伸手嗎?掌中饋的可不是我娘,她沒責任以自身私房養侯府上下。」

單青琬這是在暗示簡氏,要不讓掌家的位置,讓她娘來當,大家照常過日子,有吃有喝有銀子拿,反之就自個兒想法子,她舅家的銀子不給就是不給,有本事去江南搶。

「你……」簡氏氣得雙目瞪大。

她最不禁挖的就是家底,她看似嫁得風光,七十八抬嫁妝塞得滿滿的,其實都是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號稱五萬兩的壓箱銀子才七千多兩而已,還是她姨娘七湊八湊湊來的。

因此當她看見木氏搬了一天還搬不完的嫁妝,她真的眼紅了,恨到骨子里,想著把木氏的錢財都變成她的。

後來她成功了,順利拿到大半的銀子,只是銀子不是自己的,來得快也去得快,娘家人得知她有這筆錢,嫡母來要走二十萬兩,生母又拿走十萬兩,嫡兄、庶弟輪流上門討錢,再加上兒子的聘禮、女兒的嫁妝……不用養個敗家子,她自個兒就敗光了。

等到沒銀子花用了,木家兄弟又及時雨的送來每年十萬兩銀票,至此她沒再缺過錢,直到今日。

「大夫人什麼時候承認我娘也是妻室,與你齊名上了家譜,並讓一半中饋權力,我舅舅就什麼時候給你送上銀子。」單青琬估算她還能撐上一段時日,等開春了,舅舅幫她賣糧的銀子才會回來。

又是水患,又是雪災,外頭的糧價已開始上漲,原本二十文一斤的白米要四十文才買得到,漲幅兩倍;但糧價還會繼續漲,明年二月是高峰期,因為大家儲藏的糧食都吃光了,而地里的野菜尚未長出來。

「你作夢!」簡氏大吼。

「是不是作夢,大夫人自個兒掂量掂量,這雪不知道要下到何時,府里的炭火也該添了,我爹雖凡事都听你的,可凍著了他,他也是會生氣的。」那才是個大錢坑,花錢如流水。

「單青琬!」簡氏突然覺得她太小看這個小丫頭了。

「娘,咱們走了,天冷路滑,你小心別滑了腳,我們屋里的銀霜炭用完了沒,沒了再叫人去買……」

燒著次等炭的簡氏一听,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恨恨的瞪著相攜而去的木氏母女。

第五章  逐步反擊(1)

簡氏被氣了個半死,但單青琬臉上並未顯現半分驕色,她一回到自個兒的屋子便解下瓖了珍珠的珠花,只用一枝擅香木簪挽了發,沒有上妝的小臉膚如凝脂,氣色紅潤。

她拿了本賬簿坐在羅漢榻上,就著明亮的燭光算著莊子的出息,她一筆一筆的加減,核算出正確的數目。

目前她能管的私產並不多,也就幾座莊子、鋪子的租金,但那些銀子她早早拿去買糧了,她並非木家那種大糧商,家里若有存糧容易引人覬覦,因此她打算過兩日就使人賣了,賺個兩、三倍的差價,畢竟等到無糧時再手太過顯眼,恐怕糧沒賣去就被餓慘的百姓搶光了。

她也不免感嘆,自己一個十二歲的小泵娘行事實在多有不便,手邊也沒幾個可用的人,做什麼事都有些束手束腳,沒法順順暢暢。

賬本翻完了,而雪還在下,沒事做的單青琬打了個哈欠,想先上床歇一會兒再起來繡條帕子。

殊不知一躺下去,她立即感覺不對,一道突兀的松香味撲鼻而來,床的另一邊似乎多了什麼,驚得她起身大喊,「啊!誰在我床上……」

但是聲音還沒傳去,便被一只手指修長的大掌捂住嘴巴,一個使動往後扯,她整個人便迭向一副堅硬胸膛。

「別吵,我累死了,兩個時辰後喊我。」男子有些不耐煩的咕噥道。

他累死了關她什麼事?還要她叫他起床?他當自己是他府里的暖床,隨他使喚嗎?

單青琬越想越氣,張口咬住他的虎口,她咬得非常用力,像要咬下一塊肉似的,但……

「單青琬,你屬狗呀,還咬人!」男人不痛不癢,放下了手,長臂改橫過她嬌女敕的胸脯,將她摟進懷里,一條大粗腿壓住她亂踢的雙腿。

「又是你,鳳九揚——」他沒別的地方好去了嗎?

「噓!小聲點,吵得我頭疼。」他的唇貼在她耳邊低喃。

懊說頭疼的人是她好不好,老是這麼不請自來,她不被嚇死也嚇掉半條命。

她不曉得他前後來了幾回,第一次發現他是在半夜,拎了一壺酒,一只燒鵝在她屋頂賞月,她是被燒鵝的香味喚醒的,後來他發現她醒了,他飛身一下一上,她也跟著上了屋頂,他分了她一只鵝腿和兩只翅膀,還讓她喝了一口梨花白。

後來他再上門,借口都是他在追什麼人,剛好路過,有時他空著手,有時帶著吃食,聊上一會兒就走了,讓她實在很無言。

後來听說他京去了,有一陣子沒來,她也松了口氣,以為惡夢般的驚嚇終于結束。

誰知她高興得太早了,這男人臉皮更厚了,居然堂而皇之的登門入室,佔了她的床不說,還對她……行不軌之舉。

是可忍,孰不可忍!

「鳳九揚,你暈了頭是不是?快給我離開,要是讓人發現你在我床上,我的閨譽就完了。」單青琬突然很慶幸因為天冷,她讓服侍的丫鬟全下去到耳房內暖暖手腳,否則這情景被看到了,她就算有十張嘴也說不清,不過她仍小心的將聲音放輕,宛如蚊蟲飛過的拍翅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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