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咱倆慢慢撩 第34頁

單青琬入屋後,先到很苦的藥味,繼而是淡淡的藥味,她看到太子的衣服有血,卻沒瞧見傷處在哪。

「舅舅,你不厚道……」

一道很孱弱的嗓音從床鋪那邊傳來,帶著一絲委屈。

「這是臣造成的嗎?一個人要發蠢誰攔得住,你怎麼不干脆蠢死算了,省得臣都替你覺得丟臉。」要不是太子身上有傷,鳳九揚真想一腳踹死他,人蠢不是病,但不能蠢到去送死。

「舅舅,我又不是故意的,你看我都傷成這樣了,你還不饒過我嗎?」他都受傷了還讓他羞愧至死,這一定不是親舅,他得哭上幾聲把親舅舅找回來。

「你要是故意的,臣直接將你掐死,也許臣查查當年是誰給皇後接生,換錯個蠢貨。」皇宮內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偷換皇子算什麼,還有假太監與嬪妃通奸。

臉色白得像張紙的太子低垂著腦袋瓜子,像在反省自己的蠢樣。「我哪知道那個孩子不是孩子,下起手來毫不猶豫。」

「蠢。」蠢病無藥醫。

單青琬不解的眨眨眼,太子到底有多蠢,又做了什麼蠢事?她扯了扯鳳九揚衣袖,問道︰「怎麼一回事,我都迷糊了。」

「不能說。」太子耳根紅透了。

鳳九揚冷冷的橫了一眼。「這頭蠢豬被人算計了還自鳴得意,一時忘形落了圈套。」

自從單青琬說了她的夢之後,鳳九揚便著手做了安排,五月一到,他便向皇上自請貼身護衛太子從初一到初八子時前,太子都不能離開他的視線,只能待在東宮。

可民間舉辦龍舟比寒,朝廷內便有人提出與民同樂,讓皇家為主辦者,給苦了一年的百姓來點激勵,前三名有銀子可拿,而未能拔得頭籌的參賽者各得十斤米、三斤豬肉。

為此報名者踴躍,河面上擠滿上千艘龍舟,一字排開相當可觀,賽程從初五開始一直到初七才結束。

由于場面太熱鬧了,人滿為患,其中不知誰帶頭起哄,說是皇家舉辦為何不見皇家人,上萬人當場上書請願,請皇家貴人共襄盛舉。

皇上事務繁重,操勞國事,自是無暇出席,便讓皇子們去露瞼,感受一下百姓的熱情。

但是要派誰去呢?

十分詭異的,有一半朝臣建議讓二皇子去,另一部分人堅持正統,堅持由太子出面,兩派人馬在朝堂上吵得不可開交,皇上都頭疼了。

最後太子居然自告奮勇的跳來,要大家別吵了,他是太子,理應在百姓需要他的時候出面。

突然間,所有人有不吵了,有志一同的要太子出席,說了好多好听話把他哄得樂暈暈的,讓他當場允諾所有賽事全程到場,他要讓百姓體會到皇家對民間活動的鼓勵。

皇上頓時臉都了綠,撫著額頭暗自大罵他是個蠢貨,鳳九揚鐵青著臉,真想把他弄殘了,太子不良于行便不能出現。

明擺著是陷阱他還往里跳,這不是蠢是什麼?

鳳九揚幾乎能听見連相在心里的狂笑聲,他在報復皇後突如其來的賜婚,將他足以母儀天下的女兒嫁予一名傻子為妻,並壞了他布局多年的一手好棋。

連相查皇後之所以賜婚的背後黑手竟是太子,他怒不可遏地發了一頓脾氣,而後和女兒談了一整晚,最後找上陳蓮生,甥舅兩人密謀,決定反將太子一軍。

文有連相,武有陳蓮生,兩個人一連手,文武百官馬首是瞻,這也讓皇上看出隱憂,他的臣子竟有二主。

「賽龍舟也會出事?」單青琬不解。

「里三層、外三層,共近五千名禁衛軍保護太子,還有我的五百名手下,一直到龍舟比賽完,全程無一人能近太子身。」

「但為什麼太子還是受傷了?」單青琬更加納悶了。

「太子要不要說說自己是如何受的傷?」鳳九揚眼中有嘲諷,更有一絲微不可察的關心。

「不要。」太子悶聲道。

「那就讓臣來替你說說你到底有多蠢……」光有仁心是治不了國的。

「小舅母,我累了要休息,你先出去。」舅舅心真黑,他差一點就死了,刀尖離他心口只差半寸。

「你……」單青琬也有些不忍,太子面色蒼白,額頭還滲著冷汗,表示他所受的傷並不輕。

「讓臣說完再休息,你有十天半個月得待在床上。」失血過多傷及心脈,這不是吃點藥就補得回來的。

「舅舅……」覺得顏面無光的太子羞于見人,氣息紊亂的閉上眼。

「百姓散去以後,有官員提議款待太子,並與優勝隊伍同桌而食,以示親民,看到百姓的愛戴,太子應允了,但在此時,一名看來只有八、九的賣花女童走近……」

鳳九揚阻止了,不管是幾歲,只要他認為不妥一律驅逐,沒有任何人情可言,誰收違抗殺無赦,殊不知他才回頭交代手下準備回程事宜,賣花女童因花賣不出去而坐在地上號啕大哭,心生不忍的太子竟推開阻攔他的護衛,快步沖向賣花女童想扶起她。

說時遲,那時快,眼淚仍掛在臉上的賣花女童忽然露出一抹獰笑,從滿是鮮花的花籃中抽一把短劍,直刺向太子胸口。

察覺危險的鳳九揚連忙回身,長臂一伸將彎的太子往後拉,避開致命一擊,但女童右手的出擊落空,左手又多了一把匕首,刺向太子的腰月復。

有鳳九揚在,賣花女童自然不會得手,偏偏此時太子跌了個跤,給了賣花女童一個機會,她把匕首當暗器使用,手法狠厲的丟出,直中太子的……

「你說女童不是女童?」那是什麼,妖童嗎?

「侏儒。」

「侏儒?」有這種人?

「午過三十的侏儒,只是外觀看來像女童,不論養幾年都不會長大,始終是孩童模樣。」她用稚女敕的面容蒙蔽世人的眼,其不意的予以重擊,再趁人訝然時逃月兌。

鳳九揚直接一掌了結了她的性命,因為審問也沒用,這人是死士,從她嘴里撬不出東西。

不過他也犯不著浪費時日,他就心里有數,能安排這場刺殺的也就那幾人,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太子死,另立儲君。

「那太子到底傷在哪里,我沒看見他的傷口。」單青琬想起剛才丟在一旁換下的衣袍,血集中在腰以下,呈飛濺狀,染紅一大片下擺。

「李太醫你來告訴她。」他懶得說,免得又想起太子的蠢行,破了他不弒親的原則。

適才的中年太醫又上前一揖,簡單扼要的回道︰「是腿根。」

「腿?」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她眼露訝色,鳳九揚樂了。「沒錯!正是你此時所猜想的,就差兩指的距離,他的子孫袋就沒了。」

單青琬面紅如霞,隱有悔色,不該問的。

「舅舅,沒這麼坑外甥的,我傷得更重了,你這一刀補得我重傷不起。」他一輩子也好不了吧!

「看到你的蠢樣,臣也不想多做停留,臣為你鞠躬盡瘁,身心俱疲,望太子能體會臣的盡忠之心。」鳳九揚看向太醫,話鋒一轉,「李太醫,太子的傷處處理得如何,可會留下不妥的病灶?」譬如絕子。

听弦外之音的李太醫面色不改,恭敬回答,「啟稟大人,無礙,就是傷口深了些,這幾日最好不要下床行走,傷在那地方易造成傷口裂開,兩股磨擦疼痛異常。」

鳳九揚看也不看太子一眼,轉頭看向鞏太醫,「那麼太子的毒呢,你可有法子解?」

「毒?」單青琬驚呼一聲。

「抹在匕首上,一見血便入體,行走周身。」是十分歹毒的毒,不會立即死亡,卻活著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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