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杜冰瑩被迫起身,只得不悅地被他拉著走,回頭看了眼老太爺,老太爺無意插手,逕自低頭喝茶。
杜冰瑩一路被南宮策拉著在府內走,沿途丫鬟、僕人見到了,莫不訝異止步。
「南宮策,你到底要拉我去哪里啊!」杜冰瑩被他一路拉著走,他腳步快,若非她不是尋常女子,早就跌倒在地了。
南宮策拉著她,一路沉默不語,直到將她拉進書房。書房門一關上,將她困在門板和他胸膛之間,雙臂撐在她小臉旁,俊臉微俯,黑眸深邃地注視著她。
「南宮策,你拉我到這里來,到底是想做什麼?」
他靠得太近了,灼熱的呼息吹拂在她臉上,小臉微偏,略顯不自在,又不願在他面前示弱。
「你可知你昨日從客棧跑了出去,我找遍吉林鎮找不到你時心里有多擔心嗎?」
一想到當時遍尋不著她身影,他心急如焚,急忙趕回延安城,直到常安去武館回來,才知道她早已回武館,他懸掛的心這才放下。
但今早她卻無事一般,一上門就去找爺爺喝茶,完全沒想到需要對他交代,著實令他又氣又惱。
「我又不是小孩子,有什麼好擔心的,找不到人就該知道我先走一步了。」
迥異于他的一臉質問,杜冰瑩絲毫未覺自己有錯。
「你性子太過沖動,遲早要吃虧的。」南宮策黑眸復雜,注視著面前倔強的小臉,忍不住嘆了口氣。
「我脾氣沖不沖動,似乎不關你的事,就不勞你操心了。」杜冰瑩沒好氣地回嘴。
「誰說不關我的事?別忘了,你可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南宮策溫熱的氣息在她耳邊低喃。
「你胡說什麼……」
杜冰瑩一听,激動回首,沒料到他竟如此靠近,她這一回首,粉唇不經意刷過他的薄唇,兩人身形同樣一震。杜冰瑩澄眸驚慌地大睜,小臉羞赧地緋紅,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南宮策黑眸灼熱地注視著她羞怯的模樣,下一刻,薄唇冷不防地攫住她的,雙臂同時將她緊摟入懷。
「南宮策,你……」
她驚慌地開口阻止,豈料這一啟齒,即被他的舌長驅直入,勾挑她的小舌;原本在他胸前捶打的雙拳逐漸無力,貼在他胸前,隨著他逐漸火熱的吻,杜冰瑩神智迷離,嬌軀軟綿地靠在他胸前。
南宮策吻了她好一會,這才不舍地放開她,薄唇仍是在她粉唇上游移,雙掌不時輕撫懷中氣喘吁吁的人兒。
「冰瑩,我同意我們之間的婚事。」薄唇抵在她微喘的粉唇上低語,黑眸憐愛地注視著懷里嬌軟的人兒,雙臂緊扣住她縴腰。
「我……不……同意。」杜冰瑩氣息紊亂,在他懷里氣惱地抬眸瞪他。這個登徒子。
南宮策從喉嚨深處發出一串低笑,看得出來心情很好,忍不住又輕吻了她粉女敕的唇,無視她染火的澄眸。
「你不是說過不討厭我了嗎?」
「那是昨日說過的話,現在討厭極了。」
杜冰瑩羞惱地欲從他懷里起身,可恨力氣敵不過他,只能被困在他懷里,惱怒地低喊︰「南宮策,還不快放開我!」
「我們的婚事,爺爺和爹都不會反對,唯獨娘那里會有些麻煩,娘不會給你好臉色看的,你可要有心理準備。」大掌輕撫她秀麗的嬌顏,黑眸含笑看她氣得小臉脹紅,俊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沒有婚事,你慢慢作夢吧!」
杜冰瑩掙月兌不開他的鉗制,氣惱地偏頭一口咬住他在她臉上輕撫的大掌,見他並不阻止,反倒一臉縱容地看著她,于是發狠地咬得更深,直到嘴里嘗到血腥味,這才急忙張嘴放開他的大掌。
「你……你為什麼不阻止我?」
杜冰瑩雙手輕捧住被自己咬傷、正在流血的大掌,剎那間,胸口泛起一股異樣,驚慌地急忙從懷里拿出絲絹來止血。正奇怪為何沒听到他的聲音,一抬頭,澄眸撞進一雙灼熱溫柔的黑眸底。
「如果能讓你消氣,流這一點血倒也值得。」
南宮策含笑的俊臉上有抹醉人的溫柔,低沉的嗓音吐出的話,猶如最好的獵人正在撒網誘哄著逐漸走入陷阱的獵物,而她就是他最珍貴想要的獵物。
「你……」
下一刻,她再也說不出話來,粉唇再次被攫住,而她的雙掌仍握住他受傷的大掌,澄眸直視他熾熱的眸底,隨著他逐漸加深的吻,雙眸緩緩閉上,嬌軀無力地再次倒向他懷里,任由他將自己卷入他特意勾引她陷入的情網里。
第5章(1)
敞開的窗欞上,坐著一名身著秋香色衣裳的縴細女子,那姿態閑適自然,無懼稍有不慎即會摔落的危險,秀麗小臉上滿是愁容,縴指輕撫柔女敕的唇瓣,耳中听著武館前院眾人練武的呼喝聲,頓覺心頭更煩。
唉!想起昨日被南宮策強吻一事,那個男人黑眸里透著勢在必得,說她是他未過門的妻子,他是真的想娶她嗎?
她不懂他為何會想娶她,兩人每回見面都稱不上愉快,就連一同去吉林鎮,到最後也是不歡而散,各自回來,怎麼昨日他會突然——
想到那接連兩次火熱挑情的吻,雙頰又是一陣火紅。他到底是真心想娶她,還是只是用她來逃避江家兩位小姐呢?
在南宮家比不上武館讓人自在,況且南宮夫人不喜歡她,這一點她有自知之明。更重要的是她現在被搞糊涂了,她弄不清自己到底喜不喜歡南宮策。跟他在一起她並不討厭,但她並不清楚自己真正的心意。唉!
就在杜冰瑩煩惱地搖頭嘆氣時,房門倏地被推開,蘇杏娘走了進來,一踏入房內,瞧見她坐在窗欞上,眉頭皺起。
「冰瑩,怎麼又坐在那里了?小心被你外婆瞧見,少不了一頓罵。」
「舅娘,你還沒去鋪子嗎?」
杜冰瑩記得舅娘今日要去打鐵鋪子一趟。武館有自個兒的打鐵場和打鐵鋪子,兼收一些學武之人,來負擔武館里大大小小的開銷,這全都由舅娘一手打理。
「正要出門。听你表哥說你還沒去南宮家,就繞過來你房里瞧瞧。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嗎?」這丫頭用過早膳還不出門卻躲在房里,令她覺得反常。
杜冰瑩苦著一張小臉,望著素來疼愛她的舅娘,猶豫了許久,仍是不知該如何啟齒。
「有什麼心事嗎?」蘇杏娘見她神色有異,走到窗欞前,關心地問。
「舅娘,南宮策昨日說我是他未過門的妻子,他要這樁婚事。」杜冰瑩跳過那令人臉紅心跳的吻,直接將她的苦惱說了出來。
「那你呢?冰瑩,你想要嫁給他嗎?」蘇杏娘溫柔地望著她一臉憂愁的模樣。
「我不知道。說討厭又不會很討厭,說喜歡也不是很喜歡,總之我弄不清自己真正的心意。」杜冰瑩說到最後嘆了口氣。
蘇杏娘研究她神情許久,忍不住輕笑。正所謂當局著迷,旁觀者清。
依冰瑩的性子,怕是有幾分喜歡上南宮策了,否則也不會在這里苦惱自個兒的心意,而是像剛來武館時,斬釘截鐵地說不嫁。
「既然不知道,那就想辦法弄清楚自己的心意;若真是不想嫁給南宮策,舅娘會幫你的。有件事偷偷告訴你,你外婆那日帶你去見南宮家的人,回來後就悶悶不樂,問了你表哥才知道南宮夫人也反對這婚事,暗指你配不上南宮家。這一點令你外婆十分生氣,所以若你真的不想嫁,或許這回你外婆不會再逼你了。」
南宮夫人重視門第,依娘的個性,絕不可能明知冰瑩嫁過去會受委屈,還硬要她出嫁的。